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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专访蒋殿春教授 [推广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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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开新闻网讯(记者 韦承金)第十一届孙冶方经济科学奖近日揭晓,我校经济学院国际经济研究所教授、金融与财务研究中心主任蒋殿春获得论文奖。教师节前夕,经济学院召开2005年优秀教师表彰大会,表彰奖励了14名优秀教师,蒋殿春名列其中。
    
       在经济学领域从事教学科研工作不到10年,他如何取得如此成就?获奖论文都有哪些神来之笔呢?到底是什么促使他从数学改投经济学?9月9日下午,带着种种好奇与疑惑,记者敲开经济学院12楼蒋殿春教授的办公室,走进这位年轻学者的心灵世界。
    
     以下为采访实录:
    
         “对自己的论文充满信心”
    
     记者(以下简称“记”):祝贺您获得中国经济学界公认的最高奖——孙冶方经济科学奖。谈谈您获奖时的感受?
    
     蒋殿春教授(以下简称“蒋”):很高兴,也很荣幸。终究这个奖这个奖是中国经济学界公认的最高奖,以前早知道获得这个奖非常不容易,所以得知获奖的时候感觉很高兴,对搞研究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荣誉。
    
     记:这篇论文是2002年发表的吧?
    
     蒋:对,2002年在《经济学季刊》上发表。
    
     记:当时有没有想到可能会获奖?
    
     蒋:这个论文当初报的时候是比较有自信的。但终究是全国最高的一个经济学奖,这个奖每次报上去的文章都会很多,而且都是有一定质量的才报上去的,所以虽然对自己的文章很自信,但是能否获奖也是个未知数,没抱太大的希望。但之所以对这篇文章很有信心,是因为之前这篇文章已经获得过一次奖了,就是《经济学季刊》第二届年度最佳论文奖获。《经济学季刊》是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林毅夫教授他们在做,每一年度都有一个最佳论文奖,在学术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记:这个《经济学季刊》最佳论文奖是每年评一篇的吗?
    
     蒋:对,每年评一篇。我们这个是2002至2003年度的最佳论文奖。所以说已经获过一次奖了。
    
     记:这篇文章是您和张新教授合作的,他也是我们经济学院的兼职教授吧。这篇论文你们是怎么合作,才取得这么大的成功?
    
     蒋:对,张新教授是经济学院的兼职教授、博士生导师,他现在在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稳定局。这个论文是这样的:当时我和张教授两人组织了一个项目,就是上海证券交易所的一个横向研究课题,也是上交所的一个重点课题,我和张教授组织的,带一些学生和博士后做,这个课题作了三个月。这个课题是想对国内上市公司的整体经营能力做一个客观评价,我们的初衷是这样的,但是后来的研究已经超出了这个初衷。
    
     记:是在研究过程中发现新问题了?
    
     蒋:对。因为你知道,上市公司是微观经济活动的主体,是比较优秀的一部分。一开始你得考虑用什么标准来判断它们的经营业绩。经过我们课题组若干次的协商,最后决定,用EVA分析方法,EVA就是经济增加值,在这之前所讨论的评判指标我们都觉得存在较多的毛病。EVA之前只在商业管理上有应用,像IBM,像国外一些大企业,它们管理上运用到EVA的理念,EVA强调资本的成本,之前在纯学术领域很少见到EVA的使用。我们觉得这个符合经济利润的概念,觉得它比较客观,所以把它借用过来。那么用EVA做的时候就发现一些问题。就是说,发现中国的微观企业和宏观经济运行有些共同的特征。
    
     记:在您的论文中我看到,您最初是不是发现这么一个悖论:那就是,从中国宏观经济运行来看,中国经济是快速增长的,经济形势一片大好,但从微观企业来看,企业的业绩是下滑的?
    
     蒋:是的,就是这样一个悖论。要解释这个问题,我们通过研究发现,光研究上市公司的经营能力意义不大,你要评判一个上市企业的经营业绩要放在整个中国宏观经济运行的背景之上,这就涉及刚才你提到的那个问题,怎么来解决这个悖论,解决二者的差距。后来我们在研究中发现,其实宏观经济状况和微观企业的经营业绩他们又一个很大的共同点就是,中国宏观经济也好,微观企业也好,它们的运行效率都不高,但是都在不断扩张。
    
     记:是一种“摊煎饼”式的扩张?
    
     蒋:对,就是这样,中国经济这样,企业也这样,它的个越来越大,通过不断的投资,它的面越来越大。你看宏观经济,通过不断投资来推动,大量投资会增加GDP对不对?个儿越来越大,但是运行效率没有得到提高,所以我们看到,微观企业为什么不行?
    
     记:效率上不去。
    
     嗯,一般说宏观经济的时候,都说GDP增长多少,我们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矛盾(指宏观与微观经济的矛盾)?事实上你只是用不同的标准说话,是吧?但是宏观经济要持续发展的话,你要有微观经济基础,对不对?这就涉及到中国的微观企业是不是能够为宏观经济的持续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撑?这个没有效率是不行的。所以我们用EVA指标来观察企业,看它是不是真正缔造价值,如果微观企业真的创造价值了,比较可观的话,那宏观经济的高速增长是可以持续的。如果长期效率不高,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它是一个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模式。用EVA我们从微观和宏观得到的一个结论就是,很多学者都提到过的,这是一个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模式,效率不高,这样的经济增长是不可持续的。尽管以前也有很多学者提到过粗放型的增长模式是有问题的,需要改变增长模式。但我们这个是使用比较可观的EVA分析方法,把宏观经济和微观企业几个层面连起来看。
    
     记:您所说的EVA是一个通过数学模型推演得出的指标吗?
    
     蒋:它是类似于经济学里边的经济利润的一个指标,用企业的财务指标来通过一些比较复杂的计算,得出的一个经济指标。这个指标跟会计利润最大的不同是,它不包含资本的成本。比如说,我投资1000万做一个项目,我这1000万投下去,很多人不看成本,他这个1000万,他认为是自己的,他认为这是没有成本的,但是资本是由成本的,你想我不投资,我把它放在银行里边,他也是增值的。
    
     记:这是一个机会成本的概念。
    
     蒋:嗯,有一个机会成本,你得把这个资本成本计算在这个会计利润里边,大致这样来说,其实就推演到后边,更精确点,就是EVA的概念。然后就按照EVA的概念,考察企业,看我们的金融系统是不是按照EVA运行良好。
    
     记:关于这篇获奖论文,您觉得它都有哪些创新观点呢?
    
     蒋:第一个呢,我觉得,它用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手段,用EVA分析方法,来比较明确地揭示了中国经济的宏观和微观层面都呈现粗放型经济增长特征。第二个呢,我们明确地指出,如果不改变这种经济增长方式,那中国经济的增长将是不可持续的,除非你的资本成本永远低廉,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这个论文出来之后,十六大明确提出“科学发展观”。以前,GDP成为大家都关注的唯一的经济指标,GDP增长8%以上就怎么样怎么样,其实不是这样。但是,十六大提出的“科学发展观”是不是受这个论文影响,我们不敢说,但它和中央的精神确实暗合了。这种现象被党中央发现了,并提出“科学发展”的战略目标。GDP不再是唯一的经济衡量量指标,GDP它只是个儿的越来越大,但是,总量里边的结构怎么变化,运行是否有效率,GDP都不能说明问题。
    
     记:那这篇论文在《经济学季刊》发表之后在学术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蒋:当时这篇文章是属于上海证交所的一个研究课题嘛,当时课题结项的时候,我们在北京开了一个规格很高的成果发布会。请了北京、上海等地30多位专家学者来参加研讨,包括张维迎等。这个会上,大家对我们的成果作了一致的肯定。主要的评价是:第一,研究方法新颖,在经济学研究领域有很好的前景;第二、很有说服力的展示了中国的粗放型经济增长特征;第三,中国经济要持续发展必须改变这种粗放型的增长方式。
    
     为什么从数学“跳”到经济学
    
     记:我看过您的简历,您以前是学数学的吧?您给否介绍一下您从数学转行到经济学的经历?
    
     蒋:我本科和研究生念的都是数学,而且研究生毕业后教了几年的数学课。转到经济学完全是很偶然的,当然也是兴趣的原因。在大学教数学的几年里我发现,在数学领域要进一步深入研究的话不是自己能力所达到的,非常艰难。想改别的呢,我曾经看过一些物理学的东西,还有人口学的,但是兴趣提不起来。我觉得作为一个年轻人,你总不能没有事业的追求吧?后来我的一个同学,它推荐给我一些经济学的书,看了之后觉得非常喜欢,很有兴趣。
    
     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蒋:大约1990年吧,当时我还在大学教数学。当时觉得,书里面有那样的观点,然后自己也有一些想法,觉得满有趣,于是就产生系统研究一番的想法。
    
     记:那您最初看的是哪些书呢让您产生那么浓厚的兴趣?是经济学原著吗?或者是经济学普及读物?
    
     蒋:当时我看的第一本是萨缪尔森的《经济学》,好像是第九版,很老的一个版本。可能也是缘分吧,看了之后感觉特别感兴趣,就想进一步深造吧。
    
     记:对理论研究产生兴趣?
    
     蒋:可能跟自己学数学有关系,长期以来,自己比较喜欢逻辑论证和推理的东西,比如经济学研究有理论研究和实证研究之分,我之前做的很多东西更倾向于理论研究。但是这次获奖和给我一个启发,感觉以前做的一些东西有点儿“阳春白雪”了,跟现实有一些距离,经济学是很注重实际应用的学科。这次研究的成果之所以受到大家的关注,是因为他研究的是中国经济面临的一些活生生的问题。
    
     记:理论研究可能更注重抽象的逻辑推理、模型推演等,而现实中的经济活动却是纷繁复杂的,您感觉这之间是否存在矛盾?
    
     蒋:我觉得并不矛盾。现实中的许多经济问题是可以上升到理论研究的。理论研究就像你说的,我们可以利用模型来进行推演,模型是有条件的,对吧?这实际上是假说。所以,对理论研究的结果,一定要有后期的实证的东西来检验。我觉得不矛盾,只是后边的实证工作要跟上才行。
    
     在南开确定了终身研究领域
    
     记:后来您怎么想到要考南开大学国际经济研究所?
    
     蒋:我是云南人,南开大学每年在云南招生人数很少,我从小就觉得南开大学是个非常吸引人的地方。这个名称本身对自己有很深的吸引力,从小就对南开有一种敬仰吧。
    
     记:在学术方面,是不是因为喜欢某位老师的研究领域而选择报考南开国经所呢?
    
     蒋:说实在,进南开之前,因为是学数学的,对经济领域里边很多人都是不熟悉的,考博的时候看的主要是教材和一些经济学基础知识之类的,很难看得懂某位导师的论文或专著,所以进来之前对南开的哪位导师研究什么都不是很了解。进南开之后,对国经所的老一辈教授的博学多才、为人坦荡、关爱学生才有很深的体会。
    
     记:南开的三年博士研究生学习是不是让您确定了一生的研究方向?
    
     蒋:是的。我以前非常喜欢数学,所以就念了数学,但是后来就是说,我在川大数学研究生毕业之后当了数学教师那几年,觉得数学方面很难再深入了。你说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数学老师呢也很好,可是自己又觉得不甘心,自己的目标定在哪儿,又不知道,对于事业十分迷茫。在南开的三年,培养了自己的信心,觉得自己能在经济学领域里边能够做一些事情;第二个,有了信心就好办了,我觉得我可以把自己的目标定下来了,以后我就以经济学作为自己的研究领域,作为自己的事业了。虽然说做研究有时候觉得很枯燥,有时候觉得很苦。有时在思考问题、写论文的时候觉得苦不堪言。
    
     记:但是有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新观点、新思想,就会觉得很兴奋?
    
     蒋:对。包括有些地方总是过不来,突然有一天发现过来了。另外呢,我真得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在大学里边教书,能够和同学们交流,或者能够启迪别人,对自己来说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记:这句话让我很感动。明天就是教师节了,祝您节日快乐。
    
     蒋:谢谢,谢谢。
    
     “数学给我很大的帮助”
    
     记:您感觉数学在您的经济学研究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蒋:数学给我很大的帮助。最根本的一点是,我七年的数学求学经历,以及数学教学经历,培养了我的逻辑思维能力,我觉得这个方面是各个学科都需要的。我觉得这方面给我的帮助非常大。他使我很快的弄清楚哪儿缺少什么东西需要补什么东西,哪儿需要说明一个什么东西,我觉得都是这些年浸淫出来的。第二个方面是研究工具层面的。你知道国内经济学这几年处于转型的过程。这个过程,数学模型的应用逐渐增多。因为经济学是讲究以最低成本来达到一件事情。我觉得要说明同一件事情,数学模型有时是一个成本很低的工具。当然,不能说数学工具是不可或缺的。
    
     记:有这么一个现象,从1969年到现在,34届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除了哈耶克之外,几乎或有的获奖成果都或多或少用到数学工具。您怎么看?
    
     蒋:我是这样想的:就是说,经济学可能和数学有一种天然的联系,但是,经济学终究还是人文的东西,跟其他许多东西有关,法律、政治学、社会学等等有关。所以我觉得,真正促使经济学进步的东西也许和数学没多大的关联。所以我们会看到一些经济学大师,他的思想并不是由经济模型来表达的,它可能就是一种智慧火花的迸发。
    
     记:这靠的可能是一种直觉。数学工具的使用靠的是一种严谨的逻辑抽象推理,但观察和分析复杂的现实经济问题时,是不是也得靠一种直觉能力呢?
    
     蒋:你说得很好。我觉得数学,包括工具也好,逻辑思维也好,当你在一个迷宫里面,如果你知道方向,那这个工具可以帮助你走得更快。但是,很多时候我们碰到的情况是,根本不知道该往那么方向走,这时候,我们往往需要一个经济学思想的大师来引导,也许跟你所说的直觉能力有关系,反正这跟数学没有直接的联系。我是这样理解的。说起做学问,其实有些学问是相通的,有些不一定相通,看起来似乎什么关联都没有,但实际上是有好处的。我们学校做学问做得好的老师,他也并不是只会埋头做学问,他可能在音乐、体育方面有专长。想我本人就比较喜欢音乐,尤其比较喜欢古典音乐。经常听古典音乐cd,以前自己年轻的时候,还弹过古典吉他,曾经为买到一个好的谱本而兴奋好几个礼拜,然后连几个小时几个小时抱着吉他练习。现在练得少了,不像年轻时候那么有激情了,但是,还是很喜欢听古典音乐的。
    
     记:很巧,我也以前也练过一年吉他,当时喜欢听木村好夫的《小岛的邮船》、《柳濑蓝调》等曲子,不过我现在更喜欢民乐。
    
     蒋:日本的木村好夫,他那个是用古典吉他来演绎日本民谣,非常好听,很美。民乐也很好,包括古筝阿、中软、二胡等,我觉得都是很棒的东西。像民乐里边《春江花月夜》、《瑶族舞曲》、《彝族舞曲》这些经典的曲子,确实是百听不厌的。音乐确实是对人有好处的,跟你锻炼一样,体育锻炼也许是对你身体有好处,但是音乐对人的精神有好处,所以多听音乐,民乐也好,西乐也好,流行音乐也好,只要你听着觉得舒服,它总是好东西。
    
     记:您还有什么别的爱好?
    
     蒋:我不是很好动的人,但小球还是挺喜欢的,打打乒乓球、羽毛球啦。然后是喜欢看球,足球,特别喜欢看英超,喜欢阿森纳队,有阿森纳的比赛我是一定要看的。
    
     “我天生就该是做学术的”
    
     记:您怎么看待学术和人生的关系?这个问题也许有点大,您就随便说说吧。
    
     蒋:我觉得作学术和做人还是有相通的地方的,我感觉我做学术是天生的。不是说非常有天赋。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每一种性格适合不同的事。有些人天生外向,能与陌生人轻松打开局面,这样可也学适合去企业,参与一些组织、领导等公司事务性的东西,而我就不适合,我觉得那样对我约束太大,我在学校里从事教学研究工作,我觉得这是由我性格决定的。我的性格相对内向一点,喜欢安静、喜欢读书、喜欢听音乐、喜欢思考,但是研究工作最大的特点是,它可以给你的思想很大的自由度,任你的思维在思辨的王国里自由驰骋。在性格上,我觉得我喜欢这样的东西。比如我就不喜欢像有些公务员完全机械的按照日程表重复某些工作。做学术满足了人生当中最大的需求和心灵的依附。说白了,像我这种性格的人,作学术可能感觉还是有点儿舒服,干别的事就觉得很别扭。

蒋殿春教授(1965—),云南镇雄人,日本京都大学博士后,现任南开大学国际经济研究所副所长,跨国公司研究中心副主任,证券与公司财务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蒋殿春教授个人主页:http://www.econchina.org.cn/web1/default.jsp?id=55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6-8 19:45:4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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