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财务分析视角的改进财务报表列报效果研究——来自中石油和中石化的实例检验-经管之家官网！

财务报表列报改进是国际会计准则理事会（IASB）与美国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FASB）等会计准则制定机构一直非常关注的问题。2001年，IASB和PASB将财务业绩报告项目分别列入各自准则改革议程，并于2003年分别提出两个不同的综合收益表模型。在会计准则国际趋同的背景下，两个委员会决定在列报改进方面加强合作，2004年4月启动联合项目“财务报表列报（Financial statement presentation）”。该项目主要关注财务报表的格式和内容、分类和汇总、特定项目的列示等问题，分A、B、C三个阶段开展。阶段A的目标是构建一套完整的财务报表并规定报表披露期间；阶段B则关注一些更为基础的问题，包括每张主表信息的汇总和分解、经营性现金流直接法和间接法的应用等；阶段C主要讨论美国公认会计原则（CAAP）关于中期财务信息披露和列示问题。目前，项目已进行到阶段B.作为阶段B的主要成果，2008年10月16日，IASB和PASB共同发布《讨论稿——关于财务报表列报的初步观点》（Discussion Paper-Preliminary Views on Financial Statement Presentation，以下简称“讨论稿”），就财务报表列报方式改进问题提出相关建议。 一、“讨论稿”的主要内容
（一）财务报表列报的目标
“讨论稿”提出了财务报表列报的三个目标：一致性目标（Cohesiveness objective），即财务报表应就企业活动提供内在一致的财务信息，且报表项目逻辑关系应保持清晰；分解性目标（Desegregation objective），即财务报表应对信息进行分解，以方便报表使用者预测企业未来创造价值的能力；流动性和财务弹性目标（Liquidity and financial flexibility objective），即财务报表列报方式应便于报表使用者评价企业的融资能力、利用现有资产产生未来现金流的能力、偿付债务能力以及把握投资机会的能力。
（二）财务报表列报的原则
“讨论稿”提出了财务报表列报的一个新原则：对资产负债表、综合收益表和现金流量表三张报表的信息进行分解，分别披露企业创造价值的方式（营业活动）和为营业活动融资的方式（融资活动）。对于营业活动，进一步分解为经营活动和投资活动；对于融资活动，分别列示非权益融资信息和权益融资信息。按照上述原则改进列报后的财务报表如表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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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财务报表项目的分类
“讨论稿”提出了新的报表项目分类方法：管理层法，即根据管理层的意图对报表项目进行分类。下面以财务状况表为例进行说明。
1.营业部分（Business section）。包括营业活动涉及的资产、负债和权益。营业活动是指生产产品或提供劳务等为企业创造价值的活动。因此，通常情况下营业部分包括企业与客户、供应商和员工之间的交易产生的相关资产和负债。营业部分的报表项目又进一步分为经营和投资两类。
（1）经营类（Operating category）。包括管理层认为与企业经营核心目的直接相关的资产和负债，即产生主要收入和相关费用的资产和负债。
（2）投资类（Investing category）。包括管理层认为不与企业经营核心目的直接相关的营业资产和营业负债，企业持有这类资产和负债的主要目的在于通过利息、股利或市价上涨的形式获取回报，他们并不用于产生主要收入和费用的活动中。
2.融资部分（Financing section）。包括金融性资产和金融性负债，主要是指管理层认定的能够为经营活动融资的资产和负债。当不能清晰地确定资产或负债的类别时，“讨论稿”建议企业应当假定该项资产或负债与经营活动相关。
目前，IASB和FASB正就新的列报方式能否提高报表信息的有用性，能否更好地帮助使用者做出投资决策广泛征求意见。
二、改进财务报表列报与财务分析
新的报表列报方式最显著的特点是，三张主表不再以要素（资产、负债、权益、收入、费用、利得、损失）为基础进行划分，而是根据活动性质（经营性、投资性和融资性活动）划分。直观上看，优越性有四点：第一，有助于辨认企业的主营业务，这是对企业进行分析评价的前提。第二，有助于分别评价三类活动，而对于经营活动的评价，能为价值预测提供更为准确的信息。因为对生产型企业而言，经营活动是公司价值的根本源泉，投资活动和融资活动服务于生产经营活动。第三，有助于估值分析。对经营活动、投资活动和融资活动应采用不同的估值方法，经营活动是企业核心竞争力的体现，应通过预测和折现的手段来分析；在有效市场假设下，投资活动和融资活动则可以借助于市场进行定价。第四，有助于报表使用者计算一些信息含量更高的财务指标，如经营资产收益率（净经营利润／经营资产）、实际平均利息率（利息／有息负债）和实际的财务杠杆（有息负债／股东权益）等。
从财务报表列报的改进历程看，无论是2003年提出的综合收益模型，还是现在的“财务报表列报”联合项目，指导思想是一贯的：提高财务报表信息的有用性，从而有助于投资者和其他报表使用者进行财务分析。因此，基于改进列报后报表的财务分析是否具有更多的信息含量，可以作为检验列报方式改进效果的重要评判依据。从理论上看，对这一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但仍需要我们在实务中做进一步的考察，这也正是IASB和FASB就“讨论稿”广泛征求意见的出发点。
早在“讨论稿”出台之前，基于报表项目按活动性质分类的思想，国内外学者在财务分析方面进行了为数不多的前沿性研究。Stephen.H.Penman认为，以利息、股利或市价上涨的形式获取回报的投资活动和债务融资等属于金融活动，因此将报表项目区分为经营活动与金融活动两类，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一个以股东权益回报率为核心的盈利能力分析体系。该分析体系以类似于“讨论稿”的财务报表为基础，将企业盈利能力的驱动因素分解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确认金融负债和经营负债杠杆的影响；第二个层次是确认边际利润率和资产周转率对经营活动盈利能力的影响；第三个层次是确认边际利润率、资产周转率和净借款成本的驱动因素。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以下简称中注协）自2007年开始在考试教材中引入了“改进的财务分析体系”。根据区分经营活动和金融活动的原则，对现行资产负债表和利润表进行调整，调整后报表项目分为经营资产和金融资产、经营负债和金融负债、经营活动损益和金融活动损益等几大类，在此基础上，得出一个关于权益净利率的核心公式，再应用改进的财务分析体系对权益净利率及其驱动因素进行分解分析。
考虑到在现有报表体系下，按照“讨论稿”要求区分投资活动和融资活动难度较大，因此本文借鉴上述研究成果将企业活动区分为经营活动和金融活动两类，其中金融活动包括“讨论稿”中的投资活动（多为证券投资理财活动）和融资活动。在此基础上，本文将搭建一个分析框架，通过与杜邦体系的对比，运用中石油和中石化的实例，对财务报表列报改进的效果进行检验和评价。
三、构建财务分析框架
新财务分析框架的基本理念是将权益回报率分解为经营活动回报率和金融活动回报率，并进一步进行因素分解。核心公式如下：

ROE＝经营活动回报率＋金融活动回报率＝RNOA＋FLEV×SPREAD （公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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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ROE是净资产收益率； RNOA是净经营资产回报率；FLEV是净财务杠杆；SPREAD是经营差异率。主要指标定义见表2，在此基础上构建的分析框架见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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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NOA反映企业经营活动的盈利能力，分子在净利润的基础上剔除了金融活动损益，分母在总资产基础上剔除金融资产。FLEV与SPREAD的乘积又称“财务杠杆贡献率”，反映金融活动的盈利能力。FLEV等于净金融负债（又称净有息负债）与股东权益的比值。由于金融资产多为证券类投资，具有较强的变现能力，企业真正的偿债压力来自用于经营活动的那部分债务即净金融负债，因此FLEV能更为准确地反映债权人的投入受到股东权益保障的程度。同时，由于企业借入资金的主要目的是为生产经营融资，因此FLEV能更为真实地反映企业实际利用财务杠杆的程度。SPREAD表示借入有息债务并投资于经营资产得到的收益，是衡量应用财务杠杆合理性的重要依据，当RNOA大于NBC，即SPREAD为正的情况下，FLEV越高对ROE的贡献越大，反之则降低ROE.NBC将净金融费用与净有息负债相除，反映企业实际借款成本。
区分经营活动和金融活动之后，可以对RNOA和SPREAD进行进一步分解。与杜邦分析法相似，RNOA可分解为经营边际利润率和净经营资产周转次数。经营边际利润率又可细化分解为销售利润率和其他项目利润率，净经营资产周转次数也可细化分解为各项经营资产和经营负债的周转次数等。另外，对SPREAD的进一步分解，则主要是对影响NBC的各项借款成本的分析。
四、实例分析
　　中石油和中石化是我国A股市场的两家大型上市石油公司，二者均为上下游一体化公司，但中石油以上游业务为主，中石化侧重于下游业务，二者在盈利模式、资本结构和财务政策上存在一定差别。下文将利用新财务分析框架对两大公司2008年和2007年财务报表进行分析，并与杜邦体系的分析结果进行比较。
　　（一）基于调整报表的财务分析
　　1.调整财务报表
　　调整财务报表列报格式是应用新分析体系的基础。按照“讨论稿”关于报表列报改进的原则和方法，同时考虑我国目前的财务报告体系以及石油行业的具体特点，我们对报表涉及的几个重要项目做如下处理。
　　（1）关于油气资产弃置义务。油气资产弃置义务是石油企业承担的环境保护和生态恢复的义务，现行准则对资产弃置义务的规定是：将满足预计负债确认条件的弃置义务确认为预计负债，计入相关油气资产的原价，金额等于预计未来支出的现值；在油气资产的使用寿命内，采用实际利率法确定各期间应承担的利息费用。2008年，中石油、中石化因油气资产弃置义务产生的财务费用分别高达17.5亿元和4.3亿元，合理划分该项费用的归属，对于分析结果影响较大。本文认为，油田弃置义务产生的财务费用与石油行业的生产过程密切相关，故将其归类为经营活动产生的成本费用。对此，国际会计准则理事会委员Warren McGregor也持有相同观点③。
　　（2）关于资本化利息费用。新会计准则规定，企业为建造固定资产而发生借款的利息费用应予以资本化，计入固定资产成本，以折旧的方式列入损益。这一会计处理方法将导致金融负债无法与其产生的利息费用相对应，从而扭曲企业经营活动与金融活动的实际盈利能力。2008年，中石油资本化利息费用为27.5亿，接近总利息支出的一半，对金融活动盈利能力的分析结果影响较大。本文将资本化利息费用计入金融活动损益④。
　　（3）关于所得税费用。从表1可知，“讨论稿”未要求将“所得税费用”按照活动性质进行划分。但是，由于新财务分析体系中涉及的一些重要财务指标，例如净经营利润、净金融费用等都是指“税后净值”，因此，本文将所得税费用进行分摊，根据实际所得税税率分别计算经营活动和金融活动的所得税费用。
　　调整后的资产负债表（简表）与利润表（简表）见表3和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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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报表分析
　　在调整后资产负债表和利润表的基础上，我们按新的财务分析体系对中石油和中石化两家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进行了分解，主要财务指标见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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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横向比较分析。2008年，中石油和中石化ROE分别为15.2%和7.1%，其中，与经营活动相关的RNOA分别为14.9%和6.9%，分别占ROE的98%和97%；与金融活动相关的财务杠杆贡献率分别为0.3%和0.2%，分别占ROE的2%和3%。可以看出，中石油的整体盈利能力高于中石化，主要原因在于中石油的经营活动盈利能力较强。另一方面，中石化更好地发挥了财务杠杆的作用，尤其是此次金融危机全面爆发前的2007年，中石化的财务杠杆贡献率达到了5.5%，对其整体盈利能力的贡献比例⑤到28%。
　　RNOA的影响因素：中石油侧重于上游勘探生产业务，因此净经营资产周转次数低于以下游炼化销售为主的中石化；但是，中石化上游业务较为薄弱，所需原油70%以上依赖于进口，2008年国内成品油价格倒挂使其炼油业务亏损严重，因此，经营边际利润率比中石油低9.1个百分点。
　　财务杠杆贡献率的影响因素：①FLEV：一直以来中石油的外部融资都比较低，2008年FLEV为3.2%，即每1元权益资本仅配置0.032元的有息债务；而中石化则比较注重运用负债经营，2007年FLEV达到51%，2008年更是高达57%。可以看出，目前中石油债务融资的空间尚未充分利用，增加债务融资可以进一步提高公司的整体盈利水平。②SPREAD：中石油的外部融资成本较低，NBC仅为5%，且 RNOA相对较高，SPREAD高出中石化近10个百分点，这大幅拉高了中石油的财务杠杆贡献率。
　　（2）纵向比较分析。与2007年相比，受市场环境、成品油价格倒挂和特别收益金等因素的影响，2008年中石油和中石化ROE分别下降了7.5和12.6个百分点，其中，RNOA分别下降了8.2和7.3个百分点。因此，RNOA下滑是中石油2008年ROE下降的最主要原因，而中石化2008年ROE下降的近60%来自RNOA的下滑，40%来自财务杠杆贡献率的下降。
　　经营活动方面：2008年两大公司的净经营资产周转次数几乎没有变化，因此，RNOA下滑的主要原因在于经营边际利润率的下降，较2007年分别下降了6.8和2.7个百分点。
　　金融活动方面：中石油的财务杠杆贡献率由2007年的-0.4%改善为0.3%，上升0.7个百分点，中石化由2007年的5.5%下降为0.2%，骤降5.3个百分点。从两个影响因素分析：①FLEV：2008年中石油、中石化FLEV分别提高4和6个百分点。②SPREAD：中石油RNOA同比下降8.2个百分点，而 NBC却上涨了34个百分点⑥，二者导致2008年SPREAD同比下降近43个百分点；中石化情况类似，RNOA同比下降7.2个百分点，NBC上升3个百分点，二者导致中石化2008年SPREAD同比下降10.4个百分点。上述结果表明，中石油2008年加强了对财务杠杆的运用，但对比国际公认的FLEV典型值40%⑦仍有提高空间。中石化则应着重从加强债务成本管理和提高融入资金使用效率两方面，提高财务杠杆的贡献水平。
　　（二）与传统分析的比较
　　杜邦分析法是基于传统报表格式的分析方法。为与新财务分析体系相比较，本文运用杜邦分析法对两大公司的财务报表进行了分析。表5表明，新财务分析体系能提供更多的有用信息。
　　第一，从总体上看，杜邦分析法只能用于分析和解释企业整体的运营效率，无法单独反映企业经营活动和金融活动的情况，而新财务分析体系则能有效地解决这一问题。
　　第二，关于ROA的分析。杜邦分析法结果表明，中石油和中石化2008年 ROA均较2007年下降近6个百分点，其主要原因是销售净利率的下降。但是，用于计算销售净利率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并不匹配，前者是企业通过经营活动获得的收入，而后者则来自企业所有活动，因此销售净利率的高低无法反映企业应提高哪类活动的盈利能力，对企业的决策支持作用不大。对此，根据新财务分析体系分别分析经营活动和金融活动的理念，我们可以做进一步解释：两大公司总资产收益率下降的主要原因是经营资产收益率⑧分别降低了6和5个百分点。
　　第三，关于EM的分析。杜邦分析法用EM反映企业权益和负债经营的规模，这一方法下财务杠杆的计算结果表明，2008年中石油和中石化负债占权益的比重分别为40%和117%，前者为后者的1／3。但是，真正对企业造成偿债压力的是有息负债，商业信用等无息负债的运用程度则是企业经营策略和市场话语权等软实力的重要衡量指标，因此分开分析这两类负债对于企业的负债管理而言具有重要意义。同样，根据新财务分析体系分别分析经营活动和金融活动的理念，我们可以得到，2008年中石油和中石化有息负债（金融负债）占权益的比重分别为12%和59.4%，前者不到后者的1／4，说明两大公司（尤其是中石油）较好地利用了商业信用等低成本外部融资，且偿债压力相对较小。
　　五、关于“讨论稿”的进一步探讨
　　学术界和实务界的反馈意见表明，对于“讨论稿”，尤其是对于将新的财务报表列报方式变为强制性披露要求，存在不少反对声音⑨。
　　1.关于区分三类活动的决策有用性
　　从报告主体来说，区分三类活动对金融机构而言意义不大，因为多数金融机构的“金融活动”，比如吸收存款等负债类业务，是其主营业务，故又可视作“经营活动”。从报告使用者来说，分类信息有助于深入分析企业资源配置情况和效果，因此对专业的机构投资者和潜在收购方而言具有决策有用性。但是对于其他报告使用者，尤其是一般的非专业使用者而言，过于详细的分类信息会导致报表冗长，从而降低报表的可读性和可理解性。此外，投资活动的定义也不够严密，易产生歧义。例如营运资产应视作经营类资产，但其中的短期投资也符合“与企业的核心经营目的无关”和“目的在于获得利息、股利或市价上涨等回报”等投资活动特征。上述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分类信息的决策有用性，因此很多反馈意见建议，仅在报表附注中披露一些重要的分类信息，而不需要在主表中详细列示。
　　2.关于管理层法
　　财务报告作用方面，财务报告的强制披露是减少信息不对称、缓解代理问题的一个重要手段，而管理层法赋予管理层决定对外披露内容和方式的权力，这将在一定程度上削弱财务报告的这一作用。报表可比性方面，几乎所有的反馈意见都认为，管理层法的运用将使报表信息分类过程中注入较多的管理层意图和职业判断，报表项目的主观性大大增加，将导致同一行业内的企业以不同的方式报告财务结果，从而削弱了报表的可比性。方法运用方面，管理层法在“讨论稿”中的运用缺乏一致性，例如“讨论稿”明确规定融资类资产和负债限于金融资产和金融负债，这与管理层法的理念相矛盾。外部监管方面，管理层法可能导致证券监管者难以评价企业是否做出充分披露；管理层法也将加大外部审计难度，因为外部审计师需要对管理层的分类是否客观公允做出判断。基于上述原因，很多反馈意见建议，管理层法还需要辅之以相应的配套指南。
　　3.关于执行成本
　　按照“讨论稿”改变财务报表列报，将对企业的账户设置、记账程序、信息系统等会计基础工作产生较大影响，并且需要进行大量的培训，因此将大大提高企业的报表编制成本。而对于刚刚结束一轮会计制度改革，或者全面采纳国际会计准则的国家而言，“讨论稿”的建议如成为准则“语言”，其改革成本将非常巨大。
　　六、结论
　　本文从财务分析角度对财务报表列报改进的效果进行了检验。研究结果表明，基于改进列报后财务报表的新财务分析体系，能为企业管理层在评价核心业务盈利能力、偿债压力、融资成本等方面提供更多更准确的决策有用信息，而这些信息也是其他报表使用者非常关注的。因此，财务报表列报的改进能增强财务报表的有用性，“讨论稿”的报表分类思想对企业集团内部财务分析具有较强的借鉴意义。
　　不过，从各国企业界对“讨论稿”的反馈意见以及我们的分析实践看，编制新格式的报表需要引入更多的管理层意图和职业判断，增加了报表编制的工作量和工作难度⑩，也对外部审计师提出了更高要求。同时，考虑到我国实现国际准则趋同时间不久，IASB列报格式大幅调整所带来的制度成本不容忽视。因此我们认为，从准则层面完全采纳“讨论稿”改进报表列报建议，至少从目前来看并不现实。建议我国政府、实务界和学术界继续保持对该项目的关注，进一步研究财务报表列报改革在我国的可行性。
　　注释：
①“讨论稿”公开征求意见的截止时间是2009年4月14日。截至本文投稿日，IASB和FASB的相关网站上披露了来自准则制定机构、企事业单位以及社会团体等200余家机构的回复意见。
　　②这里主要是指资产负债表和综合收益表。
　　③中国石油国际会计准则及美国公认会计准则培训班上表示该观点，2007年11月。
　　④以折旧形式计入经营活动损益的利息费用难以追溯，但数额相对较小，对经营活动盈利能力的影响很小。因此，基于重要性原则本文未对这部分利息费用进行调整。
　　⑤财务杠杆对整体盈利能力的贡献比例：财务杠杆贡献率／ROE。
　　⑥2008年中石油NBC大幅度上涨的原因在于2007年的NBC为-29%。2007年11月中石油从A股市场募集了660亿的资金，这使得期末金融资产骤增超过了金融负债，导致净金融负债为负，但是金融资产带来的利息收入却小于金融负债所对应的利息支出，造成2007年NBC为负。
　　⑦参见《财务报表分析与证券定价》。
　　⑧经营资产收益率＝净经营利润／经营资产。
　　⑨此外，大多数反馈意见都表示反对利用“直接法”编制现金流量表，主要原因在于“直接法”所需信息的获取难度很大、成本很高。
　　⑩中石油一直密切跟踪国内外会计准则改革动态，积极反映自己观点并推动改革进程。2008年，我们将本文所述的财务分析体系作为标准财务分析方法，写入《中国石油集团公司会计手册》中。但从实际效果看，成员企业并未真正应用这一分析体系，主要困难是需要重新编制财务报表。虽然会计手册给出了调整对照表，但调整报表所需要的人力和时间成本，及相应的职业判断等，让成员企业望而却步，目前新分析体系仅在总部层面应用。

作者：温青山 何涛 姚淑瑜 陈姗姗 来源：《财务与会计导刊》2010年第2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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