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一刹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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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时事] 黄昏闲话 [推广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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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的一段时间,从大脑中枢到神经末梢,是一天中最迟钝的,丝毫想像不了任何经济学问题,于是surf on the internet,也不觉得亏待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

开个帖玩,斑竹不要介意。言之有物的灌水就是高级的灌水。

从世纪中国开始。(http://www.cc.org.cn/newcc/index.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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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Internet Intern Index 经济学问题 inter 闲话

与其平淡地活着,不如用死亡搏一次无法遗忘的传说。
沙发
一刹春 发表于 2004-7-5 19:41:00 |只看作者 |坛友微信交流群

俺最初知道陆兴华,是因为他骂过汪丁丁。看多了,发现这家伙有点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意思。

关于下文,俺的感受是,阅读可以是一种纯娱乐,因为俺压根不懂罗蒂是何方神圣,也看得津津有味。

热烈欢迎罗蒂先生来中国讲学

陆兴华

今天才知道罗蒂先生要来中国访问,很遗憾不能赶去参加,为他做一点翻译(我想要挑战大家:我认为我可能是罗蒂最合格的汉语翻译!)之类。只能遥远地说几句,为去听的朋友们助兴了。   罗蒂是第一个让我读得喜悦的哲学家,也是他向我打开了法国思想这扇大门。他是为数不多的精读过德里达和利奥塔,把他们当真的美国学院哲学家。如果必须给出一个定义,我认为,他是:一个架子放得最低的哲学家,一个认真有趣的街头哲学家,一个看破一切哲学巫术,knows what he is doing的哲学家,一个同时熟练于好多种叙述风格的哲学家,一个对中国有美好情感的Anglophone哲学家,一个很不美国但又自认为很美国的哲学家。   哈贝马斯在九十年代末与罗蒂有一些过从,打趣地说到:罗蒂是一个厌倦于他自己最拿手的东西的哲学家:塞拉斯的门生,主流哲学岗位,但发生了青少年身上才会有的认同危机,嫌自己从事的行当不道德或麻木或害怕成为不良同谋了。七十年代中期开始了仿徨期,开始阅读法国思想。我记得福柯晚年在柏克利的几次访谈里他登记了他的在场。但福柯和哈贝马斯是他的故事里的反面角色,不是他们做了坏事,而是嫌他们姿态太高,关怀太宏大,叙述太自信,使自己下不了台。   关于他与哈贝马斯的分岐之类炒得很多,其实,从他们的写作和为人看,这两人相当接近,分岐只是叙述风格上的。哈贝马斯更political和critical,罗蒂是相当地relaxed和sleek(的滑/油熟/有的放矢)的。可以举一个例。哈贝马斯与他的学生们下午上完课去酒吧小饭店一讨论,常会过十二点之后,晚上二点是警戒线,他太太乌塔会打手机来告诉他明天早上还有课,有时就二话不说开车来把他拖走了。他是个讨论狂,什么都可以谈,谁都可以来谈,一般是没一会儿厨师和服务生也来加入了,都忘了打烊时该做一下店堂的里的卫生了。当代英美学院派里绝对找不到这样的人。罗蒂却有点例外,他也是一个认为哲学从什么地方都可以开始,可以用无数种方式和风格搞哲学的人,也是什么都愿意谈的人(我相信他是真相信德里达的话的:哲学是大学是文科是民主是人权是文学)。他的<文科十一条>里说到为什么大学里我们还得读一下教科书:那是因为它们碰巧(happen to be)是老师/上辈人读过的东西,选用它们,只是为了更好更方便地进入共同话题,有共同关心共同兴趣,那是重要的,从什么地方进入,其实大可不必讲究。   罗蒂最近给他自己的政治定位是a wet liberal,象受潮的火柴那样的一个自由(主义)人士,必须象狄更斯那样地去关心社会,象昆德拉那样地对待自己的主体性,象塞万蒂斯那样去写作。他的实用主义政治学里有社群主义而不是族群主义(他的美国理想是部落/乡村式的)特色:每个社会和语言里都它自己的惠特曼,来歌唱中民族理想;一群人生活在一起,总会商量出一个良好生活的方案,或至少肯相信自己集体选择的生活方案是好的,并去自信地坚持:这就是所谓理想或美国梦或中国梦;生活象讲故事,好生活不是事先知道的,是一边生活一边才知道什么是好生活的,牧师/哲学家和神学家和人文关怀分子都给我们滚到一边去。   中国现在很有几个骂罗蒂的分析哲学太幼稚/没做通的人在,来对比出他们才是真正的英美分析哲学在中国的代表。但你去读一下这些自己觉得真正懂得英美分析哲学的中国哲学家,你会发现,他们真的是罗蒂说的“神学家”,板着面孔说着一些面目狰狞的话,好象读者都欠着他们什么似的。这些人不光不是分析哲学家,甚至也不是哲学,因为他们的写作把青少年的哲学兴趣都给糟蹋掉了,因为他们连日常语言都写不清楚,也居然敢来自称哲学家,因为哲学在他们手里居然成了一种表达权力。   是的,罗蒂是一流的英语作家,在我眼里有奥威尔式的语言天赋。戴维森是罗蒂心中的哲学英雄。这两人我认为是当代英语世界里把英语最基本最常用的300个单词用得最好的人,文学作家们在这一点上都达不到他们的标准。罗蒂的语言风格是两个字:亲切。英语系的人也应跑去听听他的现场发挥,那一定是充满情致的。也不怕说出来可笑,我一直努力仿效他的语言风格,那种把各种异质/冲突的东西粘合到句子里,在每一句上都创伤性地击碎我们身上的一些偏见的句法能力,是我最想从他身上学到的本事。   希望听了罗蒂的talks,他所说的oral narratives的朋友们,将有意思的东西拿到沙龙里来讨论,那一定很有意思,我一定努力将他的文本引到这种讨论里来。   希望大家在堂上堂下不要称他罗蒂教授,我建议直呼他Richard,因为,他可能是与中国学术界距离最近/最感受到中国/最了解他在中国的发言位置/最警惕于自己身上象征地带有的European-Anglophone-American discursive symbolic violence的英美学院派人士。我要提醒大家,他是英美的正统/主流的学院派,不是某些人眼里的反叛少年。他可能是,arguably,在世的把哲学写得最好最有味道的英美哲学家。但也正因此你可以轻松对待他的发言你自己的提问。千万不要把中国和英美大学课堂里的不良习气带到他的讲堂里去:不惜代价地将对话有趣地进行下去,有罗蒂在,这是你难得的机会!   最后希望罗蒂家二老从中国学子的提问中获得精神快乐,也希望两老在北京别错过初夏带刺的嫩黄瓜,在上海别忘了尝尝鸡毛菜和小白菜—它的英文译名我建议为Shanghai leaf或Shanghai green shoots,相信二老一定会喜欢这样东西。

与其平淡地活着,不如用死亡搏一次无法遗忘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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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椅
一刹春 发表于 2004-7-5 19:50:00 |只看作者 |坛友微信交流群

据俺所知,陆兴华最出名的一骂,应该是冲着汪晖。这种激烈而有趣的骂法,以致让俺这样的局外人完全没有了探究对错的兴趣,直当解闷了。

评汪晖在《想象与实践》中的欺骗和不自量力

陆兴华

汪晖,你好歹是我的长辈,这样看出你的轻浮和不自量力,我只感到悲哀。

你写的《想象与实践》(载《书城》第6 期;另见这一期的《世纪中国》文摘;这个题目是模仿胡塞尔的《经验与实践》,瞧这个汪塞尔的不自量力!)不是不好,不是说有我不同意的观点,不是有什么错误:它是错乱的!它是空洞的!没有一个句子是着边的。大家不相信我就都去读一读!快快去读!

我以前对你有过判定:你是一个连两个字、两句话都粘不到一起的人,思想、理论、哲学是可以免谈的了。我说过我等你到七十岁,看你那时能写到怎样!我现在只好继续这样等你。

这一次你却象大思想家临终前要作一番交待一样,召来一帮北大博士生,从本体论一直滔滔到艺术,海德格尔都没敢这样做过!

我就从结尾处你谈艺术的地方开始。你说你与李格蒂谈阿多诺和勋伯格甚欢(你也曾在《读书》的编辑手记里这样说到与加尔布雷斯干柴烈火。你骗人!),这我放你一马,但你口气里听上去好象真的是读过阿多诺论勋伯格或勋伯格,这我认为是撒谎。你一定是道听途说的。有关的东西都在阿多诺 的《新音乐的哲学》(汪晖你知道在中国哪里能找到这本书的英文吗?)、《音乐社会学》和《美学理论》和詹明信的《马克思XX 和语言的牢笼》里,汪晖你的能力不足以读这些书。我对天发誓:如果你真的读过阿多诺论勋伯格,让我的舌头烂掉!

本人曾将一两年的青春放到阿多诺身上,曾花掉好朋友的奖学金马克买来《音乐社会学》奖其译成中文,编辑先是很激动地要,译好了看说是实在太抽象了,会将学音乐的和学哲学的都吓跑。汪晖的这种不自量力,这种欺骗,是对我这样对阿多诺和勋伯格抱几分虔诚的人的亵渎!

即使对于哈贝马斯这样你敢去与之对话的作者,你肯定也没有将他读完,或将他的任何一本书真的读完。我因此怀疑一切你声称读过的东西。一个人读过什么,正如你的唐什么老师所说,是反映在你写的东西上的。你给我们下一代或下下一代的教训是:读不好的人,肯定是写不好的,写不好的人,自然也是读不好的。你总是声称你是什么,我就要将你与你所声称的什么对照(比如说你在欧洲生活了一年,意思是在柏林,那么我要问,你不懂德文,你在那里读了什么书,与谁进行了学术交流?不论是说读 过说,还说见过什么人,你总是从炫耀开始,大露马脚而终。你能不能用用脑子?),对照的结果,就是我现在已给出的结论。

我为什么要盯牢汪晖你呢?因为只要揭下你身上那张画皮,也就同时揭下了隐在你身后的借你的那张画皮逞能的、与你相似的所有人的画皮!学术界和汉语思想据说都是靠你和与你一起的人撑着的!

《书城》会用汪晖你这样的二百五访谈(前一时期发表过的一篇陈思和的《<二十一世纪中国文学选编>序》也让人笑掉大牙)去搪塞需花钱买杂志的读者,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真敢浪掷机会。吓跑的读者是再也拉不回来的。《书 城》的日子已经可数。

结束前,我有一建议,如果汪晖你能答应暂时不写二年,回去磨磨自己的笔头功夫,我提议我们再给你发一次长江读书奖,选你为学界领袖,继续支持你担任主编。

但你要是还要写,也没关系,每次我都来给你写评语……你可以去唬弄你那一代人,但你甭想来唬弄你的下一代!

与其平淡地活着,不如用死亡搏一次无法遗忘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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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一刹春 发表于 2004-7-5 19:55:00 |只看作者 |坛友微信交流群

再来!

我坚持对汪晖全部学术写作的评价:错乱/空洞/无趣/自戕

陆兴华

汪晖是当代中国学术败烂之缩印。中国当代学术的所有恶性病灶,汪晖身上都有。对我们可怜的中国学术界,我并没有什么治疗方案可奉献。绝望中,想调整一下自己和别人的心情。我做了顽童,将鞭炮点上挂到了许多博导们的尾巴上,让他们小惊之下又爬又跑又跳地露出原形。

汪晖被我这样作弄之后,从身后弹出个灌满了各种本体论和艺术哲学的汪氏形而上学体系来对付我,他以为是个重弹,我却误认为是个气球,小看汪大人的用意了,拣一根大头针就轻轻一刺,炸得他掉了魂,骂我捅了他的屁眼。弄得我一不小心可能也会在二十一世纪中国学术史(怎么还没有人来写,著名的陈思和教授在2002 年就写好他的二十一世纪中国文学史了)里出个小名:‘是那个在汉语思想家、中国特色的理论家汪晖大师掉进其伟大的形而上学池塘体系发出SOS 时路过拉了他一把连连说不用谢我的名字叫雷锋的人’。(大家先不要相信我说的这些,先去读了他的访谈,看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恶毒讽刺,这样也伤了我自己的心情和身体呀?我认为是工作需要。我愿意作一点牺牲。汪晖那种不自量力,他目前的那种神经状态,他那汉语思想家狂想症或中国特色的理论强迫症,暂时不配我对他甜言蜜语。再说他那种心态,我再春风化雨,只要是在指出他的病根,反正一定是对我暴跳如雷。我既然是在他身上注射镇静剂,等他的是这之后的反应,我有男护士的强壮,他发作时有时也制服他一下,手段就不大讲究了,这是我的水平问题,希望大家帮助我提高。(大家先不要相信我说的这些,先去读了他的访谈,看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实际上,从长远看,我这样不客气地指出汪晖学术之根本缺陷,他的心术不正,他的道德上的虚伪和行为上的狡猾,说不定倒是他的恩人。他这样知道我对他写的每一种东西都盯得很紧,就痛下了决心,写得越来越好了,来使我对他的天生写不出不错乱的东西的预言破产,使他风光地以堂堂正正的方式创作出中国特色的汉语思想,得到了比长江奖更大的学术荣誉,让我无地自容、信誉扫地,真正得了奖,也痛快地报了仇,多好。这是大有可能的。(大家先不要相信我说的这些,先去读了他的访谈,看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到现在为止,我只能说,汪晖只能以‘违反学术伦理,自组评委自评奖,创下中国学术腐败之最’的声名闯进中国学术史。这一点我是无资格再去替他修改的,不用多讲,汪晖自己用几吨石灰,多少个汪氏本体论体系,也都是刷不白的了。这一次访谈里他想串供和翻供,说人家给他长江奖也是看他为《读书》作出贡献,喏,喏, 喏,你们看汪晖的智商,他又说漏嘴了,他这等于间接承认了他那一本书不足以评上长江奖,人家是看他是读书执行副主编,才给他的。而且,他又忘了,如果他的话成立,他又得把沈昌文等等都评在里面了。汪晖一使用我们伟大的母语,我就急得替他捏一把汗,怕他伤了自己的手。就象他一说在柏林与李格蒂谈阿多诺和勋伯格,与加尔布雷斯谈世界的明天时,我也是替他着急得不行一样。(大家先不要相信我说的这些,先去读了他的访谈,看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我坚持我的判断:汪晖的形而上学体系、学术写作、他的每一本书都是错乱的、空洞的、无趣的、莫名其妙的。大家去读一下,来证明我的判断是错的,快来让我信誉扫地。

我看过两遍这个访谈,我还是不想来评论它,因为引用会弄脏我的眼睛,我不愿意。大家自己去看,是最好的。

访谈题目既已摆在那里,不妨算它一个例子:《历史之可能性:想象与实践》:我认为这个题目就证明了我对汪晖的全部写作的一个评价:他是一个连两个字、两句话都粘不住的人。‘历史之可能性’,不通,莫名其妙。如果此话成立,这也是上帝的事,汪晖是插不上手的,谁要他来张罗了?最要命的是,汪晖只顾题目好听,忘了在访谈里谈这个‘历史之可能性’了。这个惊世之作已发表了,他还欠着我们这个‘历史之可能性’呢。他的学术思想臆想症之典型症状:总是声称他是什么,但又无法用他的说他的写来证明;写不出来说不出来的东西他一定认为他是知道的;然后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张口一动笔就自戕。(大家先不要相信我说的这些,先去读了他的访谈,看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与其平淡地活着,不如用死亡搏一次无法遗忘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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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
一刹春 发表于 2004-7-5 19:57:00 |只看作者 |坛友微信交流群

还看得不够爽?全部拿去!

《陆兴华文集》上下卷:

682.rar (1.12 MB)

683.rar (1.46 MB)

与其平淡地活着,不如用死亡搏一次无法遗忘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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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一刹春 发表于 2004-7-5 20:07:00 |只看作者 |坛友微信交流群

走红和不走红的学人里,笔头功夫好的有很多,苏力是其中一个(我甚至卑鄙地怀疑苏力在学术圈中的名声占了他的文学功底的很大便宜,这不妨碍下文给我的感动)。

走不出的背景(2004年6月16日在北大法学院毕业典礼上的致词)

朱苏力

【关键词】北大法学院 背景 梦里不知身是客

刚才,我是有意从湖边走过来的,看细雨淋湿了未名湖,淋湿了这个下午。

每年这时候,校园里都纠缠着留恋:睡在你上铺或下铺的兄弟,暗恋了数年的某个同学,“学五”或“农园”,“必逃的选修课和选逃的必修课”,对了,还有贺老师,以及那已成为你青春之象征的湖光塔影。

但年轻人往往多情又无情,敏感又迟钝,执著又漂浮;四周有太多鲜活的诱惑,未来则灿烂得令人眩目,匆忙的你也许正忙着“毕业前一定要做的10(或20)件事”,或是哼着郑智化的“用一辈子去忘记”,一边在“一塌糊涂”上贴一张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也决心把别人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帖子;也许你没有时间细细感受一些因熟视而无睹的东西,一些背景。

因此,我们把张文教授和盛杰民教授的退休仪式放在你们的毕业典礼上。他们不仅是你的老师,也曾是我的老师。他们也曾同今天的你一样年轻,一样的激情洋溢;在为法学院、为我和你的成长贡献了自己的全部华年之后,他们打算悄悄地离开。他们比徐志摩更懂得“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但许多时候是不允许悄悄别离的,否则,我们就“太不仗义”,会感到愧疚。我们希望借此刻,不仅表达你、我和法学院对他们的感谢,祝福他们健康、幸福,希望两位老教授能从你们身上感到一种欣慰和满足;但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们能从这一刻感受到一种期待和责任。

我更想提一下你的父母。几天前进城,路过两所中学,看到一些中年人在校门前的林荫间溜跶,我突然意识到那是高考的日子,不禁眼睛有些发涩。在座的许多同学的父母,在四年前或数年前的一个焦灼季节都经历过这种焦灼。而在今天,在你的毕业典礼上,我又看到了他们,拿着相机,笑容比你的更茂密,比你的更阳光;尽管更多同学的父母没来,或者说,没有能来。

其实我并没打算神话你的父母,神话“养育之恩”。这是“欠了儿女的债”,普通百姓说;而今天的你也许会调侃地引证《婚姻法》第21条。我提起你们的父母,因为他们大多是普通人,也因为我是他们的同龄人。在你今天的这个年龄,当年的他们是知青、士兵、工人或农民,有的至今如此,有的今天则已经下岗或者“提前退休”了。他们许多人都没机会进入大学校园,更不用说进北大的校园;大学是他们许多人的一个永远的梦,一个醒时的梦。而至少部分因为他们的这个梦,你从小就承载了他们的追求:也许你因此没能看某部电影或电视剧,失落了童年或少年本应享有的一份快乐;也许你挨过骂,甚至挨过打——因为某次考试成绩或者一次恶作剧。而此刻,你是他们的骄傲,满足了他或她那难免的一点虚荣……

你是他或她这一生最杰出的作品!

明天,你或许会坐在建国门外的某间写字楼中,从深色的玻璃墙后,俯瞰着窗外公路上的车流,无声地涌动;也不无可能,后天,你会在谈判桌上同外国同行bargain投资甚或并购索尼、宝马或通用公司的问题……

但是,玻璃墙隔离了城市的喧闹,会不会也隔离了你对城市以外的感知?成天的飞来飞去会不会令你疏远了土地,走南闯北多了会不会什么都看不到了,或懒得看了?成堆的文件让你变得更务实了,但会不会也让你变得漠然?严谨的法条让你的思维更象法律人了,但会不会使你的判断远离普通人?不错,知识改变命运,也确实改变了你的命运;但如同从老子、卢梭到王朔和波斯纳说过的那样,知识也会败坏人的纯朴天性。知识不可能令你消除困惑和烦恼。你不可能拿着法理学要点去面对生活,“法律信息网”中也没有诊治人生的良方。当某个午夜从律所加班归来,打开房门,你是否会感到孤独,或有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恍惚?而且,你们还有时间,或还有心情同你的父母对话吗?说得更俗一点,你会不会忘了自己姓什么?

因此,我建议,如果遇到了一些就是“找不到感觉”或是“剪不断理还乱”的问题,无论是个人的还是社会的,你都可以甚至应当问一问你的父母,或设想一下他们的可能回答,即使他们的言词不那么雄辩,不符合教科书上的定义,甚至不符合什么“历史潮流”。也不是说你一定要听父母的话,那不可能。但如果你要真正能做大事,而不仅仅是当一个“知道分子”,那么起码你要能够同你的父母对话;你们要能理解他们的好恶,他们的情感,他们的愤怒和担心,他们的直觉、想象和判断,甚至他们的错误和平庸。否则,谁还能指望你有能力同无数的普通人对话?而你的成功,又能与谁分享?

你将为之服务、将捍卫其权利的,最终说来,就是他们,而不是什么抽象的正义。那个在你的教科书中常常出现的神圣化的“人民”,说具体点,就是他们,就是像你父母这样的一些人——一些看起来不那么成功有过挫折的人,一些聪明、才华、运气都不如你的人,一些虽关心他人但更关心自己和自己孩子的人,一些可能在生活的跋涉中失落了理想的人,一些分享了人类其他种种“弱点”或称之为“人性”的人。而且,多少年后,你还可能发现,你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们构成了这个社会的背景,你的背景;不可或缺。你的行动的一切意义,最终由他们赋予;成功与否,也得由他们说了算。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并不只是儒家的一种政治理想,其中或许还隐含了一种,甚至是唯一的一种,真正理解你人生事业的进路?!

同学们,在这湿淋淋的、难得的沁凉夏日里,在这浓荫如云、曲径通幽的未名湖畔,毕业、青春和别离,我想,任何人,哪怕是一个“愤青”,也会神奇地“小资”起来……

我也如此。

但不要说,明天起,你将独自面对一个陌生的世界;大道青天,绵延于你身后的仍然是这个熟悉、朴素且庄严的背景,一个你永远走不出的背景!

2004年6月16日改定于北大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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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一刹春 发表于 2004-7-5 20:13:00 |只看作者 |坛友微信交流群

最后推荐一个网站:正来学堂。

邓先生的哈耶克研究,原先我以为是大陆中国唯此君独尊的,现在看来至少也是位列前三甲。

http://dzl.legaltheory.com.cn/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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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阿不 发表于 2004-7-6 10:47:00 |只看作者 |坛友微信交流群

苏里真够煽情的。。。几乎让我以为不是演讲。

ps:为什么你给的网址不能直接链接。要另外打开好麻烦。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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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 发表于 2004-7-6 18:48:00 |只看作者 |坛友微信交流群
转发]韩乔生老师的早期作品
近日在报上看到了韩乔生老师的一则早期作品,不知道是否真实,摘录如下:
    “7号球员夏普分球,传给了9号队员,9号队员也叫夏普,他们可能是兄弟。在足
坛活跃着很多兄弟,比如荷兰的德波尔兄弟,爱尔兰的基恩兄弟。好球,这个球传给
10号传得非常好。咦,10号怎么也叫夏普。可能是这样的,外国球员印在球衣上的只
是姓,这些球员都姓夏普,就像韩国有很多球员都姓朴。漂亮,10号连过两名队员,
破门得分,11号上前祝贺,11号是——夏普?(停顿好大一会)对不起,观众朋友,夏
普是印在球衣上赞助商。”
面对渐渐忘却历史的人们,我一直尽力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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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一刹春 发表于 2004-7-6 18:59:00 |只看作者 |坛友微信交流群

哈哈,恶搞。我愿意相信是真的。想想欧锦赛央视的直播解说,刘建宏和韩乔搭档,刘建宏死活不和韩乔对话,只管自顾自说,老在韩乔说到最起兴的时候大喊:“好球啊!”开场十分钟后,韩乔终于把赛前准备的资料念完了,开始搭讪:“建宏,你看这个球……”,刘建宏不理不睬道:“葡萄牙今天打得是流行的4231阵型……”,韩乔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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