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量子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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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转载自时代周报】 美国理想与中国传统——学贯中西的黄克孙教授对比中、美教育 [推广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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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克孙教授的简介(五年中小学教育后直接进MIT学习)
1928年生于广西南宁。1938年抗战时家奔菲律宾。1947年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攻读物理,1953年获得物理博士学位。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工作数年后,回麻省理工学院任教授,1999年退休。著有物理学论文及专著《统计力学》、《量子场论》等多种。人文方面著作有中译《鲁拜集》、英译《易经》及诗集《沧江集》。现在致力于分子生物学与宇宙物理学研究。
本报记者 李怀宇 发自新加坡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黄克孙教授的研究室里,一面墙上挂着他的书法作品,另一面墙上则有一张1979年邓小平和黄克孙的合影。研究室里有几位跟他做物理研究的博士后,一问,来自中国。年逾八十,黄克孙依然醉心于研究和教学,畅谈一个下午不见倦意。

黄克孙1928年生于广西南宁。小时因为内战,常常在一个地方住不上一年,在广州住了两年,算是最长。黄克孙的父亲原来加入国民党,后来因为“清党”的缘故,逃到菲律宾去了。二战期间,日本人占领菲律宾,把侨领抓起来枪毙。作为侨领的黄父逃到山里,走投无路时在山脚下拿斧头砍自己的头,用血在山壁上写“中国万岁”,然后昏迷过去。后来被土人发现时,假装发疯,被送到疯人院去,就这样躲过了日本人。黄克孙去疯人院看父亲的时候,父亲说:“你看我,浑身刀子,没有一把快的。我的名字是写在水上的。”

黄克孙在小学、中学都没有完整地上学,总共才读了五年。他在家自学,背《唐诗三百首》,看四书五经。他也看一点物理、数学,进了中学以后,对物理很有兴趣:“我发现物理是可以解释整个世界的最有系统最可靠的东西,并且很美!”

1947年,黄克孙进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他用三年拿到学士学位,再用三年拿到博士学位。尽管在学校的时间不长,但他说:“我在学校以外,读了很多东西。写诗都是我自己学的。”

他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论文是关于核物理的。1953年获得学位后,他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工作,数年后回到麻省理工学院任物理教授,一直到1999年退休。

在普林斯顿,黄克孙与杨振宁共事。他说:“在物理上我最大的老师是杨振宁。在一同研究中,我领会到他自由而严密的思想方法。”当年,黄克孙跟杨振宁一家人都熟,杨夫人杜致礼是杜聿明的女儿。黄克孙记得她母亲杜聿明夫人的炒鸡蛋,一次对杜致礼说:“你妈妈的炒鸡蛋最好吃。”杜致礼说:“我也会炒!”黄克孙说:“我跟杨振宁以前常常联系,近来就比较少了。”

在麻省理工学院读书时,他常到航空系教授卞学鐄和夫人赵如兰家去玩。过年时,留学生都挤到卞家。赵如兰是赵元任的女儿,黄克孙因此见过赵元任,尝过赵伯母杨步伟的手艺。赵元任给他的印象是很幽默,但讲话不多。杨联陞也常去卞家,黄克孙记得一次聚会,杨联陞乘兴唱起京戏。后来黄克孙翻译《鲁拜集》,1954年12月7日杨联陞题诗:“我爱黄君寄托深,能翻旧调出新音。诗肠九转通古今,四海东西一样心。(其一)抱瓮持花甚有情,醉来时发浩歌声。夕阳大漠无边际,埋没明王剑与经。(其二)醉乡门券酒三壶,饮者留名觚不孤。我去君来犹故我,陶然相继岂空无。(其三)”

唐德刚的《白马社的旧诗词─重读黄克孙译〈鲁拜集〉》中说:“克孙是我们白马社的四五个发起人之一。他那时才二十七岁,已拿了物理学博士学位,在麻省理工学院教书,住在波士顿,时常自波城赶到纽约,来参加我们几个所组织的一个小型朗诵会─他来的目的自然是一石双鸟(有个美丽的女朋友在纽约嘛)。”黄克孙翻译的《鲁拜集》,用的是七言绝句。试举两首:     

不问清瓢与浊瓢,不分寒食与花朝。酒泉岁月涓涓尽,枫树生涯叶叶飘。

一箪疏食一壶浆,一卷诗书树下凉。卿为阿侬歌瀚海,茫茫瀚海即天堂。

多年后钱锺书读到此书,大加赞赏:“黄先生译诗雅贴比美Fitzgerald原译。Fitzgerald书札中论译事屡云‘宁为活麻雀,不做死鹰’(better a live sparrow than a dead eagle),况活鹰乎?”

数十年间,黄克孙在麻省理工学院研究物理,业余喜欢译诗、写诗、练书法、听音乐,在科学与人文之间自由漫步。

黄克孙在美国任教,但与中国大陆、台湾和新加坡的华人学界时有联系。2006年,黄克孙到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访问,勾起了早年在南洋生活的情愫。从此,他每年都到新加坡住一段时间,从事科学研究。黄克孙认为新加坡某些地方很成功,但是缺少研究的文化:“新加坡是比较注重于马上得到结果的那种东西,政府给钱的时候,马上要得出结果。做研究,不能说明年就有结果了。美国人研究什么,造一个望远镜,没有问明年看到什么东西,而让科学家去做纯研究。我想新加坡还没有这个观点,还是太功利,中国也没有。中国古代是有的。”

不过,他觉得自己在南洋理工大学做研究跟美国没有两样。唯一跟美国生活不同的是在新加坡自己不开汽车。“美国是不能不开车的。它有很多地方没有公共汽车,你必须开车。不过,你开车以后有一种自由,想到什么地方去都可以。它就是汽车王国。现在中国也变成这样,好像中国的汽车出售量已经超过了美国。”

日近黄昏时,我问:“诗歌跟物理有没有相同的地方?”黄克孙笑道:“有,两者都很美。物理当然有一种美感,所以我研究物理,有一种享受,一种心得。”







对黄克孙教授的专访——我能同时接受美国理想和中国传统

杨振宁和李政道个性不同

时代周报:1957年杨振宁和李政道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对在美国的华人影响很大?

黄克孙:是。在MIT做学生时李政道来演讲,因而认识他。后来我去普林斯顿做博士后,就与杨振宁一起工作。

时代周报:杨振宁和李政道后来分道扬镳,以你的观察,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克孙:这个很难说理。我想完全像离婚,两个人有各自的说法,谁对呢,谁知道?

时代周报:就你的亲身接触,对杨振宁与李政道的印象如何?

黄克孙:他们个性很不一样。那个时候李政道比较好强,所以有这种冲突。两个人都非常聪明,他们的合作是很难得的。

时代周报:你结婚的时候,丁肇中先生是你的伴郎?

黄克孙:对,他是MIT的同事。他主要是做实验,需要很多经费,要花很多精力去找支持。

时代周报: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黄克孙:他就是一个寡言、沉着、很有魄力的人。

时代周报:听说你有好几次差点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黄克孙:没有。有一年诺贝尔奖致辞中提到了我的名字,说是某某人在这一方面做了一些贡献。

时代周报:中国近期有可能出现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才吗?

黄克孙:饶毅说中国90%的教授都不听学术报告。很出色的人来大学作报告,他们都不情愿去听。可是有院士来了,他们就去听,希望那个院士给他投一票什么的。据说是他们大体不做研究。不做研究怎么能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我在MIT的同事,几乎24小时都在想物理。那是你一生最重要的工作,不这样就做不出来。就好像画画一样,艺术家要是24小时不想这个画,就画不出来。你要是为了应酬,每天只画两个钟头,那是画不出好画的。不做研究,就没有结果,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在美国,有选择不做行政的自由

时代周报:前一阵子杨振宁先生在中国发表一个说法:美国的大学教育还不如中国的大学教育,你同意吗?

黄克孙:可能中国细项的训练比美国好。美国跟中国不一样,美国教授主要的工作是研究。大学的要人不是行政官员而是教授。就是这点不同。

时代周报:你在MIT几十年,从来不用操心行政上的事情?

黄克孙:在美国这种环境,你有选择不做行政的自由。可能在中国不能不做。

时代周报:在高校的体制,你觉得中国跟美国有没有可比性?

黄克孙:美国的教授比较注重研究,中国的教授重点不知是什么,大概是找经费吧。

时代周报:在你看来,物理的奥妙在何处?

黄克孙:物理就像下围棋一样。围棋非常复杂,可是规律很简单,每人下一子,把它围起来吃掉了,就完了,可是这个变化无穷。物理就是这样,它那个原则非常简单,可是变化无穷,这就是它的美。

时代周报:爱因斯坦是20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黄克孙:当然是啦。可能不止20世纪。牛顿以后,他是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时代周报:美国近两百年的科学教育为什么发展得这么快?

黄克孙:以前,富兰克林在美国是一个相当有名望的人,发现打雷时雷电可以传下来,放了个风筝上去,那个实验是他做的。那时候美国比较有知识者,跟欧洲有很多接触,但是发展得比较慢。后来是因为希特勒把最优秀的物理学家都赶到美国去了,所以美国很快就发展起来了。最有名的是爱因斯坦。

时代周报:陈方正先生的《继承与叛逆》一书,是从李约瑟论题“为什么中国的科技会落后于西方”衍发出来的。在美国或者在欧洲,李约瑟论题有影响吗?

黄克孙:这本书是比较专业的,我想在学界有一定的影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复杂,中国没有那个条件。你可以反问,科学技术为什么在西方能够发展,那条件是什么?西方现代科学发源于文艺复兴,而文艺复兴的条件是贸易。因为贸易,需要造船等的技术,因而注重科学。欧洲人为什么要贸易呢?是因为在十字军东征时,他们发现原来世界有那么好的东西是我们没有的,所以就要靠航海去抢夺这些宝贝。航海跟贸易的需要刺激了科技。而中国觉得自己什么都有,明朝时,郑和出去走一下就把他叫回来。自己什么都有,当然就不需要发展啦。

时代周报:在近代,西方各种先进的科技传到中国来,能不能促进中国的科技发展?

黄克孙:中国这150年来,科技从无到有,发达得很快。我们的卫星都上去了,我们这套是学会了。李约瑟的问题是为什么近代科学不在中国产生?为什么近代工业不产生于中国?从知识的角度看,北宋的时候可以产生科学。《梦溪笔谈》就提到一些对大自然的观察,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那时的思维不但没有变成科学,反而变成礼教。不但没有促进,反而阻碍了中国社会的发展。这是鲁迅说的“吃人的礼教”,把中国停滞了几百年。宋朝以前是很开放的。明朝、清朝都是给礼教束缚了。为什么会出礼教呢?我就不知道了。

时代周报:在1949年前后,中国到美国的留学生像钱学森这一代人回到中国来,但是钱学森晚年有一个“钱学森之问”,为什么中国五十多年的教育不能产生大师?

黄克孙:中国以前是产生过大师的,像陈寅恪、王国维这类人。后来不产生,这可能跟现在教学步骤、研究有关系,不做研究就出不了大师。

时代周报:为什么美国大学教育能够出大师?

黄克孙:因为他们有自由做研究的风气,一向就是这样。美国很多研究是私人企业支持的。几个天文望远镜,都是私人资本。因为是私人资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如支持望远镜的钱的人觉得研究天文很有兴趣,就捐钱造一个望远镜去观察天文,也不顾到马上有什么利益可以得。这个风气是从欧洲文艺复兴时代传来的,就是一种自由探索,不顾眼前马上利益的风气。

这种所谓自由的研究,不需要每一个人都那么做,只需要有少数人那么做就够了。科技的发展,就靠几个人有重大的发现,当然他们的发现是靠了很多别人的结果才出来的。可是这方面不需要每一个人去做,只需要几个人就行了。主要是要社会允许他们那么做,做了以后可以用他们的结果。

我有中国价值和美国价值

时代周报:我最近看萨义德的回忆录,中文翻译成《格格不入》,他曾经提出“东方主义”的观念。你去了美国,有没有这种感觉?

黄克孙:我没有这种感觉,我在美国很舒服。对美国的文化、美国的理想,我觉得很钦佩、很舒服。我觉得这跟东方的传统没有冲突的地方。我两方面都很舒服。我相信,这并不表示我不是中国人。中国人也不是不能相信这个东西。美国的理想是很崇高的,像中国也有一个传统,我两个都接受。

时代周报:你认为有没有所谓的普世价值?

黄克孙:我没有普世价值,只有中国价值跟美国价值。这个能不能推到普世价值,我就不知道。

时代周报:在你看来,美国价值是什么?

黄克孙:是自由。美国价值就是《独立宣言》提到的最初几句话,他们相信一个人有权利追求生命、自由和幸福。

时代周报:中国价值呢?

黄克孙:中国价值就是一个人对社会的责任。你可以有自由,可是你同时对社会有责任。这就是儒家的观念,你不光是个人,你是社会的一员。

时代周报:金融危机之后,大家好像都对美国价值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黄克孙:对,这是他们的政治制度有问题。他们社会的民主,三权分立,说起来很好听,可是凡是认为美好的东西,到后来总会被腐化。美国讲究法治,某些人就把腐败合法化。不管怎么好的东西,像中国的科举很完美吧,到后来都腐化。

余光中的诗很“巧”

时代周报:你的另外一个爱好是写诗?

黄克孙:对。我从小就学唐诗宋词,后来为了专业,搁起来,很久没有写。在MIT专心做物理的二三十年,大概没有写什么,因为写诗是另外一个境界。退休了我又重新写诗。

时代周报:你怎么会去翻译《鲁拜集》?

黄克孙:因为我喜欢所读到的英文翻译。英国人Edward Fitzgerald把波斯的奥玛珈音的《鲁拜集》翻译成英文的四行诗。这英文四行诗是有格律的,跟中国古诗一样,有一定的音节、押韵。我觉得它很像中国的七言绝句,所以就把《鲁拜集》翻译成七言绝句。

时代周报:你觉得《鲁拜集》有什么特点?

黄克孙:中国七言绝句飘逸有韵,有自己的逻辑。《鲁拜集》原文有这方面,我不过把原诗的外国辞汇典故变成中国的辞汇典故。

时代周报: 《鲁拜集》出来之后,跟钱锺书先生还有一点渊源?

黄克孙:是出版以后几十年的事。最早出版以后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样,不过在台湾很流行,特别是台湾的中学都教这个。后来过了几十年,原版已经没有了。台湾有个出版社给我再版了。那个老板苏正隆也要出钱锺书的全集,所以他寄了一本《鲁拜集》给钱锺书。钱锺书看了就写了一封信,我从来没有见过钱先生。

时代周报:季羡林先生写过一篇文章《漫谈散文》,认为五四运动以来中国文坛上最成功的是白话散文。至于新诗,他认为是一个失败。

黄克孙:我觉得不能说是失败吧,我觉得艾青的诗很好啊。艾青的诗是旧诗不能够表达出来的,旧诗不能把那种真正的境界表达,必须用白话文。但是白话诗没有格律来约束,在形式上,有人觉得根本就没办法背诵。但好的新诗可以背诵。艾略特的诗可以背诵,艾青的诗可以背诵。比如艾青的“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表达了很深的感情。

时代周报:20世纪50年代以后新诗在台湾倒是别开一枝,出了很多风格独特的新诗人,像余光中、洛夫、痖弦、郑愁予、周梦蝶,你有没有留意台湾的新诗?

黄克孙:我看了一些余光中的诗,觉得他还是很巧。

根在什么地方很难说

时代周报:你写书法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练起?

黄克孙:那当然,写书法如果小时候不开始练,后来就很难了。小时候每天早上都在写,先生还加红圈什么的,说这个写得好。

时代周报:那时你喜欢临谁的书法?

黄克孙:那个时候临的就是颜鲁公,后来就是苏东坡。可是我最喜欢的是怀素,怀素不能临,那是草书。毛泽东就是临怀素的。怀素的草书是很惊人的。

时代周报:你觉得书法有天分这一说吗?

黄克孙:可能有,像怀素一定是天分,没有天分写不出来的。

时代周报:近代书法变化不小,你怎么看后来的流变?

黄克孙:我是喜欢邓石如,那已经是乾隆时候了。吴昌硕写得不错。我有时候喜欢上网看看,很少有好的。网上有拍卖,卖5000块钱的,并不怎么好。练书法很难。凡是讲艺术,书法、诗、散文,好的就很难。

时代周报:你还喜欢音乐?

黄克孙:我也喜欢音乐。我以前是拉小提琴的,现在拉不动了。我对中国音乐并不懂,我懂的是西洋音乐。

时代周报:在海外这么多年,你有落叶归根的念头吗?

黄克孙:现在讲起来,根在什么地方已经很难说了。我很早就离开老家了。现在已经跟以前很不一样。我所谓故乡的观念已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中国也改变了,并且中国跟外国的距离已经拉近了。以前在外国学什么,不回国,没有什么别的出路。现在外国也有出路,就待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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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时代周报 学贯中西 麻省理工学院 Gerald better 普林斯顿 中小学教育 菲律宾 理工大学 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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