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削·剩余价值在资本上的分配·利润率
作者在本段引述了马祖对平均利润率规律的表述,并发表了自己的评价。“所有的迹象表明,马克思没有敌视剥削的意思,也没有对资本获取剩余价值表示不满”,对于这句话我们稍作分析。
按照马祖的表述,剥削是“资本对劳动的无偿占有”和作者的“资本获取剩余价值”含义相一致。剥削既是一种社会现象,也是由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制度所决定的社会铁律。如果硬要说马祖没有敌视剥削的意思,也没有对其表示不满,恐怕不符合马祖的阶级立场。马祖要对资本主义进行社会改造,其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要消除这种剥削,你能说他对其没有敌意?但是在这里我们把主语(资本)去掉,谓语(“无偿占有”或“索取”)去掉,剥削就直接等同与“剩余劳动”(或“剩余价值”)了。马祖对这个客观对象当然无法敌视也无法不满了。所以在这里作者是偷换概念了。三言两语把剥削解读为积累。但两者的范围并不完全一致,剥削的对象中含有资本家消费的部分,积累则明显不包含这一部分。
作者认为马祖不会提出消灭剥削,这和我的观点不同,但在另一个观点上又是一致的,即剥削是在阶级对立的意义上提出的。作者在这里举出的例子很牵强。他说单个工人的剥削程度无从计算。我想说的是不要说剥削了,就连单个产品的价值(劳动价值)也是无法确定的,难道我们可以说价值概念对于单个商品无意义?这应该是个假命题。作者把马祖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指称为是对资本主义“过度榨取”的批判,认为这种“过度榨取”即使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也是可以消灭的,这明显是对马祖的误读。
作者的最后一句话印证了我前面的判断,即作者认为现在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实际上就是社会主义国家了。
储蓄·节约
作者在这里承认马克思认为资本和劳动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但紧接着作者就不自觉的贬低了马祖的思想,“要调和两者的矛盾是有些难度的,以至于马克思都认为这种矛盾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是不可调和的(在他看来,除非由国家来充当那个唯一的资本家,对社会资本实行社会占有,并采用计划的手段来克服这种矛盾)”,这就把马祖的思想降低到空想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道德批判的层次,并把“计划经济”顺便也安在马祖的头上。这里不多分析。
下面作者通过两个例子提出自己的观点,这里很有意思。作者认为在西方资本与劳动的矛盾正在调和,在中国这种矛盾暂时在激化,并认为“马克思评述的‘当今的社会’正在当今的中国重演”,但可以通过诸多手段“缓和或消除”。很明显,这里作者所说的矛盾是其本人认为的“资本的过度榨取”,而不是马祖的劳资矛盾。按照作者本人的含义去理解,这种现象确实存在,就是按照马祖的含义,作者的描述也没有错,但恐怕不能得出作者的结论。但有意思的是作者似乎把中国和西方作为两个相互独立的例子来说明他的观点,这使我想起了最近的一个名词,叫“中美国”(Chinamerica),美国人都快以为我们是“一家”了。在当代,资本主义体系已经完全占领了全球,可以说这个地球就是一个封闭性的资本主义体系,分析的困难在于现在的资本主义运行中涉及到不同的民族国家、政策,国际贸易、世界货币、国际金融等,这些和国家内部的资本主义纠合在一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发达国家的资本主义矛盾的弱化和不发达国家资本主义矛盾(和其他矛盾结合在一起)的激化是相互关联的,前者是后者的根本原因,一个不发达国家越是融入资本主义体系,这种关系就越明显,比如中国就是这样。同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不可能靠危机转嫁完全免于危机的困扰。
作者在文中有一段关于储蓄和借贷的议论,把它和作者引用马祖《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引文比较一下,更有意思。
最后说一下作者“资本者之所以能够成为资本者,他必然地要能够让资本的本性张扬着。做不到这一点,用不了多久他也将不成其为资本者”这个观点。这是深得马祖逻辑的真谛的,可接下来却很奇怪,作者接着说“资本者占有资本,其实是在为社会、为整个人类作嫁衣裳”。这就是在说胡话。什么叫“资本的本性”?资本的本性按马祖的逻辑就是对利润的追求,而且这种追求是无止境的,所以说作者的前一句说的很对,资本只要不是逐利,它就不是资本。从资本的本性里,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为社会”和“为全人类作嫁衣裳”这样的“高贵”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