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校与就业关系的误读一个数理统计问题:如果X和Y正相关,X和Z也正相关,那么Y和Z一定正相关么?不一定,例如令Y 和Z相互独立,X=Y+Z,X与Y,X与Z的相关系数都是各自为正的,但Y与Z之间没有相关关系。
举我高中时的例子,上次考试的名次决定这次考试的考号。名次靠前的考号在前面,坐1号考场,最后面的坐20号考场。有一次,几个同学由于参加奥数考试缺席了模拟考,没有成绩,所以下一次考试进入了20号考场。阅卷老师不了解情况,在阅20号考场试卷时十分吃惊,他没想到这个考场的人居然有人答得这么好。不过他还是公正地评分,没有受影响。表面上来看,考场号越小,本次考试成绩越好。事实上,你以前的成绩决定考场号,有相关性。而以前的成绩和这次的成绩有相关性。但考场号和你这次考的成绩没有任何必然联系。考场号和成绩的相关性是个错觉,一个基础很差的人,即使坐在前几号考场,成绩也不会相应提高。
那么当年考试时是这样。一个人所在高校与他的成就是不是也没影响呢。当然有影响,但不像某些人想象的那么大。
设Y表示一个人的成就,X是能力,Z是学校声望。作这样一个回归:Y=cZ+U,会发现c是个很大的正值,结论是学校对成就影响很大,这是与现实不附的。
细心的人会发现,X和Z之间有多重共线性,不考虑X是遗漏了变量,估计值不满足无偏性。估计下列方程:
Z=dX+U,显然d是正的,能力强的人容易进名校。
再对Y和X、Z之间的关系作估计Y=aX+bZ+U显然a也是正的,能力有利于人的成就。
学过计量的人应该知道,估计系数间的关系应该满足,c=ad+b。
所以c表面上看是个很大的系数,表示学校对成就影响很大。但这是遗漏变量的结果。c有很大一部分是由ad贡献的,也就是能力。在不提高能力X的情况下单纯靠学校名气Z带来的偏效应只是b,b是明显小于c的。较高的Z带来高的Y,其实Y很大一部分是由能力X贡献的,而非学校Z,名校作用严重高估了。在很大程度上是牛人成就了牛校学校非而反过来。
与高中考场的例子不同,考场号对成绩偏效应就是0。学校因素对个人成就的偏效应b虽然不像c那么大,但根据经验数据来看,绝对是个正值。这主要体现在,好的学习和就业气氛的促进,优质师资的指导和推荐、校友的信息等。这还得看你是否有能力很好地利用这些资源。总之,想不提高自身能力单纯靠学校名气来取得成果是不行的。
当然,要考虑一些特殊情况,某些特殊行业,只要这个学校的。这样,Z就成了离散的交互变量,上述方程中,X项要变成ZX,就是说学校是个硬指标,X很大,Z是0也无济于事。但这种行业是极少的,而且即使这种行业,其它学校能力很强的人也会有办法满足那个要求。规矩是人定的,没有任何规矩能把人限定死,看你有没有能力,有能力的人甚至能改变规矩。
举我室友找工作的例子,他求职的企业的目标院校没有我们对外经贸。但申请了,笔试、面试过程中PK掉了不少目标院校的人,最终被录用了。企业看的是你到底能不能给带来价值。所谓目标院校是就是往年在这个学校招聘觉得还不错,所以去开宣讲会,而对于其它学校就没去宣讲,没挂在该校就业指导中心的网上。对于其它学校有能力的人,大门其实是开放的,对于目标院校中没能力的人,大门照样关闭。人总是灵活的,企业目标是企业的利益而不是学校虚名。企业也会在一些情况下把曾经的非目标院校列为目标院校,而把曾经是目标院校的剔除了。不管是人还是企业还是学校,不灵活变通都会被淘汰。不要被一些表面的限制吓住,被吓住的都是无能的人。
二、我和众多从业人员了解的北京和其它一些地方的情况,学校与学科
在北京北大清华,在上海的复旦确实名声很响。在上海的上财就业与复交有差距,但不是太大。在北京,人大、中财、外经贸与北大清华就业层次也是有差距的,但也不是那么大。北清的优势在投行咨询一类体现明显。但北清进投行咨询的也是有限的,在其它企业的竞争中,北清与人大央财外经贸差距就较小。凡事对求职招聘有一些点了解的人都知道,面试笔试是看的你的思维、表达能力和专业知识,群面还要看协作能力,不会因为你是哪个学校的就给你面试加几分。企业是看重你的能力还非学校牌子。因为只有你能力才能给他带来价值。
五道口由于特殊的地位,在一行三会、商业银行、国营证券基金公司有优势,但在投行、咨询方面没什么优势,总体来说就业层次还是很高的。
由于历史的原因,央财、人大在商业银行人脉更多,而外经贸在中粮、五矿这类曾经的进出口公司更多。近年来,进出口公司中其它学校比例上升了,外经贸去银行比例也上升了,人才自由流动,学校间就业方向差别变小了。
而像南开、厦门大学这样的学校,本身水平也不错,但确实在地理位置上吃了些亏,不过只要你自己能力强,问题也不大。当地确实企业总部、大型金融机构数量不多,与京沪相比,存在一定劣势,不过随着人才、信息流动日益方便,这种壁垒是减少而不是增加。
总之,是看个人能力,你能力强,人大、中财、外经贸、上财、厦大也可以给你很好的前景。能力弱,北大清华的牌子也救不了你。北清就业,主要因素是里面大多数学生能力强,名校光环的作用也有,但不是主要的因素。
重点学科这个东西,举我所在的对外经贸来说,我们学校国贸是国家重点学科,金融不是。但国贸的同学在毕业时,考研的人,成绩好一点的的冲刺光华、五道口,基础稍微差一点的通常报本校金融,报国贸的不多。出国的人是读金融为主,其次是经济学,就业也大都是金融类,绝大多数人从事与贸易无关的工作,求职HR根本不关心金融是不是重点学科的,因为考上外经贸的人,无论国贸还是金融,基础都不会差。按照某些人的逻辑,放着国贸这个重点学科不管去读金融这个非重点,那外经贸的人都是笨蛋。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怎样才是真正发展好,不会图那些虚名。一些真正对贸易有兴趣的人,继续国贸研究生,在贸易领域干出成果也值得尊敬,但他们从来没炫耀什么国贸是重点学科。外经贸有良好的生源、务实的气氛、良好的英语水平、职业化的作风,不是国家重点学科,就业丝毫不比那些金融是重点学科的学校差。
在北京,就我们和往年学长学姐就业的情况看,北大清华在投行咨询、五道口在国有银行基金证券和政策部门优势还是有的,但没有那么多壁垒,其它学校能力强的照样可以进,不信参考一下中金公司的招聘分布、参考一下高盛对于学校的解释,当然投行比较重门弟一些是事实。在其它企业,所有学校的人都在一个起跑线,北大清华没什么特别优势,都一块面试笔试,好的实习和资格证书在简历关加分效果明显,在面试关促进作用不那么大。前不久有人在北大未名上发贴讲外经贸的人职业化,面试时强势,还一度引起过两校争论,就是活生生的各校学生一块竞争,不按学校名气排辈分的写照,名校光环真没给他们带来太多。人大财政金融学院和经济学院、外经贸、中财大概情况是,是投行类很少,有若干证券基金,有很多商业银行,而且是总行分行都有,四大什么的也不少,还有什么快销之类的。这算不上层次特别高,但也相当不错了。至于谁更厉害,完全看个人能力,这几所学校都是上档次的,不会成为你的阻碍。人大汉青就业层次总体比上面几个要好一些,证券基金很多,银行也基本是总行。汉青生源来自各学校优生推荐,课程现代化、国际化,注重现代金融经济学,就业自然不错,但与光华清华还是有差距。出国的话,北清复科交南名声响,文科类院校有点吃亏,国外不会认你那一套政治经济学重点排名的东西。
(以下是人大财政金融学院官方公布的就业状况,本硕博都有,我没有瞎说,w@ww.s@fruc.e@du.cn/xy/ml/ (网址中去掉@)其它数据大家也可以找得到,通过在业内工作的熟人的也能知道。)
重点学科能发生显著作用的是在一些专业性很强的部门,比如北航在航空航天类、北邮在通信类,这是实实在在的技术优势。理工类没有实验室,科研无从谈起,自然会影响学生学术水平,影响就业质量,没有上面给项目给资金,还什么学校办得起航空航天这类专业。就连清华的航空航天也不如北航。而经济类,没那么多技术壁垒,不存在理工科中“国家重点实验室”一类可以量化的设施。那些学科评定很空,对学校出国、就业竞争力促进作用十分有限。生源好,地理位置好、学生素质强,就业自然不会差,清华这样没有多少年经济学基础的学校照样吃香。如果有一些海归牛人写推荐信,出国层次也会提高。这些都与在国内期刊通过请某些手段发论文评重点没有丝毫关系。国外一流期刊论文到还有点参考价值。这方面上财在非综合性大学中是领先的。
人脉也非常重要,五道口、财科所就是例子。但现代社会,你交际能力强,在哪都可以积累人脉,五道口、财科所也只是平台。对于家里有背景的人只能羡慕,家庭出身无法改变,人脉是自己可以积累的。国企,有的是很市场化的,像中粮,很看重能力和市场竞争,有的比较官僚化。国企里面很多时候还是看重“你爸是不是李刚”这类因素。但随着经济进一步发展,市场化才是趋势。除了少数“李刚”之外,名校光环在国企中作用很有限。升迁时,要看关系和背景,也看学历,他们会参考你是硕士还是本科,是不是211大学,但他们不会关心你读书的院系是否评没评上国家重点学科。除了家庭背景这些之外,在国企就看你自己为人处事了,与毕业学校无关。没发现北大、清华、人大、外经贸、中财的人在国企中有很大差别。至于国企到底好不好,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有人更适应那里的气氛,有人更适应外企的气氛。不同的岗位适合不同类型的人发展,没有国企就一定高端的说法。不过竞争性的气氛更锻炼人、国企重视论资排辈是个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