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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易风教授的学术历程和经济思想
韩玉玲
吴易风教授是我国以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研究经济理论而著称的经济学家之一。他现任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指导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政治经济学课题组主要成员,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国际合作中心特邀研究员,国家教育部社会科学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华外国经济学说研究会会长,全国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史学会副会长,十多所大学兼职教授。
吴易风生于1932年4月21日,江苏高邮人。因家境贫寒,少年时代只读过几年私塾和半年小学。1947年和1949年先后就读于江苏省界首乡村师范学校简师部和扬州师范学校初师部,1950年毕业。1950~1955年,他先后在扬州苏北机关干部学校和江苏省转业干部速成中学任语文和历史教员。在这期间,他自学大学中文系和历史系的许多专业课程,并先后在苏北俄语学校和上海俄语广播学校学习俄语。在讲授“经济建设常识”课时,他开始接触经济理论。从那时起,他对经济问题产生了兴趣。1955年,他考取中国人民大学,攻读政治经济学专业。一年级俄语考试后,经校长特批免修俄语。这时他开始学英语。当时人大只教俄语,找不到英语课堂,他就向一位英语老师学国际音标,然后自学。1959年,吴易风毕业后留校任教。在自学专业英语时,他向高鸿业教授等归国学者请教。从那时起,他开始先后从事外国经济学说史和
现代西方经济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
学习和掌握数学对西方经济学教学和研究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吴易风感到在大学本科学的数学不够用,就开始向他的妻子、北京邮电大学数学教师刘天芬系统学习数学。从微积分开始,一门课一门课地学。自学完概念和例题后,便做习题,然后由他的妻子批阅。这在当时传为佳话。20世纪80年代中期,他们合译了英国经济学家艾伦的《数理经济学》。
1989~1990年,吴易风作为高级访问学者先后访问美国洛杉矶、波士顿和纽约等地的一些大学,研究西方经济学的最新发展。1995年9月,应俄罗斯科学院的邀请,赴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进行学术交流。
在近50年的教学和科学研究生涯中,吴易风一向学风严谨。他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坚守着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理论阵地。面对纷繁复杂的世界形势,他不断进行深入思考。带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他密切关注我国改革开放的进程和国家的发展前途。他思维敏锐,求真求实,理论密切联系实际。
多年来,吴易风从事理论研究的一个鲜明特点是,不随波逐流,坚持独立思考和科学分析,对错误经济观点敢于进行批评,真正实践了陈云提倡的“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的原则。1995年9月,在俄罗斯的学术访问结束回国后,他根据访问记录写了一篇访俄报告,题目是:《俄罗斯经济学家谈俄罗斯经济和中国经济问题》。这篇报告最初发表在《高校理论战线》1995年第11、12期上,后来有几家内参和杂志转载过,也有报纸摘要刊载过。访俄报告的发表引起了强烈反响,反对者说很坏,支持者说很好。一位反对者在一篇文章中莫须有地说:“(访俄报告)极力给正在进行的改革泼冷水,散布怀疑和不满情绪”,“断定中国的改革已经走上了歧途,资本主义复辟已是现实的危险”,等等,但这篇文章从头到尾没有举出一个证据。还有两位反对者撰文说:“(访俄)报告这样结尾:我们唯有停止中国目前的改革进程,悬崖勒马。否则,中国便一定要重蹈苏联解体、苏共垮台之覆辙。”实际上,这些观点完全是反对者根据自己的主观意见妄加编造的。吴易风访俄报告不仅结尾处没有这样的话,而且其他任何地方也没有这样的话。这类大批判式的文章当时在全国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历史是公正的,事实证明,吴易风的访俄报告是正确的,经受住了历史的检验。俄罗斯一家大报当时刊载该报记者从北京发回的长篇报道说:“吴易风教授的详细而可靠的报告连载在《高校理论战线》杂志上……引起了中国社会的广泛关注……这对看到私有化病源而不愿意类似灾难降临在自己国家的独立思考的人是一个剧烈的震憾”。
吴易风教授在教学工作中一丝不苟。他视教学为天职,兢兢业业,诲人不倦,对学生极其负责。博士生的每个培养环节他都过细地安排,每次给博士生授课都认真准备。他谆谆教导他的学生,一定要坚持马克思主义,一定要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来学习和研究经济理论问题,一定要站稳劳动人民的立场。他对历届西方经济学专业博士生的培养,都首先要求认真攻读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特别是要求认真系统学习《资本论》,同时要求学生认真研读、深入了解西方经济学的基本理论和前沿理论,了解西方经济学的各个流派和各种思潮,注意有分析地吸收其中的有用成分。这样培养博士生,既大大提升了他们的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水平,又加深了他们对西方经济学的认识,使他们能在经济理论研究中更科学、更全面地把握和分析问题。
在为国家培养高级经济理论教学和研究人才的过程中,他甘为人梯,热心指导和具体帮助学生学会做理论研究工作。他现在已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看博士论文有时累得眼睛充血,但仍然坚持逐字逐句地阅读和批改,连标点符号也不放过。他平时没有周末,一周七天都是工作日,而且每天工作时间差不多都超过十小时 。这一点,连年轻人都自愧不如。老师的勤奋、扎实、严谨和雷厉风行的作风,使他的学生受益良多,感触良多。
吴易风作风朴实、谦虚和蔼,平易近人。他不为名利左右,认真做学问、做人。对学生,他不仅在学业上悉心指导,而且在生活上也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十分珍视学生的学习时间,自己的事情很少找学生帮忙。在学生眼中,他学识渊博,却那么谦逊;治学严谨,却那么包容;对学生要求严格,却又那么慈祥。他那种永远乐观的心态,学贯中西的经济学知识,严谨的治学态度,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以及他的勤奋好学和人格魅力,给他的历届博士生留下了深刻印象,也为他们树立了人生学习的典范。
吴易风最爱的是书:爱读书,爱买书,爱藏书,爱写书。他的大厅里,除了钢琴和字画,主要是装满了十几个大书架的书: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著作,西方经济学著作,经济思想史上各家各派的著作,等等。除了大量中文书,还有为数不少的英文书和俄文书。参观老师藏书的学生发现,老师不仅爱藏书,而且还爱收藏小艺术品和小工艺品。在他的书架上,中文书前摆放的是中国的小艺术品和小工艺品,英文书前摆放的是英语国家的小艺术品和小工艺品,俄文书前摆放的则是苏联和俄罗斯的小艺术品和小工艺品。
吴易风的研究范围较广,涉猎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西方经济学、外国经济思想史三个学科。有人因此称他是“三通”经济学家——精通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精通西方经济学,精通外国经济思想史。对此称号,吴易风颇不以为然。他说,这不过是“戏称”。做学问的都知道,对一门学科,粗通还勉强可以说,精通谈何容易,更不用说是三门学科了。
吴易风的论著较多。他独著和合著的著作有:《空想社会主义者的经济学说》(1964年)、《空想社会主义经济学说简史》(1975年)、《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史》(合著,1975年)、《空想社会主义》(1980年)、《西方福利经济学述评》(合著,1984年)、《英国古典经济理论》(1986年)、《现代西方经济学》(合著,上册1988年、下册1990年)、《凯恩斯学派》(合著,1996年)、《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和西方经济学研究》(合著,1996年)、《市场经济和**干预——新古典宏观经济学和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研究》(合著,1998年)、《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的形成和发展》(合著,1998年)、《西方经济学》(合著,1999年)、《当前经济理论界的意见分歧》(2000年)、《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2001年)、《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新自由主义经济学》(2006年)。他的论文发表在《中国社会科学》的有:《市场经济和**干预——评新古典宏观经济学和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论战》、《马克思的产权理论与国有企业产权改革》、《论以劳动价值论为基础的生产函数》(合著)、《论政治经济学或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技术进步和经济的内生增长》(合著)。他主编和合作主编的著作、论文集和教材有:《现代西方经济理论与学派》(总纂者,1988年)、《研究生用西方经济学》(合作主编,1997年)、《当前外国经济学的新动向与我国经济学的发展》(合作主编,1998年)、《经济全球化——兼论西方经济学的新发展》(合作主编,2001年)、《外国经济学的新进展》(合作主编,2002年)、《西方经济学与世界经济的发展》(合作主编,2003年)、《当代西方经济学》(主编,2004年)、《开放下的宏观经济与企业理论研究》(2004年)、《当代西方经济学流派和思潮》(主编,2005年)、《经济全球化与新自由主义思潮》(合作主编,2005年)。他的译著有艾伦《数理经济学》(上册1988年,下册1990年;修订本2005年);校译有霍尔、泰勒《宏观经济学》(1988年)、凯斯、费尔《经济学原理》(上下册,1994年);合作校译有斯蒂格利茨《经济学》(上下册,1997年)。
吴易风曾获全国高等学校首届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一等奖、北京市优秀社会科学研究成果一等奖、北京市优秀高校教学成果一等奖、北京市优秀高校教材一等奖、全国副部级城市报刊优秀论文一等奖、中国人民大学优秀科研成果著作一等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