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人回帖追问只能普及知识多贴了几节,本来只是《性善论》和这一章是在原来想贴的计划里的。这虽然是一章,可是和其他章节比不算长。我以前转过的一段《马克思主义是一种低稳均》就是这一章的一部分,现在我把整章贴一下,从天涯复制:
第五章 弘扬儒家之意义
第一节、提升创新能力
当今中国给外国人留下最大的印象大概就是 “山寨”,科技如此,艺术、娱乐、思想皆如此。越不能创新,越有官员念经一般把创新挂嘴上;越挂在嘴上,最後出来的“创新”越是山寨。如此反复进行。
至于原因,一些人说教育负担太重,束缚了创新能力。于是中小学不断减负,大学考试走过场。尤其是大学,不与职业紧密关联的专业,混了四年,许多学生知识水平和意志力比高中生都退化。然而这十幾年下来,中国人的创新力不但未见增长,反每况愈下,陷入恶性循环中。大学教育基本毁掉,中小学教育大概离毁掉也相差不远了。
还有一些人说中国传统就是让人们守规矩,自然不会创新。但是到世界上去打听一下,谁会认为当代中国人的特点是守规矩? 传统文化强调守规矩丝毫没影响中国古人在各领域的巨大创新,现在的中国则以不守规矩著称于世界。池塘水库边写着不许钓鱼、游泳,偏有人要钓鱼游泳;交通法规行人不许闯红灯,偏有人闯红灯;至于学术科研上不守规矩也司空见惯。越不守规矩,越不会创新,越只能山寨其他国家。德国、日本人倒都以守规矩近于刻板闻名,而他们的创新能力在现代世界名列前茅。
有些人又会归结为民族原因,其实从幾千年历史来看汉族算是最擅长创新的民族之一。华夏文化,可说世界各大民族里最具特异性也最具生命力之文化。到现代突然不会创新了,说不过去。
当代中国人创新能力的普遍衰退,不是因为传统文化,恰恰是传统文化的丢失断层所致。在许多人想象中,中国悠久的历史传统成了创新的绊脚石,忘记历史、丢掉传统,才能解放创新能力。只能说他们不知创新为何物。
一、创新不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一些人对创新的理解就是一拍脑袋灵光一现,然後想出一个前所未有,别致新奇的东西,其实完全是民科式的思维方式。绝大部分创新是在丰厚累积的基础上出现,是在巨人的肩膀上。要达到新的高度,你就必须先登上前人已经达到的高度。无论是文化艺术领域,还是思想领域,科技领域都如此。
历史和传统不是阻碍创新的累赘包袱,而是催生高质量创新的土壤。孔子说温故知新,这句话包含最深刻的真理,新就在故中,没有故,也就没有新。不懂得从过去汲取营养,永远不可能真正面向未来。
有人以为现代西方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没有悠久传统,才能创新的么?这是开玩笑。西方人没有传统也要认一个祖宗,造出一个传统,接续这个传统,才有所谓近代崛起,才有各种创新的涌现。没有文艺复兴,没有对古希腊古罗马的追根溯源的学习,也不可能有现代的西方。
创新的“新”是某种独特性,这种独特性既是和过去相比,也是和同时代的他者相比。
要和过去比有独特性,你首先要了解过去,站在巨人肩膀上,才能触及巨人原先无法触及的高度。否则只是一个侏儒却妄想着能超越幾千年时间里无数智慧积累下来的创造力,那和妄图拔着自己头发离开地球一样可笑。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积累的传统文化和思想正是是生活在其中的个体赖以攀登的巨人躯体,是一条通往创造力高峰的捷径,抛弃这条捷径,只能沦为平庸
要和他者比独特性,也离不开文化背景。从理论上说,一个人也可以通过攀登其他国家和民族积累的知识文化思想,来达到某个高峰。但中国人在这方面和西方人相比是没有优势的,因为那是他们的母语文化,等你攀登上去,他们早攀上更高的地方,你在大部分时间里只能成为他们的模仿者。
艺术文化领域,许多人可能还理解这些道理。在科技领域,这些道理也适用。科技知识本身无国界民族之分,不下苦功夫把国际通用的知识体系学好,妄谈创新必然成为笑柄。但实现科技突破所需要的洞察力和审美直觉,则和艺术创造有相通性。在科学教育程度大致相同,那些能从自身母语文化中汲取更多营养的群体较之那些文化传统断裂的群体能产生有价值创新的概率更高。民国时期教育普及程度远比现在低,然而那个时期成长起来的有国际影响力的大师级科学家却比现在多。类似陈省身、苏步青、李政道、杨振宁、吴文俊、谷超豪等国际知名的数理学家,其国学修养可能比现在大学某些文史系教师都高。这点或许能说明一定问题。获得菲尔兹奖的华人数学家丘成桐,即便生长于香港,其对中国传统文化之热情也远在一般大陆数学家之上。当然对于那些完全融入欧美文化的华人如陶哲轩等不在此例,对他们来说,西方文化就是母语文化。
文明是累积的,而非速成。真正有价值的创新和突破必然是在旧有的深厚基础上形成。一夜崛起的暴发户,兴起的快,衰亡的也快。创新不是来自于对传统的抛弃,而正是来自对传统继承基础上的改善。
在这个问题上动物演化或许能给我们许多启发。生物的演化本质上可以说就是一个述而不作的过程。
美国生物学家肖恩.卡罗尔写的《无尽之形最美——动物建造和演化的奥秘》一书中说:
“演化生物学革命打响的第一枪,就是揭示了尽管在外观和生理功能上千差万别,但所有的复杂动物,例如果蝇和食虫鸟,恐龙和三叶虫,蝴蝶和斑马以及我们人类,都共有一个通用的主控基因工具盒,从而控制其身体和各种肢体部位的形成和模式图案。”
“通过对物种所有的DNA测序,我们现在知道,不只果蝇和人类共有大批发育基因,小鼠和人类也共有大约25000个实际上完全相同的基因,黑猩猩和人类在DNA水平上大约99%是完全一样的”
“即便最热情的果蝇研究的推动者,也没有预料到Hox基因的广泛分布及其功能的重要性。这些发现的影响是惊人的——构建不同动物不仅仅使用同样的工具,而且的确也使用着同样的基因”
“我们发现动物延伸到体外的各种结构,例如鸡腿、鱼鳍、海虫的附属结构(又称为‘疣足’),海鞘的壶腹和虹吸管甚至海胆的管足等,都与dll的作用有关。像Pax-6一样,这代表了又一个工具盒基因的例子——即同样一个基因被用于建造千差万别的各种结构,而所有这些结构的共同特征仅仅是从身体向外延伸。”
“形态的演化大体上并不在于你所拥有的基因,而是在于你如何使用这些基因。”
“无翼基因和小片基因都被用于建造昆虫的水生甲壳动物祖先的叶状呼吸结构,并且一直履行这样的工作,而後正是这个分支演变成了翅膀(我们将会看到它在不同动物也会演化成其他结构)”
“行文至此,你或许已能明白演化的这一主题。大自然并不是经常完全从头开始创建动物的结构;相反,它会利用已经可用的工具盒基因对现有结构进行改造。利用水生节肢动物的多个摄食、游泳、呼吸、行走等多功能附属结构,大自然塑造了各种专门化结构,使得物种能抢占全新的生态系统,并建立全新的生态设计。”
“在三个不同的时期内,翼龙、鸟类、以及蝙蝠分别把四足动物的前肢改造成驱动飞行的翅膀。…… 翼龙的翅膀是‘指头翅膀’,其鸟类翅膀是‘臂膀翅膀’,而蝙蝠翅膀则是‘前掌翅膀’”
“这些不同的翅膀结构,反映了对四足动物共同的前肢设计在发育上各式各样的修改。”
(演化创新的四大秘诀,其中第一个秘诀)“演化创新毫无疑问是利用已经存在的材料。也许值得深思的是这些动物中没有发生创新的部分。蜘蛛的吐丝器不是从身体上从头建造的,脊椎动物的翅膀也不是从四足动物顶部或侧边萌生出来。相反,这些以及其他结构都是对现有肢体的修改而成。大约25年前,佛朗索瓦.雅各布在一篇题为‘演化与修补’的文章中阐明了演化的这一重要内涵。雅各布指出,大自然更象一个修补工在运作,拼凑和使用现有的材料,在演化的亿万年里不断地触摸和修改结构;而不是像一个工程师一样,采用事先设计好的蓝图以及专门的工具等” (演化创新的第二、三、四个秘诀是多功能性、冗余性、模块性)”
“演化生物学第一个或许仍然是最令人惊讶的发现,就是建造各式各样动物的基因都起源于古代。一套套非常相似的工具盒蛋白塑造了如此差异众多的动物形态的事实,完全是以前始料未及的。”
“昆虫、翼龙、鸟类以及蝙蝠中都没有创造翅膀基因,蝴蝶也没有创造斑点基因,人类亦并未创造双足行走基因或说话基因。相反,这些类群中的所有创新都是来自于对现有结构的修补,以及传授旧基因以新的技艺。”
“水生节肢动物祖先的鳃分支,也以同样方式修改成为书鳃、书肺、管状气管、吐丝器、以及翅膀。”
“演化发育生物学已经揭示出常常被掩盖着的或单从外观上不能确定的形态之间的连续性。”
“为什么现有的身体部件和基因会更经常用于通向创新的途径呢?这是一个概率问题。现有的结构和基因比新的结构和基因更有可能发生变异,因此这种充足的变异更容易受自然选择的作用。正如同弗朗索瓦.雅各布精妙的解释,大自然就象一位能精巧地利用现有材料的修补匠。翅膀的创造绝非从头开始,而是通过鳃分支(昆虫)或者前肢(3次)的修改而成。演化的趋势反映了最便于使用的途径,也是最常使用的途径。”
续上
从上述生物演化创新的事实中,我们能得到什么启发呢?构建人类这个最高等生物器官的基因可能来自于那些相当古老的生物的基因,某些原始生物的基因已经包含未来各种生物演化创新的可能性。相当晚期出现的种种新奇复杂的生物结构往往来自于对生物旧有的成熟结构的修改调整,而不是推倒重来的全新设计。大自然的创新工作正是通过述而不作、温故知新的方式来实现的。它是从旧有的结构中选择一些出来,略加调整修改(实际是随机变异的自然选择),选择性的强化,在此基础上再任其随机变异,然後再选择强化,再随机变异,这个过程不断循环重复,就构成了最惊人的创新。
如果按照某些人对创新的理解——历史传统是阻碍创新的累赘包袱,过去的东西只有推倒重来,不受其束缚才能有创新,那大自然会怎么做呢?这些基因都来自于古代,太原始太老旧了,必须彻底抛弃,必须从头再来全新设计,那才叫创新。这么搞的结果大概是生物不停倒退回单细胞阶段。
漫长的历史传统不是创新的障碍,正是创新得以不断涌现并达到更高层次的阶梯。正如你不能从单细胞直接创新出一个人来,更高级更复杂的生物结构只能一步步从过去的形态中演化出来,人为切断破坏这个连续发展的传统,最终结果必然是彻底的倒退。未来蕴涵在过去的种子里,只有不断回到过去,才可能更深远的向未来挺近。
正如演化创新是尽可能利用已经存在的材料,华夏文明要恢复自身的创新能力,要真正迈上更高的台阶,必须尽可能利用存在幾千年的儒家思想,而不是自己新捏造出一套体系。正如生物演化中,那些经历时间考验的成熟部件,有更漫长的时间为更多变异的发生提供稳定的平台,让这些变异经受自然选择的过滤,从而成为催生更多有价值创新的温床,儒家思想也是如此。儒家从诞生到现在两千多年的时间,无数最优秀的知识精英思考过、引申过、阐发过其各种命题概念,其本身就提供了各种思想变体,各种有潜力思想的萌芽,它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思想之海,一个思想基因库。它植根于华夏文化的深厚土壤,可以不断生长延伸。由此出发产生的新思想,新观念,不是无根之浮萍,必然具有更为强大的生命力和稳定性,具备衍伸出更高层次的主义观念的可能性。
现代中国人创新能力的缺失,正是自我阉割,自己丢弃毁坏儒家乃至整个传统文化这个创新基因库的结果,等于把哺乳动物直接打回到单细胞动物,然後高喊创新,其结果只能是被其他生物吞噬掉。
现代的一些中国人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僵化观念,他们认为中国传统就是和创新对立的。只要和传统沾边,那就必然是旧的,让他们觉得不够新,不够时髦,必须丢掉。
他们千方百计希图完全无中生有创造出一个新的东西,但这又不可能。于是他们弄出来的东西,要么就是不知不觉中就是国外的山寨品;要么就是干脆有意识的山寨国外的东西。他们一边模仿,一边还沾沾自喜的安慰自己,就算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创新,至少也算是比较新的东西,只要和中国传统不沾边,那就是新嘛,就能让他们心理产生吸毒一样的快感嘛。
于是尽管这些弄出来的模仿日本美国的山寨品,在他们膜拜的外国人那里,不断遭到无情的嘲弄,成为外国取笑鄙视中国人的一大理由。但还是有无数中国人乐此不疲,前仆後继的从事这种山寨事业。对他们来说,模仿欧美或日本,能带来一种安全感,那代表着洋气,现代,哪怕山寨,也是紧跟时代的山寨,说明自己紧跟洋大人步伐的山寨,能让他们显得高大上的山寨,这已经成了某种类似于政治正确性的东西。
越是在这种背景下,弘扬儒家,对于恢复中国人的自信,恢复中国人的创新能力,越是凸显出重大意义。
二、创新需要刻苦学习为基础
另一方面,创新需要的不是什么轻松学习,恰恰需要刻苦的学习。
现在的政府,越鼓吹创新,越毁灭创新。因为鼓吹的创新其实是把创新当成投机取巧,走捷径。他们想当然认为学习轻松了,不受束缚了,再加上成天念咒似把创新挂在嘴上,创新就能源源不断而来。
一些官员对现代科技的理解似乎停留在学好中学的初等数学,初等物理,然后灵机一动就可以创新了。既然都说中国的学生中学阶段学得很努力,那不能创新肯定是因为负担太重,束缚了创造力,所以只要减轻负担就行了。
实则真要有能力科技前沿创新,光是掌握现代数学、现代物理的基础知识,需要下多大的苦功夫?中国人的问题恰恰是决定技术创新最关键的大学阶段的学习太烂太儿戏太轻松了,高考一完,就别再谈什么认真学习了。
要恢复中国人的创新能力,先恢复中国人扎扎实实学习的能力再说,没有其他捷径可走,没有花活可玩。更不是什么减轻中小学生负担,搞什么轻松学习,“素质”教育之类的玩意能做到的。连下苦功夫把当代科学理论知识基础基本掌握的能力都没有,妄谈什么创新?大学如果推行严格考核的淘汰制,在微积分、偏微分方程、泛函分析、理论物理等科学基础课程上推行全国统一的等级水平考试,至少可以把中国人在科学领域的创新能力提升一倍以上。
在如何培养一个人刻苦学习的毅力,如何养成一个人探求真理的态度上,这点古今完全可以相通。儒家在两千多年的教育实践里,也积累了大量宝贵的经验和有效的方法。如果能充分继承下来,运用到教育中去,那中国人所能爆发出的创新能力更当远在仅推行上述手段之上。
第二节、解决意识形态危机
华夏文明曾经有很强的吸引力,从核心区域向外扩散,吸收融合的人群越来越多。这种扩展很大程度非武力所致,而是观念体系的扩散,文化影响力的扩展,是无数人心悦诚服对华夏文明的倾慕向往所致。古代的中国人,不存在身份证或户口登记标注民族一说,但是愿意称自己是汉人,华人的数量总体不断增多。
如今的中国,呈现的是另一番景象,远点的国家不必说了,原本儒家文化圈内的日本韩国朝鲜越南都离心离德。同一个国家内的少数民族也有离心倾向。香港台湾汉人居多,然而民族认同感,国家认同感也相当之薄弱,甚至以贬斥攻击大陆为乐。即便一些大陆有钱人,也赚中国的钱,在国外购买资产,狡兔三窟,随时做好跑路准备。
以上这些情形不仅没有随着中国经济的强大而改变,似乎反而随着GDP的上升愈演愈烈。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呢?个人认为有两点,一个是意识形态崩解,一个是审美体系退化。下面先说意识形态。
一个国家推行的意识形态无非四种情形:第一、多数政府成员信,多数百姓也信;第二、多数政府成员信,多数百姓不信;第三种多数政府成员不信,多数百姓信;第四种多数政府成员不信,多数百姓也不信
第一种自然最稳定,凝聚力最强,对外也视情况有一定的向心力,感召力。
第二种情况不算稳定,但也可以向第一种状态发展,刚经受剧烈革命後的国家可能处于这种状态。
第三种则类似某些政府利用宗教信仰愚弄民众,维持统治从中谋利。这种状态不遇外力打破时也可维持长时间稳定。
第四种自然最不稳定了。其之所以能存在是因为惯性。官员自己不信,也知道别人不信,但害怕暴露了不信,会被假装信者制裁。政府成员间因互相猜疑不敢暴露,用假装相信来维系平衡。官员和百姓间也会有这种猜疑。政府成员担心主动捅破自己不信,原先对自己不满的百姓群体正好以此为借口来推翻统治。整个社会可能就此分崩离析。互相猜疑的制衡下,此种社会状态还是能够存在。一旦某事变危机捅破这层窗户纸,整个社会就可能崩裂瓦解。
而目前中国的状态,可能恰恰就是处于这第四种。一种连自己都不信的意识形态,那还谈什么价值输出,谈什么对周边民族和国家的感召力,谈什么向心力凝聚力呢?
所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其实是左派也不信,左派认为中国早就不是社会主义了;右派也不信,右派认为欧美资本主义才是王道,政治体制都全盘西化,国企要都私有化才行。至于缺乏明确立场,只要能发展经济的实用主义者,其实也不信。
这套谁都不信的意识形态之所以还能维持,是左派认为毕竟招牌里还有社会主义,还有部分国企作为经济基础,太断然反对,可能连招牌都保不住,那最後恢复社会主义的指望更困难。
右派则认为把它视为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也可以,温水煮青蛙,从经济基础上不断鼓唆推进私有化。经济基础瓦解了,还愁上层建筑不改变么?终究有把中国彻底西化的一天。若是太过心急,和体系公然决裂,欲速则不达,让激进左派乘机掌握权力就糟糕了。
不过这种维持当然是在玩一种危险的平衡游戏,稍有风吹草动,平衡就可能被打破,整个社会就陷入动荡中。所以目前的中国,其实面临严重的意识形态危机。这种意识形态危机不解决,无论中国的gdp再怎么上升,都不可能形成什么感召力,对内当然也无凝聚力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