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流动性危机触发全面经济危机
一、流动性短缺的现实画面
2017年10月以来,银行间拆放利率shibor持续走高,多个品种的国债收益率跌破4%,银行间债券违约频发,辽宁、上海、山东、河北、四川等省市违约金额居前,农产品指数创近年来新低。这是一幅流动性紧缩的画面。
而PPI上涨主要由于减产限产成功的上游钢铁、煤炭、水泥价格暴涨,减产大潮中的幸存者享受着高额利润,开始憧憬着新的周期来临;但它们没有看到高涨的原材料与房价共同推高了生产生活成本,宏观经济有走向滞胀趋势,这又加剧了货币当局的担忧,不敢降准,只是匆忙地以挤牙膏式的短期正逆回购来应对市场。
由于宏观经济管理当局将重点放在去杠杆与防范债务危机方面,以及受到传统经济学货币供应量等概念混乱的扰乱,导致对流动性问题关注不够。事实上,债市、股市、银行、房市、实体经济的崩溃都是由流动性危机触发的。
二、宏观经济学先驱维克塞尔揭开了新古典经济学的货币面纱
新古典经济学把实体与货币截然分开,实体经济研究经济增长,由生产函数决定,而货币仅仅决定商品的物价基准,只是瞬间起作用。在他们眼里,生产是绝对的,货币是可有可无的,即货币面纱,这就是他们的所谓两分法。
然而,瑞典经济学家维克塞尔首次揭开了这种面纱,他指出尽管滥发纸币因为通胀速度高于生产供给的速度会束缚经济的增长,但是,适宜的货币供给会促进经济的增长,他区分了自然利率与市场利率或货币利率,当自然利率高于货币利率时,生产者会增加借贷以扩大生产,形成经济增长,即正向积累过程;反之,当自然利率低于货币利率时,生产者会减少借贷使经济发生衰退,这就是负向积累过程。
樊纲认为,现代经济学着重研究名义变量,即货币变量变化的原因以及由此引发的真实变量的变化,维克塞尔的自然利率与货币利率首次区分了真实变量与名义变量,并试图建立两者之间的紧密联系,正是这一重大发现启迪了凯恩斯,使其建立了宏观经济学,因此,维克塞尔可称之为宏观经济学的先驱。
三、全新的分析工具
第一经济首席经济学家发现,第一次工业革命后,产出急剧增长,金银货币无法满足实体经济的需求,发行纸币的私人银行大量出现,但也带来了滥发弊端,这极大地增加了交易成本,1844年的《比尔条例》使英格兰银行成为中央银行,它垄断了银行券的发行,由此,货币性质发生了重大转变,即从挖掘出来的金银实物货币转变为央行发行的纸币,而挖掘出来的实物货币进入市场是通过买卖交易完成的,嗣后互不相欠,同时也没有给整个经济系统带来还本付息的压力,这种货币可命名为内生货币;而从央行发行的货币,首次使用人却是借贷来的,需要还本付息,同时这也是整个经济系统的压力,这种货币可命名为外生货币。
货币性质的转变随之影响了生产目的,即它要为货币的保值增值负责,而实物的保值增值要服从于它,也就是生产的起点是借贷来的货币,中间经过实物的投入产出,实现实物的增值,最后要使增值的实物变现为增值的货币,以达成马克思的惊险一跃。投资的目的不再是满足消费与储藏实物财富,而是要将库存、固定资产等投入统统换成现金流,这里没有了资本品与生产资料,最终需求只有消费需求,投资需求成为中间需求。
这样,经济循环可以分成两大循环——实物循环与货币循环,注意,这两大循环不是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区别,它是实体经济中的一体两面,即资本家借贷货币购买原材料、劳动力投入生产,通过加强管理与技术改进,实现实物的增值,即实物利润,然后将其卖给消费者,回收货币,如实现货币的增值,即获得货币利润。可以通过前后两人左右手法则来比拟这两大循环,前面的人为资本家,后面的人为工人,右手持实物,左手拿货币,当前左给后左货币时,后右出卖自己的劳动力给前右;当后左给前左货币时,前右卖出自己的商品给后右。
正是由于货币是借贷来的,才有了实物循环与货币循环这样显著的区分,货币的借贷性也对消费者产生了别样影响,它开始有了储蓄,问题出现了,对于货币循环而言,生产者是初始借贷者,它的货币以工资的名义发给了工人,而工人又有货币储蓄,那么,生产者的商品销售收入必然小于初始投资,即初始借贷者发生货币性亏损。而实物循环却有可能是递增的,因为它有实物利润。可见,两大循环存在着非均衡的趋势,即实物循环递增,货币循环递减,理由是成功的市场可以生产实物利润,但无法提供货币利润。
货币从内生转向了外生使央行通过基础货币控制了商业银行,而商业银行又通过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利润表控制了国家、企业、居民,从而建立了货币与银行对社会的统治,实现了从实物经济从货币经济的转变,货币循环主导了实物循环。
下图显示出中国的基础货币性质的转变,即商业银行从对中央银行的债权人转为债务人。
棕红线为央行对商业银行债权,天蓝线为央行对商业银行债务。
中国的基础货币发行在2012年9月至2013年5月间从顺差转向再贷款,商业银行从拥有央行的债权,到变成对央行的债务。原因在于不断增长的储蓄而需缴纳更多的存款准备金,以及外储的下降。
如果将货币储蓄借贷给初始投资者,那么多次循环后必然累积债务,债务累积到一定程度,还本付息的压力迫使去杠杆去产能,甚至拒绝投资,这就是辜朝明的资产负债表型衰退以及凯恩斯的流动性陷阱。
如果以国家替代初始投资者,那么国债将累积,此即凯恩斯主义。
当实施凯恩斯主义时,过剩资本没有出路,看到ZF扩大投资基础设施,于是囤积原材料、炒作期货、抬高房价,推高社会的生产生活成本,具有垄断性的行业或在行政命令下,开始限产保价,于是先行减产成功的行业价格暴涨,利润激增,接着,压迫着下游企业延续减产保价,于是,由上到下全行业减产,然而,全行业的减产必然使就业减少,工人工资收入减少,最后消费需求下降,迫使进行第二轮减产,结果是持续的减产,价格波动上行,形成滞胀。滞胀击倒了凯恩斯主义,根源在于凯恩斯主义的不彻底性,仍然停留在实物均衡的根基之上。
货币当局对滞胀的理性选择是紧缩,这是对脆弱的需求的最后一击,大萧条来临。
如果继续增发货币,那么整个系统的债务必然也同步增加,即再通胀并不能消除债务危机。
实物经济中出现的过剩只是行业过剩,属于行业比例失调,可适用萨伊定理;货币经济出现的过剩更多的是全面过剩,它不是行业比例问题,而是总投资与最终需求问题。
由上可见,新宏观的实物利润对应于维克塞尔的自然利率,货币利润对应于货币利率,两者一脉相承。
但是,维克塞尔的货币利率决定具有不确定性,因为它没有从宏观上辨析其来源,而是求助于市场,市场的答案是早期由于利润表的误导使资本家具有动物性冲动而给予高利率,后期则由于亏损而给予零利率,甚至负利率。显然,这个答案是不能令人满意的,时代呼唤新的维克塞尔。
新宏观的解决方案是储备需求的央行购买以实现价值补偿,保证实物利润与货币利润同步。
四、对储蓄概念的澄清
新古典经济学由于没有区分实物循环与货币循环,仍将储蓄视为储物,所谓储蓄=投资的含义是储蓄的资产只要投入,就能获得实物回报,这其实是一种实物匮乏时代的典型思维。
事实上,在货币经济时代,制约经济增长的不是土地、劳动力、技术、厂房,而是市场需求容量,是生产过剩与库存积压,是通货紧缩与负利率。真正令人担忧的不是资产的匮乏,而是投入资产后商品没有销路而亏损。如果储蓄是物,其潜在假设是有钱人已经出钱购买商品而作为资产储备起来了,这样直接将经济危机假设掉了,由此不难理解新古典的世界没有周期了。
根据新宏观的货币循环分析工具,储蓄是钱,储蓄=投资的含义是发生了融资,包括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产生了股权市场与债权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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