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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谈“通感”与“艺术”
2023.12.2
一般谈“通感”似乎更在讲：听出了视觉、看出了听觉、尝出了视觉听觉等等。所以，有人说“耳朵可以识字”～这个咱不能肯定，但是，蝙蝠靠声波把握物体位置形状是肯定的～如果谁能听风辩物大概也算是很“神通”了。
今天作者谈的“通感”是指：既定符号组合（“能指”）的多重“所指”（“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式的花样“曲解”）以及同一符号（组合）的“特指”及其引发的“知音”（们）的“会心”“共鸣”。此外，也可指向符号本身的“通感”“共媒”性或曰“抽象性”“形而上”性。
文学的魅力常常蕴含在这种符号的“通感”意义及其建构的“智力魅力”上。例如，我发现，人的个人情感与社会生活具有相同“思维格式塔”从而各自描述彼此的符号可以“通感”“共媒”。从屈原《离骚》开始到到曹植（如煮豆燃豆箕一诗）、到纳兰容若，其诗词“套路”都在这个“通感”上，只是“大家”的水平在文字创造力与形象想象力上更超绝。为什么他们不直抒胸臆呢？因为有词语禁忌（“禁忌”不一定都是权力设定与社会设定，也可以是“自我设定”～例如私情顾忌）（顺带想起很多金融创新来自突破金融管制，似乎很多文学符号及其组合创作也是这样的）
、因为符号组合的表面“所指”可以隔离“禁忌”、因为可以达成“保密”与“抒情”的统一；此外，这种建构“含蓄性”“歧义性”的艺术符号组合本身也具有智力挑战性与思维创造性的，因为艺术的魅力不仅存于其情感丰富动人的本质内容上，也体现在符号形式的丰富创造力上（所以，千古爱情都一样、文艺作品却层出不穷万万千，人们沉浸其同样情感体验时也被其新颖的形式折服）。其实，符号组合的“通感”“共媒”性不仅存在于艺术符号领域，也存在于科学符号领域。例如，数学上，一个递增函数但其导数递减的公式就可以表达人的消费品消费量与效用的关系、大树的直径与时间关系等等，而且数学的抽象视觉符号（如函数公式）可以视觉化为几何图形乃至有特定频率的颜色舞动。
那么，为什么人脑对符号具有“通感性”或符号具有反映不同现象的“共媒”性呢？以下是我的解释假说。
第一，“主观”上，通感与共媒来自来自大脑的“完型”特质与符号的通约性（即各类符号的神经元链接生化反应的类似性）。
根据德国格式塔心理学，人脑确实具有自动“完型”特质，例如，我们读一段书上的文字一般不会受到少量的错别字、漏字、多字与乱码的影响，因为我们的大脑会自动忽视这些“干扰”从而理解马虎“符号体系”的“特指”或“所指”。中国的格律诗词与山水画经常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即“留白”，因为空白留下的“空白”会被大脑自动“完成完整的图型”～这是艺术的有意作为以调动读者的创造性参与体验。
此外，符号刺激神经系统，本身具有“综合反应”特点。例如，视觉默看诗词会回同时引发“颅内声音”默念。
再者，人脑的同样的神经元链接“硬件”及其生物化学物理反应是可以处理不同样的符号系统的不同信息刺激的（不同信息系统的输入“五官”虽有差别，但后台处理的大脑神经元是共用的），这种假说可以解释梦的混沌以及经常可见的“错觉”（因为“通感”了）。此外，我估计，大脑处理视觉上的神经元反应模式（或曰“生化算法”）也是处理听觉上的神经元反应模式。至少现有的脑科学证明了，左脑右脑是相辅相成并通感协同的。
总之，符号的个体通感来自神经系统的天然“功能”。
于是，借助符号系统，不同人之间可以有同样感知（人和人的大脑构造几乎一致）的共识或默契，也可以像一个人对待同一符号刺激有时会有多种联想或丰富体验、一个人对别人的符号输出也会引起别人多种多样的领会。
第二，“客观”上，来自事物的同构性。
这方面的例证，我重述一下以前我博文上写过的个人发现：树的分叉数一般都在3/5/7/之间（我数过很多种灌木与大树，几乎没有超过9层分叉的），然后又发现心理学上有音节字节的记忆规律也这样（如五言律七言律、如工作记忆时记住一连串数字会分解成三五七个一组，还有那个记忆圆周率的“山巅一寺一壶酒、尔乐苦煞吾”的故事--即是利用通感帮助提高记忆力），后来与一朋友聊天他又补充管理组织的层次也一样（后来我又发现一个领导的直接下属～副手一般最好也是3～9个人）。
后来看了普利高津的耗散结构论，似乎提到海岸线的分形不论宏观微观都具有相似性。
因此，符号的“共媒”性或曰“能指”简约而“所指”丰富，大概与客观现象客观事物背后结构的相同相似性是对应的。主客观居然如此“心物一元”，这是玄妙啊。
行文至此，我今天的灵感阐发就基本完成。
总之，鉴赏艺术作品，当记住金刚经里的公式“所谓作品，即非作品，故名作品”。我也希望，我的“艺术”作品也被人“应作于是观”。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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