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万得通讯社报道,继中国央行于2014年11月21日宣布意外降息之后,国内经济并没有显著改善,中国1月官方制造业PMI甚至降到了荣枯分水岭50以下。放眼全球,除了美国经济以外,可谓到处都面临着通缩压力,各国央行也争相降息以提振经济。面对外需增长空间不大且内需乏力的事实,2015年2月4日央行宣布降准0.5个百分点,希望能够对抗通缩,稳定经济增长的步伐。不过,央行进行经济刺激的作用有多大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通过美国、日本和欧洲央行的行动,也许可以略知一二。
据美国财经网站Seeking Alpha,去年年底,美国结束了前所未有的量化宽松,现在欧洲也在重走美国的老路,希望能够振兴欧洲经济,防止通缩。考虑到美国的经济正在改善,似乎央行采取的行动对于防止衰退、促进经济繁荣确实起到了作用。
然而,就像一条河流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有强大的水流正在流淌,而这些才是真正的决定性因素。
几十年来,关于支持或反对央行干预经济的争论一直都是热烈辩论的政治问题,但目前我们不涉及政治,只集中关注眼前的问题。
货币刺激会不会对经济起到促进作用?
案例1:美国
自2008年以来,美国便开始实施历史性的QE计划,将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规模增加了逾4万亿美元,试图在次贷危机后重启美国经济的引擎。
该计划购买了ZF债券和抵押贷款支持的资产,以向经济体注入新的流动性。换句话说,美联储并未降息,因为利率已经很低了,而是增加了货币供应量。从理论上讲,由于债券价格和收益率之间的相反关系,引发银行多放贷从而刺激经济增长和投资的同时,该动作甚至会进一步降低利率。
可以看看实施或扩大QE的各个节点市场看起来是什么样子,来了解一下其影响。
日期 | 美联储的行动 | 道指收盘价 |
2008 年 11 月 25 日 | 透露 8000 亿美元救助计划。 | 8479.47 |
2009 年 3 月 18 日 | 通过 3000 亿美元国债购买方案。 | 7486.58 |
2010 年 11 月 3 日 | 启动 6000 亿美元购债计划。即众所周知的“ QE2 。” | 11215.13 |
2011 年 9 月 21 日 | 开始 4000 亿美元的 债务互换计划,以降低利率。 | 11124.84 |
2012 年 9 月 13 日 | 推出每月 400 亿美元的购买计划,以消除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的风险。即众所周知的“ QE3 ”或“无限 QE ”。 | 13539.86 |
2012 年 12 月 12 日 | FOMC 宣布将每月 400 亿美元的购买计划增至每月 850 亿美元。 | 13245.45 |
2014 年 10 月 29 日 | 逐月 QE 计划终止。 | 16974.31 |
从美联储的QE计划开始到结束,道指也翻了一倍,但进展并不稳定。历史性的购债举措推出仅4个月后,另一项措施被推出,以阻止已然下跌11.7%的道指进一步下跌。这并不是美联储唯一一次迅速改变其原来的目标。2012年,美联储宣布每月400亿美元的购债计划,推出最终阶段的QE,仅3个月后便将这一数值翻了逾一番至850亿美元。
基础货币,即流通中的货币加银行存款准备金余额,在3次QE期间翻了两番多,从9000亿美元左右飙升至略超过4万亿美元。仅这一行动就会导致高通胀率,但至今还没有这方面的证据。事实上,2014年的年通胀率仅为0.8%。
尽管美国经济成功地将利率维持在了低位,防止了衰退,创造了就业,但这一切都应归功于美联储的行动吗?
大规模购债带来的高通胀的负面影响,如果有的话,仍有待观察,但是其积极方面却不能直接归因于美联储。经济增长有诸多推动因素,主要是企业盈利。在通胀的可能依然存在的情况下,很难衡量经济刺激计划对收益造成了什么影响。被注入经济的大部分刺激资金现在都成了准备金,但是太快释放这些资金的话,可能会在未来几年稀释美元的价值。
还可以认为,QE并没能帮到储户,因为他们能从高利率中获益,而是帮助了借款人,他们通过次级抵押贷款,促成了最初的金融危机。
最后,QE似乎只增强了道德风险。未来个人或公司采取的行为可能不会面临同样严格的风险分析,如果他们知道,如果他们陷入困境,经济刺激政策会对其进行救助。此后,这个先例可能会触发另一场金融危机。
总体来说,美联储通过向流动性匮乏的经济体注入急需的资金,阻止了经济衰退。该初步行动几乎肯定阻止了更广泛的灾难,但后续QE的影响就没这么清楚了。对于美国来说,央行的活动最终可能什么都不是,即没有真正的正面或负面影响。
案例2:日本
对于一直被通缩恐惧和增长停滞困扰着的经济体,央行的刺激似乎是一个很好的答案。
这一切都始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当选,他提出了振兴经济的计划。他的计划是积极向经济注入资金,以刺激增长,提高通胀。这种观点即广为人知的“安倍经济学”。
以下是日本央行对刺激计划以及日经造成的影响。
日期 | 日本央行的行动 | 日经报价 |
2010 年 10 月 5 日 | 宣布了 5 万亿日元资产购买计划,以促使日元兑美元贬值。 | 9518.76 |
2011 年 8 月 4 日 | 日本央行宣布将 经常账余额从 40 万亿日元增加至 50 万亿日元。 | 9659.18 |
2011 年 10 月 27 日 | 日本央行将资产购买计划扩大 5 万亿日元。 | 8926.54 |
2013 年 4 月 4 日 | 日本央行再次扩大资产购买计划,至每年 60-70 万亿日元。 | 12634.54 |
2014 年 10 月 31 日 | 日本央行再次扩大资产购买计划,至每年 80 万亿日元。 | 16413.76 |
就像道指一样,QE计划开始之后,日经指数总体上也出现了正增长——从一开始到2014年末日本央行最近采取 措施以来,上涨了逾72%。该计划的设计意图是提高通胀至2%,扭转通缩的局面。
到目前为止,似乎推高通胀的目标已经奏效。截至2014年12月,日本的年通胀率为2.4%,尽管该数字实际上已经从年初的高点3.7%有所下降。
促使日元兑美元贬值,似乎也生效了。5年前,美元/日元处于90.09一线,现在则在117.35美元左右。
然而,很难说“安倍经济学”是实现这些目标的关键。近期油价下跌对全球都造成了影响,并且美元的强势也与日本央行的努力毫无关系。日本2015年的GDP增长预测仅0.8%,尽管这已经超出了2014年三季度的环比下滑0.5%。
不过,今年日本终于摆脱已经长达几十年的衰退了。日本央行的两大目标均已达成,投资者开始从更积极的角度看待日本。现在,日本的关键是要维持经济增速,实施投资友好型政策,以防出现倒退。
案例3:欧洲
1月22日,在面临通缩恐惧和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宣布了一项1.1万亿欧元的刺激计划。新方案每月将向欧元区经济体释放6000亿欧元,以遏制通缩、鼓励增长。
市场似乎视之为一个积极的标志,当天欧元/美元下跌超过2.5%,而主要欧洲股指均走高。欧洲央行表示,继续将利率维持在0.05%——自2014年9月以来,欧洲央行利率一直处于该水平。
有了美国和日本的经验之后,很难说QE将对欧洲经济产生什么真正的影响。不管怎样,欧洲经济还是会得到一些提振——因为欧元区的失业率已经达到11.5%,年通胀率实际上已经达到负值——-0.2%。
真正的问题在于欧元区的组织方式。欧洲央行需要购买债券,但是在哪里买将是个关键的难题。德国是欧洲最强大的经济体,因此不需要援助,而其他国家如意大利和希腊却迫切需要资金。然而,欧洲央行不能选择从哪些国家购债、忽略哪些国家。很可能大部分刺激资金不会去向最需要援助的国家,而其余的则会前往不需要资金的地方。
如果欧洲央行日后决定,需要更积极的计划,也不会令人吃惊。目前,投资者需要暂时避开欧元区。如果历史会重演,未来几年欧洲央行可能会持续购债。
结论
央行为了刺激经济采取的行动可能是有效的,但只有在天时地利的情况下。似乎QE在日本发挥了作用,尽管增长大部分要归功于其他原因,如能源价格崩溃以及强势美元。在国内方面,美联储似乎没造成任何实质的改变,对长期通胀的影响还有待观察。至于欧洲,只有时间才能说明欧洲央行的行动或产生什么影响,但很可能会显得不足,并引发新一轮的量化宽松。总之,没有明确的迹象表明,央行的刺激对经济来说会起到助推作用还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