多谢张三兄的评论和回复,如果张兄愿意移驾就此发表自己的看法,我愿洗耳恭听。
1、让我简单地概括一下,天然的地理障碍,产业结构,人为的政策壁垒三个因素对会对贸易发展造成阻碍。你强调的是前两个,我强调的是后一个。我承认前面两个肯定会有影响,但从理论上讲不是决定性的障碍,理由前面谈过。之所以强调后一个因素,我想还有古代“重农抑商”政策的实施。即便税收不是很重,但是通过意识形态的输灌,肯定也不利于商业的发展。至于重农抑商的原因,我还没有想清楚,期盼各位参与讨论。
2、按照张三兄的逻辑,只要商业发展,便有市民阶层,从而遏制王权?这当然是一股力量,但是我觉得这和强调意识形态(宗教二元主义)不矛盾,难以确定的是,到底谁是根本的问题。
3、你只谈到了南北水运交通,但是陆路交通是否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呢?如果可以实证的话,应该对比不同朝代商业贸易繁荣与萧条的表现,我相信这个跟交通条件关系不是很大,否则难以解释不同时代的贸易差异(因为水上交通条件不变),你以为呢?
我同意NIE兄的总结。我之所以强调资源禀赋趋同和天然贸易壁垒,不强调人为的贸易壁垒,并不是说没有人为的贸易壁垒这回事,也不是说人为的壁垒不重要,而是因为人为的壁垒同“意识形态”“文化”这类名堂一样,不是外生的。在这一点上,我和蓝田兄的看法大概是一样的。
关于重农抑商,我的解释和“权威错置”一样:因为商业的价值不高所以轻视商人,轻视到甚至不怎么向他们收税的程度。正因为如此,中国的官僚阶层传统认为,商业不创造财富。这同中世纪欧洲的封建贵族判若云泥,欧洲的传统观念认为,商业是财富的主要来源。在中国的某些(不是全部,也不是大部)历史时期,规定商人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充当官吏,是因为舆论认为他们对社会的贡献太小,这和西方某些历史时期以纳税额来决定选举和被选举权道理是一样的。除此之外,商人没有受到任何歧视,在纳税上,他们的贡献确实远小于农民,也远小于地主。
是实际价值决定意识形态价值,而不是相反。
关于第二点,我以交通和自然禀赋来解释商业的价值,来解释市民力量,来解释分工和对技术的需求,甚至来解释意识形态的倾向。但并不企图直接过渡到“集权”,我的看法,集权的直接决定因素是对公共物品的需求,这一点,可见诸于“东汉末年“一文。这是由另外一些地理特点和自然特点决定的,我和NIE兄可能没有太大分歧。
什么是根本的问题,我想还是归因于某一个外生变量或许比较好一点。
第三个问题可以分三点来说明:第一,在没有铁路和公路的时期,水运成本大大低于陆路运输成本。第二,中国大陆的平原只占总面积的10%,大部分是山区和丘陵,路陆交通先天不足。而西欧是大片平原。第三,不同时期的水路运输条件不是不变的,经济发展和水道的疏浚以及运河的沟通密不可分。说的极端一点,我认为中国古代商业发展史在某种意义上就是运河史。当然,陆路交通的发展也扮演了一定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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