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
B. 改变现有生产关系
起点决定了将现有的生产关系变为新的生产关系的步骤和速度(注:这个起点是说需要改变的是国有企业、合作社、还是资本主义企业)。
1. 改变国有企业
毫无疑问,转变国有企业现有的生产关系是最容易的——它已经具有了新生产关系的雏形。与谋求个人利益的资本家和合作社相比,国有企业首先在产权上是全民公有制,且其目标已经被设定为为全社会的利益服务。
因此,国有企业所需要改变的主要是国家下达的命令。如果新的生产关系要求人的全面发展和对新社会主义人才的培养,则国有企业的制度结构设计和国家下达的命令需要将实现这些目标的要求包括进来。这些要求包括发展工人团体,使工人能够用自身的行动满足社会的需求;提高透明度,从而遏制浪费、腐败和官僚主义。当然,做到这些并不容易。因为不管是资本主义企业还是国有企业,其惯性是从上到下灌输命令,这已经成为一种传统和共识。因此,要打破这个传统,需要依靠谨慎选择企业管理人员,这样才能确保工人的权利不被剥夺。(题外话:这不还是相当于“人治”吗?)
因为国有企业向新的生产关系的转变意味着人的全面发展,因此再用资本主义的核算方法去衡量国有企业的效率就变得不合时宜。有些措施看来可能是“非经济的”,但是因为收益的是全社会,所以其成本应该是由全社会来承担的。
2. 转变合作社
尽管合作社是以特定群体的成员利益最大化为目的的,这种制度却包含了新的生产关系的本质——合作和民主。因此,合作社的转变就要求使合作社放弃自身狭隘的利益,转而跟整个社会建立有机的结合。
首先可以建立不同合作社成员之间的联系。通过在每个集体内部建立合作社委员会,就有可能找到将各个合作社的成员团结起来、并且将各个合作社的生产合同联系起来的方式。进一步,这种联系可以向上推进——在一个公社内部各个合作社委员会之间的联系。每个集体的需求可以通过公社银行传达到不同的合作社,从而指导生产,满足公社成员的需求。
因此,转变合作社的生产关系,就是让合作社逐步摒弃个人利益而放眼于整个社会的需求。换句话说,合作社也是21世纪社会主义的雏形之一。不同于资本主义企业,国有企业和合作社都是社会主义经济的组成部分,从而依靠这“两条腿”逐步的建立社会主义生产关系。
但是,转变生产关系并非易事。资本的逻辑可能会使国有企业和合作社转而走向资本主义。即使是作为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雏形,这并不意味着必能成长为真正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
3. 转变资本主义企业
显然资本主义公司不是新的生产关系的雏形。资本主义的本质是剥削工人和利润最大化。新的生产关系不可能会自发的从旧的资本主义中萌芽。要发展新的生产关系,就必须超越资本主义并且驯服资本的逻辑。
建立对资本家的透明的监督机制,是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转变为新的生产关系的过程中重要组成部分。要做到这一点,可以颁布一部相关的法律,使一定规模之上的资本主义企业公布其所有的财务信息,以便受到工人和税务部门的监察。这就为建立一个民主的参与式的社会提供了信息基础。那些不愿意提供这类信息的企业就会被认为是公共利益的敌人,资本家对企业的所有权就会被剥夺,转而交给国有企业或者合作社以透明的方式运营。
这种对产权的剥夺是转变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三种方法之一。诚然,这种方法可以消灭资本主义企业和资本家的利益,削弱资本主义对新生产关系的威胁。但是,正如之前所提到的,仅仅的转变产权并不能建立新的生产关系。最多,这样只能使我们达到新生产关系的雏形。很有可能的是一个新的国有资本主义企业取代了原来的私人资本主义企业,而继续的剥削工人和破坏生态环境。因此,尽管剥夺产权可以转变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但是为了建立新的生产关系,仍有许多工作要做。
第二种转变现有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方式是直接抽取和转移由资本主义公司所获得的剩余价值。通过税收或者由ZF定价,可以把公司的剩余价值转移到其他部门,或者用于支持社会事业。国家还可以通过国有企业或者补贴合作社与资本主义企业竞争,从而剥夺资本主义企业的利润。这样,就可以削弱资本主义企业的生存能力,进而使得国家或者工人能够掌控这些企业。
上述两种方法都是通过外在的方式转变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第三种方法则是将新的生产关系安插到资本主义企业当中去。这并不是说资本主义可以被改革或者被转变,而是说通过加入新的生产关系,给资本主义的利润最大化目标施以限制。例如,国家可以制定严格的环保标准要求资本主义企业必须执行,如果企业要继续生产,就得接受新环保标准所带来的成本,但是企业仍然可以在新的约束下最大化其利润。同样的,国家可以要求资本主义企业给员工提供培训、建立工人委员会、并且拿出一部分的资源用于社区建设。这些都会给资本主义企业带来成本,但是并不会违背资本主义的逻辑。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资本主义企业就不在剥削工人。要建设社会主义的国家之所以允许资本主义公司的存在是因为国家的经济和技术资源匮乏,需要资本主义公司以受限制的方式带动经济发展。
国家要求资本主义企业建立工人委员会和服务社区必然会触发资本主义企业的反抗意识。斗争就在所难免——资本主义企业会想尽办法去减轻和消除“社会主义责任”,而国家联合工人和社区,为了实现社会主义,会不断的尝试向企业引入新的社会主义要素。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为了实现新社会主义替代资本主义的阶级斗争的过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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