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主要观点:1,任何科学理论的正确与否并非由逻辑推理得出,而仅仅是对观察现象的假设。如果能观察到价格与火星温度之间存在函数关系,那么就可以建立一个火星温度决定价格的价值理论。2,劳动价值论被边缘化并非因为劳动价值论错误,而是因为它的理论过于模糊,解释现象时有些不给力。
争论劳动价值论和效用理论哪一个正确时,隐含着一个心理偏见:认为关于一个现象对应的真理只有一个。
牛顿怎样总结出惯性定律的呢?他不是从一个逻辑起点出发,推理出必然存在惯性现象。而是根据观察到的惯性现象,归纳和假设出惯性定律。惯性定律的存在,并没有逻辑的必然性,而仅仅是一个观察的事实。
同样,价格由什么决定,不能由逻辑推理得出,而是对价格呈现的现象进行假设并构建理论。然后在建构的理论上解释这些现象。一个理论是否有价值的标准就是看它是否能解释更多的现象并做出预测。马克思误导我们的一点是,他让我们觉得“价格由价值(劳动时间)决定”这一点是一个逻辑的必然而不是一个对观察现象的假设。
价格呈现出什么现象呢?我简单列一下:
1,我们观察到价格会受成本影响,而成本受劳动时间影响。
2,价格受供求关系影响,而且同类商品之间价格会互相联动影响。
根据现象1,可以构建劳动价值论,假设价格由劳动时间决定。
根据现象2,可以构建效用理论,假设价格由效用决定。
那么我们看到,两种理论都可以部分解释现象,并不存在哪个理论是唯一正确的理由。
劳动价值论之所以现在被边缘化,是因为其理论的核心概念有些模糊,无法解释更多的价格现象。劳动价值论的核心表述是:价格围绕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波动。但是这个表述中,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和围绕这两个概念都缺乏精确的量化,无法在解释价格中发挥更多作用。
这不代表劳动价值论就错了,只要有人能精确量化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和围绕这两个概念,那么能精确地解释价格,那么劳动价值论必然放出重放光彩。
而效用理论之所以更主流,不是因为效用理论的逻辑多么可靠正确,而仅仅是因为目前为止,它解释了更多的价格现象。比如,当前的价格,供求关系,同类商品价格的相互影响等等。
所以,价值理论和效用理论,并无哪个正确哪个错误可言。就好像霍金说的, 日心说和托勒密体系(地心说)并非哪个更正确,事实上, 托勒密体同样可以预测很多天体现象。但是日心说被采用,是因为日心说可以比托勒密体系解释多得多的现象,并和牛顿力学吻合。所以托勒密体系被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