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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经济是管制经济与亏损经济
黄焕金
直至现在，仍有许多人企图复辟计划经济，而将社会重新拉回到全面管制的时代。那么，到底什么是计划经济？计划经济就是与市场经济相反对的通过人为手段调拨配置资源的一种经济行为。由于它努力排斥市场经济，甚至竖市场经济为敌，所以它必定沦为亏损性的经济运动形态。
为什么？因为对于已经凝结着人类劳动的代价耗费的有价值的产品，只有自由市场才真正规定其等于价值的价格，除此，价格是扭曲的。价格为什么对人类经济具有极端重要的基础作用，是配置资源最基本的因素，就是因为，只有通过它才能将经济活动中的耗费均衡地补偿回来。所以在现代经济学里，价格是一切经济活动的基准信号，所有的人的经济活动，只以能够到达自己身边的价格信号作为自己经济行为的唯一指南。通过这个指南，所有经济人最大程度地回避亏损而追求利润，并由此而构成均衡。
而价格信号只有在充分竞争的市场条件下，才是真实的，才体现出其均衡点，体现出既不亏损又不能获取超额利润的信号。以此为基准，当价格上涨时，自由市场就会增加供给而减少需求，相反，当价格下降时，市场就会减少供给而增大需求。当今的市场经济已经受到种种有形无形管制的干涉，因此当该增加供给时没有得到顺利增加，当该减少需求时它又没有减少，所以违反了经济的基本规律性。美国人总是指责中国经济还没有达到完全市场经济条件，不管这种指责是否有道理，它都说明：充分自由的市场状况是我们获得真实地反映其成本状况的价格信号的基本前提。
而所谓计划经济，它首先以排斥市场为己任。认为不必通过“盲目的”市场，通过“人的理性智慧”，通过超强计算机就可以计算出经济的真实状况，从而实现计划经济“有计划按比例发展规律”的要求与目的。可实际上，任何实行过计划经济的国家，无不将价格信号搞得非常的扭曲，从而使价格失去了基准意义，甚至失去了价格存在的任何意义，有与没有价格没有什么差别。
由于存在这样的扭曲，计划经济必然形成这样的经济畸形：一方面，有一部分人因自己产品所必然接受的指令性价格过低而遭受亏损，另一方面，也相应地有另外一部分人因自己的产品所同样必须接受的指令性价格过高而获得超额利益。前者，外部的强制性亏损使人的生产积极性几乎降低到零，而后者，由于同样强制性的无偿获得（无偿白得），也使人变得懒惰散漫，毫无工作热情可言。这样的事例在计划经济时代随处可见。比如，“大跃进”过后所发生的大饥荒，实际上就是这种“白得白失”造成了人们生产积极性的极端低下之故。而“计划”管制之严，在人们面临饿死之时也未能松动，人们也未能“擅自”下地干活生产以保自己的生存（因此只好上山找树皮吃，因为这样的“生产活动”还未受到管制，不象下地生产那样受到严厉管制）。另一方面，一个国家单位每当无偿分配到一台什么仪器设备时，这台仪器设备所能够发挥的作用绝大多数是非常低效的。本人就曾见到计划经济时代本单位获得一台1万多元的某种设备，当单位领导争取得到手，回来后却放在某角落并没有使用。我心想，国家1万多元的经费就这样以这种角落废铁的形式浪费了？！
可见，在扭曲的计划经济体制中，最常见的情况就是：一方面白失，而另一方面则白得。这两种情况都致使社会经济陷于亏损，从而使实施计划经济的国家经济不断衰弱。也许有些人认为计划经济时代，不也办了许多大事吗？而这也是“白失白得”的结果。因为通过政府计划，让某些需要重点发展的部门更多地“白得”，这样它就可以发展得很快了。但这种白得是建立在某些人、某些阶层的“白失”的基础上的，是建立在巨大的资源耗费的基础上的；没有这种白失，当然就不可能有白得。
今天，在某些经济活动中也体现出这种白失白得的观念与行为。比如政府部门以低廉的价格从农民手中强行征来土地，然后以10－100倍的价格出售，从而创造了极大程度的“白失白得”现象。这是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二元体制的畸形结合的体现形态。今天，凡是价格仍然受到管制（管制是计划经济最基本的控制经济的方式）的商品，其价格必定是扭曲的。比如今天最典型的就是石油产品，汽油、柴油等商品的最终销售价是严格管制的，而原油的价格是自由市场的，因为你不得不面对自由价格的世界石油市场。这样的结果，甚至出现了批发价高于零售价的荒唐现象。这就是自以为聪明的计划者所弄出的结果。也许有人说，计划经济可以追踪市场价格变化，并且在第一时间改变价格，从而实现整个国家的价格平衡（因为计划经济是针对整个国家的，因此它需要追求整个国家的价格平衡，而不是单纯局部、单纯某种商品的平衡）。但是这些人忘记了，计划经济是反市场经济的，是没有市场经济的，因此它哪里来市场价格追踪的对象？如果以追踪市场价格为责任，那就已经是以市场经济为主导了，已经意味着计划经济的灭亡消除了。计划经济没有价格可言，如果有，那也是各级计划领导人手中随意拿捏的玩物。因此我们曾看到，在改革处于二元状况时代，各级计划领导人手中的这个玩物曾经以一张张“批条”而使“官倒”们大发其财。可见，计划经济强化了官员的实际权力，强化了全社会的“官本位”恶劣意识。中国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就是要铲除这种计划经济与封建传统所互相沾合、互相加强而成的恶劣局面，还社会的正常而健全的状态。
2005/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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