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四、Hostels
在中文里hostel一般译作青年旅馆,其实它只不过是和hotel很不一样的一种accomondation的方式,和年龄没关系(我是见过一对母女一起住进来的)。美国的hostel已经做成了一个比较成熟的产业(在中国显然还不是),不过仍有个别hostel的个别之处让我觉得很扯蛋。
我在Boston时住在Everett区的Backpackers Hostel,房间分三种,female,male,mixed,每个房间住6个人。那里的房间不能锁门,check-in时给每个人发的写着房间号的钥匙不知道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那把钥匙押金5美元。每相邻两间房共用一个restroom(里面只有镜子、洗手池和马桶,洗澡要去shower room),不分男女,restroom的门也不能锁。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听到邻间是男生说话,心想应该有什么机关可以告知外面的人里面有人吧,遂对着那扇门研究了半天,没有结果。走出来问同室的一个已住了月余的法国女生(她在当地实习),依然没有结果。
Shower room的扯蛋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刚住进去的那个晚上,先走了一圈熟悉一下环境,发现有两个shower room,靠近活动室的那个有若干女生裹着浴巾走出来。过了一会儿我拿着衣服要去洗澡,一推门发现里面有个男生裹个浴巾正在穿衣服(不过他没看见我),愣了一下怀疑自己看错了,关上门默默退出来,回去问那位法国室友,终于确认了shower room也不分男女。终于等到了另一间shower room没人的时候冲进去洗澡,折腾了半天突然发现shower room的门也不能锁,这一点同样经过了我的法国室友确认。每个shower room里有两到三个隔间(每个隔间倒是很regular,就像大家住宾馆时看到的那样,用一个玻璃门封着),顿时面临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怎么让别人知道里面是女生在洗澡呢?遂用一张小凳子轻轻抵住门(不让别人进来也不行,只是要说明里面已经有人在洗),把裙子和发夹(样式是一朵小花)摆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台面,还将内衣搭在隔间的玻璃门上。洗着洗着,听见门被推开了,男生女生混杂的声音有说有笑(可是不是英语,听不懂),缓缓地挪了进来。我当时在最里面的隔间里把腰一叉,翻个白眼,叹了口气,满是不耐烦: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还要怎样,你们才能别进来?!好在十几秒钟后声音渐渐挪远,门又关上了,我再翻了个白眼继续洗。事后有朋友问我,要是那堆人真走进来了你怎么办?哟,我还真不知道。
再比如我在NYC住的hostel,是Manhattan北部的一幢family house(家庭运营的)。老板是一位热情得有点疯颠的墨西哥老妈子Maria,兼管伙食和采购,另有一位拉丁辣妹Sophia管check-in和各类文件,以及一个看着很gay的介于大叔和大哥之间的人负责清洁和维修。我入住的当晚,hostel要在楼顶办一个barbecue,Maria屁颠屁颠地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烤面包做蛋糕榨果汁,中途乒乒乓乓地摔破了好多盘子杯子,大家就乐呵呵一起帮忙清理。我感觉那种大家庭cook together的氛围挺温馨的,就是这办事的方式有点乱来。
Barbecue过后要分配床位睡觉,我的想法就进一步得到了验证。虽然有几个架子床,不过每个人连固定的床位都没有。地下室里放着好多充气的床垫,阁楼里存着好多干净的枕被,有人来了,就取一套出来拣个available的地方铺好,缺了再去取。你今晚睡哪,完全取决于你要睡觉的时候还有哪空着。Fox example,我就在那住了一晚,睡在二楼小客厅的木地板上。吃东西很方便,就在厨房旁边,不过洗澡上厕所就要穿过一间别人睡觉的房间去bathroom(对了,这家的bathroom也是不分男女的)。
有个台湾男生恰好那晚也住那,床垫就在我旁边。Maria和Sophia横七竖八地睡在他外面的两个床垫上,只穿着内衣,照样龇牙咧嘴地睡得欢乐。他说他从来没有睡过地铺,很不习惯,再看见Maria那一身堆着的肥肉,还有节奏鲜明的鼾声独奏,就更恶心更睡不着了。我说那你加油吧,我先睡了。
“啊?你就不理我啦!”的确,在国外生活不习惯的时候能说说中文会感觉好一些。
“我明天一大早还约了人去Columbia,困死了,快睡吧。“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东西双方的文化差异真的很大:中国人嫌老美太开放,老美怨中国人太保守,彼此觉得不可思议。我一直坚持一个观点:这是一个文化多元化的世界,对于异文化,你可以不理解不认同,但请容忍下来别反对,方能和谐共处。可是,文化的冲突依然渗透在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需要你我做好心理准备。
五、安全和隐私
是不是觉得美国人都无比重视安全和隐私?幻觉。
在我住的housing area,每个apartment的窗口(上下推拉式)都可以从外面打开,里面没锁。小偷只要个子不太矮(像我还是不行)、力气不太小和弹跳能力不太差,翻窗而入绝非难事。Housing Center的工作人员手上还有一把万能钥匙,可以打开整个housing area所有apartment的门,而借这把钥匙却毫无procedure可言。总共两句话:第一句,我要借钥匙;第二句,我住几号。钥匙就可以到手,想象中的身份验证压根没有。
另外,theoretically,每个apartment都有一个单独的mailbox,其实只不过是housing center某堵墙上的一个小格子,没门没锁,连box都不是。寄到apartment的mail和工资单(还有没办卡的人的paycheck),只是放在对应号码的小格子里,无论谁都可以拿,拿走拆了看了偷了谁也不知道。有位女生就是因为这样扯蛋的mailbox而丢失了一封非常重要的从美国移民局寄来的信:早上朋友去领paycheck时看到了她的那封信,觉得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本人来领比较好,回去告诉了当事人,結果她晚上下班时兴冲冲地去看,信已不在。官方对如何寻找和弥补也have no ideas。
这个问题自丢信事件后一直被投诉,可是housing center的人却很想不通:这一套都实行了多少年了,本来就该这样,哪里想得到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其实制度也好,法规也罢,都抵不过习惯。一个扯蛋的习惯一旦形成,就总会有人努力把扯蛋进行到底。
六、垃圾分类
美国的垃圾分类很明确很严格,一般分三类:纸质的可回收垃圾算一类,要扔进桔红色的垃圾箱里;酒瓶、易拉罐等金属可回收垃圾另算一类,要扔进黑色或棕色的垃圾箱里;最后一类是各色不可回收的pure trash,比如plastic bags,要扔进象征recycle的绿色的垃圾箱里(这条有点funny和irony)。不同分类的垃圾在垃圾站里分别汇总,分别用不同颜色的车来运,或者装在同一辆车的不同section里。
初到美国时,我也以为这一套垃圾分类像它听起来、看起来一样严格,后来见识了若干examples,观点就变了。有一次路过垃圾总站,我瞟了一眼,看见一辆垃圾车正在装载。绿色的section里已堆积如山,不能再装了。只见机械手举着一只绿色的垃圾箱左右摇摆,操作者关于把这箱不可回收垃圾装在哪里的犹豫,经过机器的生动放大,完美地展现出来。我有心停下来看結果。晃了几下,垃圾车司机最终把那箱不可回收垃圾倒进了棕色的section里。亏我们平时分类那么辛苦,司机的一个不想多跑一趟,回收的不可回收的还不是混在一起。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park service的人在汇总垃圾的时候,不想扛着重重的垃圾袋多走十几米,或者当时大垃圾箱正好被送去清空,看到什么箱子就倒进什么箱子里,不论颜色。不光是工作人员,消费者本身的整体意识水平也不高。一个装了酒瓶的纸盒,外面再套个塑料袋,便是随手扔,其实应该拆开来分别投箱的。
素质比较高的人不是没有,我就见过几个吃完饭后把酒瓶、塑料刀叉和纸巾等等慢慢分类投进垃圾箱的人。只是这一类人仍算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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