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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必经阶段

湖南 雷建炎

一．资本主义

什么是资本主义？

马克思《资本论》中说：

作为劳动过程和价值形成过程的统一，生产过程是商品生产过程；作为劳动过程和价值增殖过程的统一，生产过程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是商品生产的资本主义形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3-223页）

当我们把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看作整体和统一体时，资本就表现为这样一种关系：在这种关系上，资本表现为会生出货币的货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5-386页）

如果资本{即生产条件和劳动者相分离}是利润的源泉{也就是说，剩余劳动表现为资本的收入，而不表现为劳动的收入}，那末现在利润又成了资本的源泉，成了新资本形成的源泉，也就是说，追加的生产条件作为资本同工人相对抗，作为手段来保持工人的工人身份并一再占有工人的剩余劳动。劳动者和劳动条件之间原有的统一{我们不谈奴隶关系，因为当时劳动者自身属于客观的劳动条件}有两种主要形式：亚洲村社（原始共产主义）和这种或那种类型的小家庭农业（与此相结合的是家庭工业）。这两种形式都是幼稚的形式，都同样不适合于把劳动发展为社会劳动，不适合于提高社会劳动的生产力。因此，劳动和所有权（后者应理解为对生产条件的所有权）之间的分离、破裂和对立就成为必要的了。这种破裂的最极端的形式（在这种形式下社会劳动的生产力同时会得到最有力的发展）就是资本的形式。原有的统一的恢复，只有在资本创造的物质基础上，并且只有通过工人阶级和整个社会在这个创造过程中经历的革命，才有可能实现。（《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6-3-465页-466页）

恩格斯《反杜林论》中说：

商品生产达到一定的发展程度，就转变为资本主义的生产；

即使我们排除任何掠夺、任何暴力和任何欺骗的可能性，即使假定一切私有财产起初都基于占有者自己的劳动，而且在往后的全部进程中，都只是相等的价值和相等的价值进行交换，那末，在生产和交换的进一步发展中也必然要产生现代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出现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被一个人数很少的阶级所垄断，而另一个构成人口绝大多数的阶级被降低到无产者的地位，出现狂热生产和商业危机的周期交替，出现整个现在的生产无政府状态。全部过程都为纯经济原因所说明，而毫不需要任何掠夺、暴力、国家或其他的政治干预。

自然科学中，科学家可以将氧化锰、氧化锌、氧化铁、二氧化硫、三氧化硫以及水等许多不同物质统称为氧化物；钨合金也包括钨钢、钨钴合金、钨钴钛合金等许多种类。社会科学中，经济学家同样可以赋予“资本主义”一词以多层含义。

马克思说过：“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恩格斯致保·拉法格 1890年8月27日）

马克思、恩格斯同（德）维利希（1810-1878）及（苏）列宁（1870-1924）、（苏）斯大林（1878-1953）那些“无产阶级革命家”、“马克思主义者”、“真正的社会主义者”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马克思、恩格斯是经济学家、科学家；维利希及列宁、斯大林等人是“革命家”、“政治家”、恐怖分子。维利希及列宁、斯大林那些“无产阶级革命家”、“马克思主义者”跟资本主义不共戴天。马克思、恩格斯同他们相反，认为资本主义在人类社会发展上起着非常革命的作用，是人类社会必然经历的一个历史阶段，共产主义只能建立在资本主义生产基础之上。

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具有悠久封建专制传统，辛亥革命后又经历过长期军阀混战、党派纷争和“兴无灭资”、“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浩劫，经济、科技、教育落后的发展中国家来说，急需拨乱反正，大胆按资本经营，努力追求经济效益。可是，现在中国一方面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发展是硬道理”，另一方面又继续公开反对资本主义，真是莫名其妙。

故善者圉（御）之以害，牵之以利，能利害者，财多而过寡矣。夫凡人之情，见利莫能勿就，见害莫能勿避。其商人通贾，倍道兼行，夜以续日，千里而不远者，利在前也；渔人之入海，海深万仞，就彼逆流，乘危百里，宿夜不出者，利在水也。故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深渊之下，无所不入焉。故善者势利之在，而民自美安，不推而往，不引而来，不烦不扰，而民自富，如鸟之覆卵，无形无声，而唯见其成。（《管子·藏第五十三》）

资本、资本主义是能不断增殖的价值、财产。它们有什么不好？不采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不按资本经营、不讲究经济效益、亏本的买卖也干、企业亏损也不破产关闭，中国的大工业文明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

中国共产党创始人、首任总书记陈独秀（1879-1942）说得好：

比起资本主义先进国家，中国此时还是一个“初期资本主义的国家”，这就是说资本主义在中国，还有大有发展之余地。

我们所相信的社会主义，乃是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它的特质是废除私有及生产集中，和固执私有及均产的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大不相同；……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在政治上是革命的而却是幻想的，在经济上则是反动的；资本主义比起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还是革命的，因为前者使生产力增高，后者使生产力停滞甚至萎缩。

列宁说过：“俄国工人吃了资本主义不发达的苦，而不是吃了资本主义发达的苦”，在中国更是如此。

因此，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结论：中国目前的问题，不是什么“社会主义，或资本主义？”而是“本国的资本主义，或外国资本主义的殖民地？”（《资本主义在中国 ——在重庆民生公司讲演》，1938年7月）

陈独秀还在《我们不要害怕资本主义》一文中说：

直到今天，除了古代社会，我们所知道的逐渐进步的经济制度主要的只有三个：封建的，资本主义的和社会主义的。

资本主义经济制的特质是“财产私有，自由竞争和生产集中”，这本是打破束缚和补救前资本主义时代的落后性，自然发展的结果。在资本主义制之下，生产力是大大的发展了，生产也集中了，惟以财产私有之故，财产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为制造贩卖的商品增加少数私人资本而生产，不是直接为大众消费而生产，生产物之分配，以财产大小有无为标准，不以大众需要为标准。因此发生了生产力与购买力不平衡即伪生产过剩的问题。于是限制生产，毁坏生产物，为争夺市场与原料争夺殖民地的战争，都缘此而生。为战争而不得不扩张军备，于是人类一大部分力量，不用在生产养人的生活品而用在杀人的工具上面。这便是资本主义制自身的缺点。聪明的人类，乃企图设法再修改自己的缺点，即是废除束缚生产力的财产私有制，以国家计划的生产代替私人自由竞争，使社会的生产力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这便是社会主义制的根本意义，至于生产集中和技术增高，社会主义的这些要求，和资本主义相同的。

如此说来，社会主义对于生产力之增高和人类幸福，都好过资本主义制，为取法乎上计，我们为什么不应该采用社会主义制来发展工业？

在科学的社会主义者看来，资本主义无论为功为罪，而毕竟是人类社会进化所必经的过程。没有它，小有产者的社会便没有发展生产力和生产集中之可能。因此只有无产者，而不会有工业无产阶级，资本主义决不能因为人们厌恶它而不来，社会主义也不能因为人们爱好它而来。这是由于社会经济发展的条件而决定的。人们的努力，只能使可来者快点来而已。

我们不要学唯名主义者，一听到社会主义便肃然起敬，一听资本主义便畏之如蛇蝎，厌之如粪蛆，如果人们不敢断言中国此时可以采用社会主义制发展工业，这必须毅然决然采用资本主义制来发展工业，只有工业发展，才能够清除旧社会的落后性，才能开辟新社会的道路。

我们不象一般迂腐的先生们，认为中国的资本主义仍要走欧美循序进化的旧路，发展到尽头，我们只认为资本主义是中国经济发展必经的过程，要来的东西让它快点来，不要害怕它，老成谋国者，要“负责任，说老实话”，不好有丝毫虚矫之气！

“我们需要资本，但我们不需要资本家，不需要资本主义。”

这种高论，是根本不懂经济学的奇谈怪论。

作为资本家，他只是人格化的资本。他的灵魂就是资本的灵魂。而资本只有一种生活本能，这就是增殖自身，获取剩余价值，用自己的不变部分即生产资料吮吸尽可能多的剩余劳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3-260页）

资本家本身不过是资本的职能，工人的本身不过是劳动能力的职能。并且这是一条规律：在经济发展过程中，这些职能分配在不同的人身上，而且用自己的生产资料进行的手工业者或农民，不是逐渐变成剥削别人劳动的小资本家，就是丧失自己的生产资料，变成雇佣工人。这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支配地位的社会形式中的发展趋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6-1-441）

“我们需要资本”本身就建立在为了获利之上，就是资本主义。不为获利需要资本干啥？那岂不是成了无效劳动、浪费资金？没有资本不成其为资本家；资本家才会有资本。要资本岂能不要资本家、不要资本主义？资本、资本家、资本主义三位一体，如何能够割裂开来？

所谓资本主义，就是一定要按资本经营，讲究经济效益，不做无效劳动。在中国，继续坚持反对资本主义、反对按资本经营，就是愚昧，就是作法自毙。实际上就是反对经济核算、反对工业革命、反对先进的社会生产力。那不仅是反动的，也是空想的、徒劳的。那就如同拿石头打天，就像唐·吉诃德骑士去干同风车搏斗一样的蠢事。

写于2006年12月24日，公布博客中国。2021年3月18日重新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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