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货币政策新框架,笔者认为这个词汇还不属于决策层或是央行,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央行已在系统地思考和尝试所谓“新框架”,恐怕其更多还是苦恼于定向操作的工具及政策效果。因此货币政策新框架,基本还属于投行经济学家提出、猜测和填充内容的一个概念。
关于货币政策工具,其起源是古老的费雪方程PY=MV(其中M为货币数量,V为货币流通速度,P为价格水平,Y为产出),然后是凯恩斯和货币主义对其的细化,但费雪方程的可靠性非常小,例如P在短期货币调控中很难运用,此时我们难以区分物价和货币的因果关系,VY的问题同样奇特,它不包含国民财富的时序,似乎货币需求只和当期产出相关,无任何记忆性。M则因金融创新变得不可信,实际央行更多关注的是信用而非货币。V是不可监测的变量,受预期和创新的影响巨大。此外,费雪方程完全没有考虑资产价格的变动。
基于费雪方程的货币主义而建立的央行,不可避免地会遭遇困境,传统央行的货币政策框架具有数量工具、价格工具和非常规工具三类。
数量工具由于金融创新和货币口径的模糊化,而在上世纪80年代不得不放弃,价格工具包含汇率和利率,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使得主要国家不公开追求操控汇率,而随着美联储对美国国债价格支持义务的解除,美联储最终也丧失了长期利率的直接调控能力,变得只能调控短期利率。至于非常规工具,包括通胀预期盯住、量化宽松、资产价格关注等,在次贷危机之前很少提及,在次贷危机前夜,全球央行的货币政策框架事实上只包含一个政策工具,即短期利率。任何不过于书呆子的金融学人都会意识到,仅仅依赖短期利率,央行难以对付错综复杂的宏观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