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与文献-经管之家官网!

人大经济论坛-经管之家 收藏本站
您当前的位置> 文献>>

文献库

>>

史学与文献

史学与文献

发布:小白鼠 | 分类:文献库

关于本站

人大经济论坛-经管之家:分享大学、考研、论文、会计、留学、数据、经济学、金融学、管理学、统计学、博弈论、统计年鉴、行业分析包括等相关资源。
经管之家是国内活跃的在线教育咨询平台!

经管之家新媒体交易平台

提供"微信号、微博、抖音、快手、头条、小红书、百家号、企鹅号、UC号、一点资讯"等虚拟账号交易,真正实现买卖双方的共赢。【请点击这里访问】

提供微信号、微博、抖音、快手、头条、小红书、百家号、企鹅号、UC号、一点资讯等虚拟账号交易,真正实现买卖双方的共赢。【请点击这里访问】

原帖见:http://www.historychina.net/cns/WSZL/XLXH/SSWH/sxh/04/27/2004/10393.html史学与文献谢保成中华民族有着自己独特而丰富的文化遗产,并且以史学的发达和文献的浩瀚著称于世。史学,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
坛友互助群


扫码加入各岗位、行业、专业交流群


原帖见:http://www.historychina.net/cns/WSZL/XLXH/SSWH/sxh/04/27/2004/10393.html

史学与文献

谢保成
中华民族有着自己独特而丰富的文化遗产,并且以史学的发达和文献的浩瀚著称于世。史学,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文献,则是反映中华文明的物质宝库。二者互为表里,拓印下中华民族不断前进的艰难步履和为人类做出贡献的辉煌足迹。

系统而科学地批判传统史学,系统而科学地整理古代文献,是繁荣和发展中国马克思主义历史学以及整个学术文化的基础。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在这方面,我们曾经经历了一个艰难曲折的发展历程,并正在经受着新的严峻的考验。

一、传统史学与史学传统

作为人类文明的四大搖籃之一,中国与埃及、巴比伦和印度相比,起步较晚,史学的萌芽和早期发展也相对落后,大约与希腊、罗马的古代文明同步。但是,史学的萌芽和早期发展,中外各国所经历程大体一致:自有人类社会起,就产生了最初的历史意识;人们对于过往的大事,通过口耳相传,并辅以象形文字帮助记忆,形成关于远古的传说;这种原始的历史观念和流传方式,便成为历史记载的前提。其后,人们渐渐能够以文字将头脑中的东西用书面形式表达出来,并将杂乱无章的思想发展成为理性思维,出现了历史著作。被称为西方“史学之父”的希罗多德,完成西方第一部史学名著《历史》(《希腊波斯战争史》),比我国的《春秋》晚将近半个世纪。而另一名著――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大约与我国的第一部完备的编年史《左传》同时问世。《春秋》、《左传》对中国史学的发展固然影响巨大,但它们仅仅是中国奴隶社会史学的最高成就,尚不足以代表中国传统史学。如果说略早于司马迁的古代欧洲最杰出的历史学家波里比阿的《通史》为西方史学史中第一个高峰,与班固同时的普鲁塔克的《传记集》(《希腊罗马名人传》)是古希腊、罗马最著名的传记,那么他们的巨大成就显然没有在西方史学发展中形成传统。而在中国,恰恰从《史记》、《汉书》起,史学的发展延绵不绝,形成了独具一格的传统。我们今天讲中国的传统史学,主要指由司马迁、班固开创,一直延续了2000年的封建史学。

(一)传统史学的基本特点

在2000年漫长的历程中,中国的史学形成自己诸多的特征。就整个国际史学发展而言,史学功用政治化、史学思想伦理化、官修史书制度化、史籍形式多样化,无疑是中国传统史学的最基本特征。

1、关于史学功用政治化

史学功用问题,实际是治史宗旨问题,也即研究历史的目的与任务。

早在孔孟时代,就十分重视史学的功用,因而才有所谓“春秋大义”、“春秋笔法”之说。真正以史学著述系统而完整地表达自己对史学功用认识的是司马迁,这就是人们经常引用的《报任少卿书》中的那段话:

网罗天下放失旧闻,考之行事,稽其成败兴坏之理,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1]

完整地理解这段话,至少包括下述五个方面的意思:

其一,广泛搜集、精审考辨史料,保证叙事翔实准确,既不夸大其词,又要揭出真相,如班固称赞《史记》那样,“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2]。

其二,在搜集、考辨史料的基础上,“稽其成败兴坏之理”,这是司马迁作《史记》的最根本的目的,充分反映了他对史学功用的认识。“成败兴坏”是中国古代政治的基本内容,这里司马迁又提出“稽其理”的问题,即不仅叙述“成败兴坏”的现象,更要探寻政治成败的根本原因,总结治乱兴衰的经验教训。具体来讲,从《史记》各篇叙述中又可分作四点。第一点,“辨是非,故长于治人”[3],即通过研究历史辨明大是大非,以利于帝王进行长久的统治。第二点,“居今之世,治古之道,所以自镜也”[4],以历史的经验教训为鉴戒,取得为政资治之道。第三点,宣“明主”,载“圣德”,述“功臣世家贤大夫之业”[5],歌颂现实,反映时代。第四点,“有史以纪事,民多化者”[6],强调史学的教化作用。

其三,探讨天和人的关系、天道与人事的关系这一当时争论不休的重大历史理论问题,清理已被神化了的上古史,清理已附会或渗透到人类社会史各个方面的神意。通过对人事的分析,说明天道不可信。

其四,总结历史演变之迹,探寻历史发展趋势。这同“稽其成败兴坏之理”是密切相关的,即通过考察成败兴坏的道理,探寻历史发展的规律。因此,必须做到“综其终始”,“原始察终,见盛观衰”,“承弊通变”。即全面考察历史全过程,发现矛盾向对立面转化的苗头和关键,从社会弊端中预见其变化趋势。

其五,“成一家之言”,在继承的基础上有所独创,开拓学术文化的新局面。

司马迁之后,搜集和考辨史料,作为一种治史的基础,为绝大多数史学家所继承,并逐渐形成考据之学。天人问题、古今问题虽然仍是其后史学的重要内容,却很少被作为治史的目的提出来。“成一家之言”,几乎只是后来的史学家的一种意愿而已。就史学功用而言,主要集中在“成败兴坏”方面,多注意为政得失了。东汉以降,史学在“成败兴坏”、为政得失方面的功用,分别朝着三个方面发展起来。

“居今之世,志古之道,所以自镜也”的以古鉴今功用,在中国传统史学中发展最充分。东汉末年,荀悦提出“君子有三鉴:鉴乎前,鉴乎人,鉴乎镜”[7],并著《汉纪》以西汉一代“明主贤臣,规模法则,得失之轨”[8]为当权者提供鉴戒。唐初魏征主持修史,更明确地提出“取鉴于亡国”,要从前代“危”、“乱”、“亡”的教训中求得本朝“安”、“治”、“存”。《资治通鉴》“监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9],把中国古代史学的鉴戒功用推向了高峰。宋代以后,各朝各代修史都强调“善吾师,恶亦吾师”[10]。鉴戒史学作为中国传统史学的主体,一贯到底。

与鉴戒功用相辅并行的,一是“绍明世”、“载盛德”,一是治心化民。

班固认为《史记》把西汉一代历史“编于百王之末,厠于秦项之列”,不能“宣汉”之美,为申述“汉绍尧运”,“追述功德”而著《汉书》。而后,分裂割据政权“缀述国史”,完全是为了“推奉正朔”、“假名窃号”[11],以表示各自政权的正统地位。大一统政权修史,则强调“盛业宏勋,咸使详备”[12]。北宋中期以后,“正统”问题日益成为史学中一个注目的论题。到了元代,其史学虽不甚发达,但对“正统”问题的争论却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代。明修《元史》,强调明政权的建立是“奉天承运”,“绍百王之正统”,甚至不惜为封建政权的没落哀唱挽歌,“实既亡而名亦随亡,独谓国可灭而史不当灭”[13]。及至20世纪20年代末,《清史稿》依然在大肆宣扬清政权的建立是“顺天应人,得天下之正,古未有也”[14]。开馆之初,正是为了复辟帝制的需要。

中唐以后,随着封建盛世成为过去,与“绍明世”、“载盛德”这一功用相辅相成,以史治心的功用被强化起来。此后,修史的目的被简单化为“正天下之位,一天下之心”[15]。史学随之逐渐转而注重伦理道德的修养。

2、关于史学思想伦理化

贯穿中国古代社会的,先是以氏族血缘为纽带、后是以家族血缘为纽带的宗法制度,以及由此产生的宗法观念。它不仅对古代哲学思想有着明显和直接的影响,而且深深地渗透到史学领域内。

《春秋》作为“礼之大宗”,只不过是企图遏止“君不君、臣不臣”的发展趋势。《左传》“以周礼为本”,但表现出来的是在天子、诸侯、卿大夫关系中取折中态度。真正把“君君、臣臣”同“父父、子子”结合起来,用伦理道德的形式使“封建等级”和“人身依附”关系固定下来,作为解决社会矛盾的最高道德标准,则始于西汉。尽管此时“论大道”可以“先黄老而后六经”,但司马氏父子都认为“列君臣父子之礼,序夫妇长幼之别,虽百家弗能易也”。因而,司马迁更进一步论道:

不通礼仪之旨,至于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君不君则犯,臣不臣则诛,父不父则无道,子不子则不孝。此四行者,天下之大过也。[16]

这表明司马迁也无法摆脱时代的局限,自觉不自觉地,宣扬那个时代占统治地位的道德观念。随着统治思想的选定,儒学被立为“国学”。到东汉,班固则认为“六经”是“王教之典籍”,“先圣所以明天道,正人伦,至致治之成法”[17]。因此,《汉书》不仅综括西汉230年的“行事”,而且“旁贯五经”,把伦理天命思想贯透到修史之中。两晋以下,更把发扬伦理纲常视为史学的基本任务。袁宏提出,“史传之兴,所以通古今而笃名教”。所谓的“名教”,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伦理纲常,“君臣父子,名教之本”[18]。中唐以后,新起《春秋》学与道学先驱提出的“道统”说合流,极大地影响着史学的发展。北宋理学形成,更使史学思想的发展趋向伦理化。如果说南宋初还有程朱学派与浙江学派之争,那么随着理学一统地位的确立,南宋以后史学的发展则开始踏上理学化的道路。北宋时的官私修史,已都强调“一本于道德”[19],有所谓“善化天下者,止于尽道而已;善教天下者,止于尽德而已;善劝天下者,止于尽功而已;善率天下者,止于尽力而已”[20]之论。在辩正统的论争中,亦以“天理人心之正”为划分正閏的主要标准,甚至认为“道统者,治统之所在也”[21]。由此,元修《宋史》“大旨以表彰道学为宗,余事皆不甚措意”[22],并在《儒学传》“推崇程朱之学”,发扬“父子君臣,天下之定理”[23]。明修《元史》,竭力宣扬元代诸帝“通达儒术”,强调“修身治国,儒道为切”,“儒者可尚,以能维持三纲五常之道”[24]。清修《明史》,更把“忠孝义烈之行”视为“扶植名教”,“敦厉末俗”,维持纲常,系于王政之首务。[25] 史学思想日益伦理化,导致史学著者多“空言义理”,“舍今而求古,舍人事而言性天”[26]。民国年间,配合复辟帝制,掀起一股复古思潮,大讲什么“以史证经”,宣扬君臣父子“大义”。此间,史学的目的可以用徐世昌的话作概括,“因学以明道,修道以为教,冀以端本善俗,范围曲成,凡属斯民各尽其天界之聪明,尊所闻,行所知,皆优游于礼让道德之中”[27]。

史学思想伦理化与以史治心功用的强化,两者同步发展,相互为用,使中国的传统史学随着封建专制制度的发展,更趋服务于帝王、服务于权势,渐渐作为政治斗争的附庸而存在了。

3、关于官修史书制度化

中国古代修史制度,即官修史书制度日益完备,这在世界各国史学发展中,是绝无仅有的。因此,中国传统史学也最具御用性。

人类社会初始,在一些文明古国都出现过充当神、人媒介的“史官”,并逐渐产生出传播史事的“史”、“瞽”。其后,随着史的政治功用的加强,中国的史官制度开始显现出特有的发展趋势。春秋时期以前,周王室设立职掌不同的史官多种,协助政务、记录时事、起草公文、掌管文书。直到东汉,史官与星历官始终是合一的。东汉起始,兰台与东观这两个收藏历史资料和国家档案的机构,才成为官府修史的基地。魏晋以后,置著作郎、撰史学士,算是有了正式负责修史的官员。南北朝时,开始出现修史局和公卿宰相监修国史的情况。

从唐代开始,建立起修撰前代史和编纂本朝史(即“国史”)的两项制度。修前代史,自班固始,《汉书》、《宋书》、《魏书》等都是奉诏修撰,《三国志》、《后汉书》纯系私修,而《南齐书》是启准私修。唐初诏修梁、陈、北齐、周、隋五代史,组成一套修史班子,由宰相总领监修、副相“总加撰定”,专家对各史“总知类会”,完成由私修向官修的过渡。从此,各朝各代在其建立起政治统治之后,都要将修前一代或数代政权的史书作为重要的思想文化建设来抓,皇帝颁诏,宰相监修,著名史家集体修撰,形成“国灭史不灭”的传统。

在建立官修前代史制度的同时,唐初还“别置史馆,专掌国史”[28]。史馆置于宫禁之中,由宰相一人或数人监修,组织包括修撰、直馆及各类辅助人员的一套常设班子。经过总结和积累,又形成搜集史料的完整条规――《诸司应送史馆事例》[29]。宋代有起居院、日历所、实录院、国史院,修史机构分工更加明细。元代始有翰林兼国史院之称,开明清两代翰林院兼修国史之制。从唐代开始,纂修国史逐渐形成一定程序,即皇帝在位时依据起居注、时政记等编成日历,皇帝死后即依据日历及史馆各有关资料编成实录,以后再根据实录等纂修成本朝国史。搜集史料、记述史事、编纂实录,自唐至清,成为定制。每一个皇帝一部实录,接续不断,构成中国封建社会后期最基本的史料系列。国史的纂修,唐、宋、辽、金,时修时辍,没有能够形成一部完备的国史。元代以后,则只有实录而无国史了。

以上两项基本修史制度配合,自五代起,每一新建政权都充分利用前代各帝实录、国史等原始史料,修撰前代史,先后撰成《旧唐书》、《旧五代史》、《新唐书》、《辽史》、《宋史》、《金史》、《元史》、《明史》等,使中国在世界史坛上独具一套前后相续的“卄四史”或“卄六史”。

4、关于史籍形式多样化

各国史学早期的著作,基本都是记言和编年两种形式,中国也不例外。随后,中国同西方文明古国先后出现通史著作――司马迁的《史记》、李维的《罗马史》。《罗马史》是一部古代罗马的编年体通史,《史记》是一部古代中国的纪传体通史。《史记》之后,中国史学发展中,开始了编年、纪传二体“角力争先”的局面,这是西方史学发展中不曾有的现象。经魏晋南北朝,中国不仅史学愈益扩大范围,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与儒、玄、文三科并列 [30],而且史籍还取得仅次于经典而居第二的地位。唐初魏征修《隋书·经籍志》,总结了此前史书的发展,将史籍分为13类,大体为后世沿袭。其中,除开纪传、编年两种体裁外,有杂史、霸史、起居注、旧事、职官、仪注、刑法、杂传、地理、谱系、簿录(目录)等。有唐一代,史评、典志、实录、诏令等又有新发展,逐渐形成类目。宋代新产生出纪事本末、纲目等体裁,史评、史钞进一步发展。至清,又有学案等形式的学术史。《四库全书总目》分史部为15类,即根据当时的情况将史籍区分为15种主要形式。它们是:正史、编年、纪事本末、别史、杂史、诏令奏议、传记、史钞、载记、时令、地理、职官、政书、目录、史评。

正史,以纪传体记述各朝代历史的正统史籍,专指“卄四史”,是研究中国历代政权的最基本的史书系列。

编年,以时间先后为序记述史事的史籍,以《资治通鉴》为其杰出代表,也形成一个贯通古今的基本系列。

纪事本末,以纪历史事件始末为编写原则的史籍,或一书具诸事始末,或一书仅记一事始末,也有一个从古至清的系列。

别史,有别于正史与杂史的史籍。这一类书,不是以体裁划分的,因而“包罗既广,六体兼存”。大体上可以认为,别史是私人所作又未列入正史的史籍。

杂史,更为庞杂,主要指“事系庙堂,语关军国”的“非一代之全编”、“只一家之私记”,“足以存掌故、资考证”[31] 的史籍。这类史籍,与别史、传记、纪事本末乃至小说家言颇有牵连难分之处。

诏令奏议,为诏令专集、奏议专集。其奏议编入本人文集者,以文集著录,不入本类。

传记,记述各类人物的史籍。叙一人始末者,称为传;记其人一事始末者,称为记。又有圣贤、名臣、名人等区分。“合众人之事为一书,亦传类也”,称为总录。

史钞,摘抄史部书的史籍。有专抄一史的,有合抄众史的,有离析而编纂的,有简汰而刊削的,有采摭文句的,等等。

载记,记述中央政权以外割据一方的偏霸政权之事的史籍。有记历史上小政权历史的,有叙少数民族政权史事的,有关于农民起义的,也有属地理方面的。

时令,记录有关时令节序的书,多属今天的农业气象学范围。

地理,古代的地志,包括宫殿、总志、方志、河渠、边防、山川、古迹、杂记、游记、外记等方面。

职官,记载职官、官佐的史籍,包括讲为官之道的书。

政书,记载典章制度的史籍。它将以前分类中的旧事、仪注、刑法等项纳入本类,又曾入邦计一项,即财政、交通、盐法、钱法、冶炼、关税、救荒、垦荒以及保甲法等事关国计民生的载籍。其军政一项,为养兵之书;论用兵之书,入子部兵家。法令一项,为律令;论法治之书,入子部法家。

目录,反映古代图书发展演变的官私著录。

史评,评论史事和评论史籍的著作。

史籍分类繁杂和形式多样,不仅反映中国史书编纂体例日趋谨严,而且表现出史家治史的愈益精细。

上述四项基本特点相互作用,造成中国传统史学发展的一种畸形趋势,即史籍形式多样而史学思想日渐僵化。表面看来,著述宏富;深入进去,却如鲁迅所说,“大家又唱老调子”。一方面,“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另方面,“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作为“中国的脊梁”的仁人志士“前赴后继”的“光耀”[32]。

(二)史学传统的批判继承

中国史学在漫长的发展历程中,形成许多传统。强调继承和发扬者,多谈优良传统,忽视改造革新;偏于批判和扬弃者,则多所否定,意欲另建“新史学”。其实,事情并不那么简单。20世纪初,梁启超疾呼“史界革命”,全面清算“旧史学”,所指“四弊二病”不谓不深刻!这表明“旧史学”中成传统者并非全都优良。梁启超初步系统论证的“新史学”理论,在当时也不谓不新、不谓不革命。然而,曾几何时,他的“史界革命”呼声便被民国初年的复古思潮所湮没,“旧史学”一度回潮。另一方面,中国史学发展中有不少优良的东西,很难顺利地形成为传统。即使成为传统,也是在漫长岁月中,在尖锐对立下,努力拼搏,艰难迈进的。

1、“实录”理论与修史实践的矛盾

“实录”论,是中国古代史学的一个基本理论。作为对史书的评价,称某史为“实录”,可以说是最高的评价了。班固评价司马迁《史记》,最先提出这一概念:

迁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质,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33]

这也是班固第一次提出“实录”的理论,对史学基本要素的事、文、义系统提出要求,即记事翔实,行文准确,旨义存真。在其后的上千年的修史实践中,“实录”、“良史”、“直笔”几乎成了史学家的口头禅,似乎成为一种传统。然而,对于这样一个基本而又重要的理论问题,班固以后进一步从理论上阐发者实在有限!刘知几在《史通》中算是提得较多的,但他主要用于史学批评方面。章学诚的《文史通义》虽然用了很多笔墨对史学中事、文、义三者关系有深入阐发,将史学比作为人之身体,“事者其骨,文者其肤,义者其精神”[34],强调“史所贵者,义也;而所具者,事也;所凭者,文也”[35]。但是,他并非以“实录论”为出发点展开论证。重要的史学理论问题,却未受到应有的重视,这本身就是中国古代史学中的一对矛盾。

另一方面,自班固提出“实录”的概念之后,又产生出不少以“实录”二字命名的史籍。其中,最大量的便是自唐代开始系统修纂的各朝各代的皇帝《实录》。《实录》的修纂与“实录”理论的矛盾,可以说自有皇帝《实录》,就贯穿始终。“《实录》不实”这句话,反倒成了对中国史学有“直书实录”优良传统说法的一种“传统”批评了。“自古人君皆不自阅史”,如果说唐以前还基本恪守,是一种传统的话,那么到了宋代就开始有所改变,“撰述既成,必录本进呈,则事有回避”[36]。皇帝《实录》屡易其稿,以至南宋孝宗时对北宋史事“各传所信,不考诸实录、正史,纷错难信”,特别是一些重大事件“家自为说”,成为“千古之谜”[37]。到了明代,张岱更有“国史失诬,家史失谀,野史失臆,故以二百八十二年总成一诬妄之世界”[38] 的说法。此说虽有夸大,但其对国史、家史、野史的基本评价,与王世贞、黄宗羲等人的认识大体相仿佛。[39]

重要的理论,良好的意愿与残酷的实际,总是如此矛盾!恰恰在这一矛盾对立中,中国古代的史学缓慢发展着。在众多“失诬”、“失谀”、“失臆”的史籍中,一些以史学为己任的史学家,坚持实录精神,抱着直笔意愿,进行辛勤耕耘,才使“中国的脊梁”的“光耀”没有完全被“掩住”。以班固的“实录”理论衡量,《史记》之后当得起“实录”评价的,便是司马光《资治通鉴》了。就史学发展形势而言,司马光修纂《资治通鉴》大不同于司马迁发愤著《史记》之时。司马迁时的史籍远非司马光时可比,司马迁只嫌文献不足征,要实地采访;司马光则嫌史籍太过,且往往失实,要进行精审考辨,所谓“实录、正史未必皆可据,杂史、小说未必皆无凭,在高鉴择之。”,而取其“证据分明、情理近于得实”者 [40]。经司马光一班人的苦心剪裁,全书体例严谨,叙事脉络分明又详而不芜,史源虽出自众书而文字风格却如一人之手。钱大昕说,“《通鉴》之取材,多有出于正史之外者,又能考诸史之异同而裁正之。昔人所言,事增于前,文省于旧,唯《通鉴》可以当之”[41]。实际上,这是在以班固关于“实录”的理论盛赞司马光。其后,两“司马”便成为代表中国古代史学发展的两位巨匠,仿效者不计其数。可以说,继承关于“实录”理论与实践的意愿,的确成为一种传统,而作出巨大成绩者则甚微,这不能不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就是近70年来,唯物史观逐渐成为带指导性的理论之后,一些大手笔“也不可否认存在某些违背实录的现象”:“在纪事方面,有的经不起‘核’的检验”;“在史文方面,夸饰时而有之,粗糙在所难免”;在史义方面,“往往存在‘虚美’、‘隐恶’的现象,似乎一反考据学风而以腾空言为时髦”[42]。要使“实录”的理论与愿望真正成为史学实践和优良传统,需要以史学为己任的史学家世世努力拼搏,代代艰辛耕耘!

2、“经世”、“通变”与“鉴戒”、“垂训”的差异

这都是讲史学功用问题的。谈治史宗旨,在中国古代史学发展中更具重要性。

前面关于传统史学基本特点中已提出史学功用政治化的问题,这在中国史学发展的漫长历程中确确实实是一种传统。但其表现形式又各有异,因而在讲批判继承时不应等量齐观。

鉴戒史学,作为传统史学的主体,以帝王为主要劝戒对象。在集权专制的封建社会里,帝王作为的善惡,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为政的兴衰,可以说它的确触及政治统治的关键。然而,由于它注重的是帝王个人的作为,因而具有很大的局限,“多主规谏而略于体要”,即对帝王多所劝戒,而忽视从历史过程本身和反映体制的社会结构变化中探寻为政之道。

垂训,如果说本意是把历史作为训导和宣传的工具,给人以历史教育,包括历史形势教育、历史知识教育和伦理道德教育的话,那么随着以心治史功用的强化和史学思想的伦理化,垂训又往往与“蓄德”混杂一起,把历史作为伦理说教的工具,使人愚昧。

此两项功用,在中国古代社会发展中,越到后来结合越紧密。前者以史戒君,后者以史愚民。

以史经世,一般都认为是明清之际针对宋明理学谈心说性,“不考百王之典,不综当代之务”[43] 而出现的。其实,在《庄子·养物论》中即有“春秋经世,先王之志”的提法。中唐前后,便产生了与明清之际内涵基本相同的以史经世的主张和实践。安史之乱后,唐代社会由盛转衰,人们提出各种“救时之弊”的主张,形成“言理道者众”的风气。德宗时,杜佑纂修《通典》言“理道”,有如下鲜明特点:其一,从“探讨礼法刑政”入手,“不录空言”,即不以儒家经典和历代众贤著论为理论依据。其二,旨在“体要”而不在“规谏”,要通过历史过程本身和反映体制的社会结构的变革来探寻“政理”――为政之道。这不仅对如何探究“政理”是一个重大突破,而且使史学功用也起了新变化。鉴戒功用建立在对前代亡国教训总结的基础上,以求新政权的“长治久安”。垂训功用建立在空言说教的基础上,以历史附会儒家经典、历代众贤论著进行训导。《通典》所显示出的功用,与鉴戒、垂训完全不同,强调从历史过程本身或现存体制中探寻为政救弊之道,显然是要深刻得多!当时就有人称《通典》“警学者之群迷”之处是“以为君子致用在乎经邦”,肯定其书“错综古今,经代(世)立言之旨备焉”[44]。如果说这是以史经世的先河,那么它应当是社会流弊日积、政治危难当头的产物。由于这一特点,明清之际“天崩地解”,以史经世的主张适应“救弊”的需要,进一步地闪现其光亮。及至近代社会,以史经世几乎成为整个进步史学的共同呼声。

通变,即“通古今之变”,了解和掌握历史发展的趋势。司马迁提出史学的这一重要功用的同时,又强调“承弊通变”。就是说,历史在其发展进程中,必然有“弊”,有“弊”就应有变;对于历史事变,可以通识其轨迹,在现实中适应其变化。中唐以后,随着封建社会开始走下坡路,流弊日积,通变成为数百年间史学的热门议题。杜佑认为“酌古之要,通今之宜,既弊而思变,乃泽流无竭”[45],纂成《通典》。郑樵有《通志》“极古今之变”,马端临《文献通考》着眼于“推寻变通张驰之故”。司马光“穷治乱之迹”,成《资治通鉴》。这些以“通”字名其书者,几乎都是具有划時代意义的史学名著。

由于变通往往与救弊联系在一起,因而经世、通变这两种功用亦如孪生。它们都注意从历史过程本身或社会结构入手考察演变之迹,寻找救弊之道,比起鉴戒、垂训功用,更具重要意义和进步意义。

3、“史德”与“史才”的关系

强调史学家的自身修养,这是中国史学发展中一致的心声,因而可谓一种千古不改的传统。

班彪最先提出“史才”这个问题,称司马迁为“良史之才”,主要指其记事、行文之才。汉唐之际,一直沿用这一说法,以“良史之才”称赞优秀的史学家。唐中宗时,刘知几从理论上论述了这个问题,提出“史才须有三长”的著名理论。“三长,谓才也,学也,识也。”不具备这“三长”,就不够史学家的材料,也就不应该担任史官的重任。“史才须有三长”的“史才”,指史学人才。“三长”之一的“才”,指编纂史事、行文记述的才能。其“学”,指史料占有、知识渊博等学问。其“识”,指历史认识、史学理论等水平。“三才”中,他最注重“识”,认为才、学都离不开识。至中唐“道统”说出现,对“良史”提出新的要求,强调“以心不以迹”[46]。随着史学伦理化趋势的发展,到明代则认为史学人才仅仅有“三长”已经不够了,还应增加“公心”、“直笔”,即如胡应麟所说:“才、学、识三长,足尽史乎?未也。有公心焉,直笔焉。五者兼之,仲尼是也”。“秦汉而下,三长不乏,二善靡闻。”[47]

对于这一问题作出进一步阐发的是章学诚。首先,他指出才、学、识三者难兼但要正确对待。“义理存乎识,辞章存乎才,征实存乎学”,“一人不能兼,而咨访以为功”,相互学习,取长补短,不应以“自擅”而以为高。同时,他又强调“学问文章,聪明才辨,不足以持世。所以持世者,存乎识也。”[48] 突出的是,章学诚在“史才须有三长”之外,提出“史德”的问题。他认为刘知几的“史才三长论”“犹未足以尽其理”,“能具史识者,必知史德”,即“著书者之心术”。何为“著书者之心术”?实即胡应麟所说“二善”――“公心”与“直笔”。章学诚将其作为一种道德修养提出,着重于修史者的心术是否正与直,强调慎辨主观与客观,尊重客观,不以主观强加于客观,即所谓“欲为良史者,当慎辨于天人之际,尽其天而不益以人”。这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分清哪些是自己的主观认识,哪些是客观史实,尽量尊重客观史实,不把自己的主管认识掺杂到客观史实中。只要抱着这一态度去努力,虽然不能完全做到,也足以称有“著书者之心术”。另一层是,章学诚看到史学家对待历史是非不能不动感情,因而特别提醒其要尽量使自己感情符合事理,以理性来约束自己的感情,使主管最大限度地接近客观。不然,“违理以自用”,“汩性以自恣”,必然导致“似公而实逞于私,似天而实蔽于人,发为文辞,至于害义而违道,其人犹不自知”的后果,因此“心术不可不慎”。这两层意思,既有思想方法修养的问题,又有史学人才个人品德修养的问题。如果说,才、学、识三长是对史学人才业务修养方面的要求,那么“史德”则是对史学人才思想修养方面(包括思想方法和个人品德)的要求。在业务修养方面,识重于才、学,单有生花的妙笔和丰富的知识,若缺少历史观察能力,对历史发展演变就不可能作出正确判断。当然,文字不生动,不能传其史事;史事不丰富,也无从编写。但是,如果“著书者之心术”不正,没有史德,不辨主观客观,便不能如实反映客观历史的本来面貌,难免成为“秽史”。“读其书者,先不信其人”,又怎么能够发挥史学的各种社会功用呢![49]

中国古代关于“史才”、“史德”的理论,虽有很大局限,但就强调史学家业务修养和思想修养这一点来讲,仍应当重视。尤其应联系实际,进一步作出科学的理论阐发:在业务修养方面,应当如何改善写作技巧、充实各类知识、提高理性认识;在思想修养方面,怎么才能直而不曲、真而不伪,做到主观适应客观,坚持史学的科学性。

4、考据之学的成就与局限

在治史方法方面,中国更有独具特色的传统,这便是辨伪、校勘、考据之学的极大发展。

辨伪之学,始于汉代。当时,原是通过校书考定古书真伪和时代,因而辨伪一开始便与校勘结合在一起。《汉书·艺文志》基本采录刘歆《七略》而成,以其所载传疑之书考察,可见刘、班辨伪六例。虽然简略,却启示了后人辨伪的一些基本方法。提出有力证据考定某篇确系伪作,始于东汉大经学家马融对《尚书·泰誓》的否定。其后,历代学者都十分注意辨伪这一工作。及至宋代,辨伪之风盛行起来,并取得很多成绩。明代胡应麟在《四部正讹》中第一次把辨伪方法系统起来,提出辨伪八法。近代,梁启超讲“鉴别史料之法”,进一步提出辨伪的12条公例。同时,又有《古书真伪及其年代》的专著详论辨伪方法。

关于校书,虽然春秋时就有“正考父校商之名颂十二篇于周太师”[50] 的记载,但大规模校书始于汉代。校书作为学术发展中一项专门事业,也始自汉代。西汉末刘向、刘歆父子即是这方面最早取得成就的专家。他们主要是多储副本,以较好、较早的本子作为校勘的依据。其后,官府校书之风,迄至清末,历久不衰,推动着目录学的发展。雕版印刷发明之后,刻书者日多,又出现版本问题。刊本与校勘,亦愈益密不可分。此外,南北朝时,已有用出土实物校订史籍的记载。至两宋,发展为金石专门之学。取金石铭文订正史籍,为治学开了一条新途。清代学者在这方面的功夫,更为切实专精。校勘之学,在乾隆、嘉庆两朝达到鼎盛。晚清,俞樾将其一生校书过程中归纳成的公例,全部写入《古书疑义举例》卷五至卷七,凡37例,差不多古书中的衍文、讹体、倒置、脱落、误改、误解、误增,以及简策错乱、篇章颠倒等现象,全都总结出来了。这是校勘由实践迈向条理化的一种表现。近几十年间,陈垣总结校勘《元典章》的实践,写成《元典章校补释例》6卷,凡50例,成为第一部把校勘知识条理化的论著,标志着校勘学在近代学术文化中的发展。

作为校勘史籍的钥匙之一,是关于历代避讳的知识。宋代已有学者开始在这方面下功夫。清代乾嘉时期,周广业写成《经史避名汇考》46卷,可谓一部专门性的巨著,惜其没有刊行。陈垣总结往昔著述,系统整理,略仿俞樾《古书疑义举例》体裁,写成《史讳举例》,举凡82例,成为一部关于避讳的系统研究之作。

至于考据,则滥觞于古代的传注。西晋以下,注史情况越来越多。《三国志》裴松之注包括补缺遗、备异闻、正纰缪、辨当否四项内容,深受考史者推崇。但是,作为治经、治史的重要方法,考据直至清代才专门提了出来。考据成为一门学问,是在乾嘉时期。考据之学,与目录、版本、辨伪、校勘、注训、辑佚诸学密切相关,是这诸多学问的综合运用。一方面,治以上诸学,离不开考据;另方面,不掌握这些知识和手段,又难以达到取材广博,用材精审,训释准确,类例分明,从而保证考据无误。从事考据,一般來说,需要广集资料,鉴别真伪,究明正诂,分类归纳,求得解释历史的史料依据。在上述史料学或文献学的知识之外,还应有逻辑学修养、其它相关的专业知识,如音韵、历律、地理等知识。近代以来,王国维提出“二重证据法”,以旧史料解释新发现的材料,补其脱落;用新发现的材料印证旧史料,证其可信,使古史研究得到新的解释,谓“古史新证”,将考据之学推向近代化。陈寅恪的诗文笺证与“民族文化之史”的研究方法,体现了近代考据家极高的史识。陈垣重史源、讲类例,取得多方面的卓越成就,使目录学、年代学、史讳学、校勘学趋于条理化、系统化。

治史方法的发达,与修史制度的演变、史籍形式的多样,表明中国古代史学发展处于一种知性阶段。重视史料的搜集、排比和考订,强调自身的积累,长于个体探讨(或曰微观研究),再加之孔子“述而不作”以及“作者谓之圣,述者谓之明”[51] 的古训,使中国古代史籍基本以叙述(即描述)的形态存在。这样的一种治史系统,对吸收其它学科成果重视不够,并相对排斥理论分析及概括,逐渐形成一个“封闭圈”,延缓其向理性阶段迈进,不仅无法迎接外界的挑战,就连自身的发展都步履艰难。发挥这种治史系统整理历史资料、考订历史事实之长,并使之由封闭走向开放,从知性推进到理性,则是在批判继承中应着力解决的首要问题。

[1] 《汉书》卷62《司马迁传》。

[2] 《汉书》卷62《司马迁传》。

[3] 《史记》卷130《太史公自序》。

[4] 《史记》卷18《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5] 《史记》卷130《太史公自序》。

[6] 《史记》卷5《秦本纪》。

[7] 《申鉴》卷4《杂言上》。

[8] 《汉纪目录序》。

[9] 《资治通鉴进书表》。

[10] 《进金史表》。

[11] 《隋书》卷33《经籍志二》。

[12] 《唐会要》卷63《修国史》。

[13] 《进元史表》。

[14] 《清史稿》卷500《遗逸传一》。

[15] 皇甫湜《东晋元魏正闰论》,《全唐文》卷686。

[16] 《史记》卷130《太史公自序》。

[17] 《汉书》卷88《儒林传》。

[18] 《后汉纪》卷26《后汉纪序》。

[19] 《新五代史》卷60《职官考》。

[20] 卲雍《皇极经世》卷11《观物篇五十五》。

[21] 杨维祯《辍耕录》卷3《正统辨》。

[22] 《四库全书总目》卷46《正史类》。

[23] 《廿二史考异》卷81。

[24] 《元史》卷26《仁宗纪三》。

[25] 《明史》卷296《孝友传》、289《忠义传》。

[26] 《文史通义》卷5《浙东学术》。

[27] 《清儒学案序》。

[28] 宋敏求《长安志》卷6《史馆》。

[29] 《唐会要》卷63《史馆上》。

[30] 《宋书》卷93《雷次宗传》:“元嘉十五年”,儒学之外立玄、史、文学,“凡四学并建”。

[31] 《四库全书总目》卷51《杂史类序》。

[32] 《狂人日记》,《鲁迅全集》第1卷第12页;《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鲁迅全集》第6卷第92页。

[33] 《汉书》卷62《司马迁传》。

[34] 《文史通义》卷6《方志立三书议》。

[35] 《文史通义》卷3《史德》。

[36] 《欧阳文中公集》卷108《论史馆日历状》。

[37] 李焘《进长编奏状》(隆兴元年),《文献通考》卷193《续通鉴长编举要》条引。

[38] 《琅环文集》卷1《石匮书自序》。

[39] 王世贞《皇明名臣琬琰录小序》云:“国史,人恣而善蔽真;野史,人臆而善失真”;“家史,人谀而善

溢真”。然而,“叙典章”、“ 徵是非”、“缵宗阀”,又“不可废”。

[40] 《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63《答范梦得》。

[41] 《潜研堂文集》28《跋柯维骐宋史新编》。

[42] 施丁《中国史学的传统与维新》,《中国社会科学》1989年第5期。

[43] 顾炎武《日知录》卷7《夫子之言性与天道》。

[44] 李翰《通典序》;权德舆《歧国公杜公墓志铭》。

[45] 《通典》卷12《食货十二》“论曰”。

[46] 皇甫湜《编年纪传论》,《全唐文》卷686。

[47] 《少室山房笔丛》卷5《史书占毕》。

[48] 《文史通义》卷4《说林》。

[49] 《文史通义》卷3《史德》。

[50] 《国语》卷5《鲁语下》。

[51] 《论语·述而》。

扫码或添加微信号:坛友素质互助


「经管之家」APP:经管人学习、答疑、交友,就上经管之家!
免流量费下载资料----在经管之家app可以下载论坛上的所有资源,并且不额外收取下载高峰期的论坛币。
涵盖所有经管领域的优秀内容----覆盖经济、管理、金融投资、计量统计、数据分析、国贸、财会等专业的学习宝库,各类资料应有尽有。
来自五湖四海的经管达人----已经有上千万的经管人来到这里,你可以找到任何学科方向、有共同话题的朋友。
经管之家(原人大经济论坛),跨越高校的围墙,带你走进经管知识的新世界。
扫描下方二维码下载并注册APP
本文关键词:

本文论坛网址:https://bbs.pinggu.org/thread-317936-1-1.html

人气文章

1.凡人大经济论坛-经管之家转载的文章,均出自其它媒体或其他官网介绍,目的在于传递更多的信息,并不代表本站赞同其观点和其真实性负责;
2.转载的文章仅代表原创作者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本站对该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不作出任何保证或承若;
3.如本站转载稿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及时联系本站,我们会及时处理。
经管之家 人大经济论坛 大学 专业 手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