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时关于工作的讨论,集中注意于资本主义社会中长期受到忽视的这一个方面,因此这一讨论必然是有益的,不管它的成果是多么微小。但是,大多数这样的讨论都是“发现”了我们社会的一个基本特点,作了肤浅的“分析”,提出了容易做到的“解决办法”,接着又把它忘却了,这次讨论和大多数这种讨论一样,也没有触及到问题的根源。我们正在讨论的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原则之一,这就是说,虽然大公司接受了一些微小的改进措施,但资本主义的
结构和运行方式都成千倍更加迅速、更加大规模、更加广泛地再造成目前的劳动过程。
现在提出的一些改革办法,决不是什么新东西,都是在过去二三十年中已为某些大公司(例如国际商用机器公司)和某些管理理论家所喜欢使用的方法了。它们表现管理部门的一种作风,而不是工人地位的真正改变。它们的特点是装模作样地让工人“参加管理”,慷慨大方地让工人调节机器,更换电灯泡,从这一零星工作转到另一零星工作;让工人在一些固定而有限的可供选择之道中进行选择,以造成工人可以做出决定的错觉,其实这些可供选择之道是管理部门设计出来的,管理部门故意留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让工人进行选择。人们可以把管理部门的这种作风同这样一些人所采用的销售策略很好地加以对比,这些人发现主妇们抱怨烘烤面包的配料不好,在使用这种配料时感到内疚,他们就不在配料里放蛋粉,而使顾客恢复配料里有打鲜蛋的感觉,从而造成烘焙技术高、产品有益卫生等等的印象。扩大工作范围的早期宣传者之一彼得·F.德鲁克1954年在一篇评论科学管理的文章中写道:“工作分析中设计与执行分离开来了,但不能因此就说设计者和执行者应该是两个人。工业世界并不因此就得分成两类人:少数人决定应做什么事,设计工作,规定步调、节奏和动作并命令别人去做;而多数人按照人家告诉他们的方法去做人家要他们做的事。”这是很大胆的说法,一位管理部门的顾问说这种话尤其是大胆的;可是德鲁克先生向我们提出的改变世界的建议并没有这样大胆:“……即使人类最低级的工作也得有某种计划;只是这应该是简单的计划,也不应该有太多的计划。”(31)亚当·斯密正是这样做的;马克思说,“为了防止由于分工而造成的人民群众的完全萎缩,亚当·斯密建议由国家来实行国民教育,虽然是在极小的范围内进行。”(32)
[size=-1] 1.列宁:《苏维埃政权的当前任务》,《列宁选集》,中文版,第3卷,第511页。
[size=-1] 2.乔治·弗里德曼(Georges Friedmann):《工作的剖析》(The Anatomy of Work, London, 1961, and Glencoe,Ⅲ., 1964),前言。
[size=-1] 3.哈罗德·L.谢泼德和尼尔·Q.赫里克(Harold L.Sheppard and Neal Q.Herrick):《机器人都到哪里去了?七十年代工人的不满情绪》(Where Have All the Robots Gone? Worker Dissatisfaction in the' 70s, New York and London, 1972),第96页。
[size=-1] 4.D.格威希阿尼(D. Gvishiani):《组织与管理:对西方理论的社会学分析》(Organisation and Management: A Sociological Analysis of Western Theories, Moscow, 1972),第144-146页。
[size=-1] 5.克拉克·克尔,约翰·T.邓洛普,弗雷德里克·哈比森和查尔斯·A.迈尔斯(Clark Kerr, John T. Dunlop, Frederick Harbison, and Charles A. Myers):《工业主义和从事工业的人》(Industrialism and Industrial Man, Cambridge Mass., 1960),第15页。
[size=-1] 6.恩格斯:《论权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文版,第2卷,第552页。
[size=-1] 7.马克思:《哲学的贫困》,《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文版,第1卷,第108页。
[size=-1] 8.同上书,第122页。
[size=-1] 9.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文版,第2卷,第111-112页。
[size=-1] 10.马克思:《资本论》,中文版,第1卷,第358页。
[size=-1] 11.同上书,第464页。
[size=-1] 12.威廉·L.兹维曼(William L. Zwerman):《组织理论的新观点:从经验主义角度重新考虑马克思的和经典的分析》(New Perspectives on Organization Terory: An Empirical Reconsideration of the Marxian and Classical Analyses, Westport, Conn, 1970),第1页。
[size=-1] 13.斯蒂芬·A.马格林(Stephen A. Marglin):《领班是干什么的?资本主义生产中等级制度的起源和作用》(油印品)(What Do Bosses Do? The Origins and Functions of Hierarchy in Capitalist Production, mimeographed,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Economics)。
[size=-1] 14.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文版,第2卷,第83页。
[size=-1] 15.伊登和塞达·保罗(Eden and Cedar Paul):《资本论》译者前言("Translators' Preface to Capital", London and New York, 1930),ⅩⅩⅩⅣ页。
[size=-1] 16.艾尔福雷德·施密特(Alfred Schmidt):《马克思的自然观》(The Concept of Nature in Marx, London, 1971),第129页、228页。
[size=-1] 17.参看约瑟·A.卡尔(Joseph A. Kahl):《美国的阶级结构》(The American Class Structure, Ner York, 1957),第六章。
[size=-1] 18.米歇尔·克罗泽(Michel Crozier):《办公室工作人员的世界》(The World of the Office Worker, Chicago and London, 1971),第27-28页。
[size=-1] 19.罗伯特·布劳纳(Robert Blauner):《异化和自由:工厂工人与其劳作》(Alienation and Freedom: The Factory Worker and His Industry, Chicago, 1964),第117页。
[size=-1] 20.卫生、教育和福利部专门工作组:《美国的工作》(Work in America, Cambridge, Mass., 1973),第xvi-xvii页。
[size=-1] 21.贾德森·古丁(Judson Gooding):《装配线上蓝领工人的忧郁》("Blue-Collar Blues on the Assembly Line"),见《幸福》杂志,1970年7月号第70页。
[size=-1] 22.《纽约时报》,1972年8月23日。
[size=-1] 23.《华尔街日报》,1971年7月16日;《纽约时报》,1972年4月2日。
[size=-1] 24.《纽约时报》,1972年2月3日。
[size=-1] 25.专门工作组:《美国的工作》,第38-40页。
[size=-1] 26.《纽约时报》,1972年4月2日。
[size=-1] 27.《华尔街日报》,1972年8月21日。
[size=-1] 28.同上。
[size=-1] 29.同上,1972年4月25日。
[size=-1] 30.专门工作组:《美国的工作》,第94页。
[size=-1] 31.彼得·F.德鲁克(Peter F. Drucker):《管理的实施》(The Practice of Manaegement, New York, 1954),第284、296页。
[size=-1] 32.马克思:《资本论》,中文版,第1卷,40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