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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GDP股票吧
经济日报综合专栏
2009/12/28
【编译廖玉玲】企业藉由发行债券和股票筹资，而股票隐含让投资人分享公司未来获利的意义。政府也该用类似的管道筹资，而不只是靠举债。
若借用企业金融的概念，政府可销售一种新类型的证券，承诺会分享国家「获利」，至于获利则以国内生产毛额（GDP）计算。
从历史上来看，这种做法有个障碍，就是很难计算一国的经济规模；各国一直到20世纪以后才开始计算GDP。
虽然GDP的数据还不够完美，需要定期修订就是一个例子，但基本的问题大多能解决，所以现在何不发行GDP股票？
如今各界多质疑，在预算赤字日渐扩大的时候，政府是否能持续刺激经济、以防陷入真正严重的萧条？发行这类证券或有助减轻这方面的疑虑。近来我和约克大学的卡幕斯卓（Mark Kamstra）副教授不断鼓吹，希望政府能发行我们称之为「兆券」（trills）的证券。
这个英文字是「兆分之一」的简写，每单位「兆券」代表国家GDP的兆分之一，政府每季都会以本国的货币支付「券息」，金额相当于本国当季名目GDP的兆分之一。
如果兆券可以建立起大量市场，就能成为政府筹资的一个主要新管道，有各国的完全信用保证，因此投资人可信任政府会配发股利，或者以市价买回「兆券」。
以加拿大为例，该国若发行兆券，今年1单位将配发约1.5加元股利，也就是该国全年现金流量的兆分之一。此证券的价值来自股利，在市场上的定价可能相当高，或许值150加元左右，因为加拿大的经济前景强劲。美国财政部若也发行兆券，今年1单位将支付约14美元股利，市场价格至少在1,400美元以上。
兆券的市价会波动，反映未来GDP成长的前景，就像股价反映的是市场对一家公司盈余成长前景的看法不断改变。这一点都不复杂，只是在今日的标准下看来非常另类。
美国政府倒债的机率极低，但就连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会被兆券消除，因为若GDP下滑，政府的利息负担也会自动减轻。
G20领袖在今年9月的高峰会后承诺，要「降低全球经济发展的不均衡」。这种不均衡现象，主要源于中国大量持有美国政府公债，但事实上能因筹资方式改变而改善。发行GDP证券，可视为一种系统性矫正资金流不均衡的政策。预期一国经济会强劲成长者，就会提高收购GDP证券的价格，降低发行国的融资成本。所以投资展望良好的国家，就能以较低的成本取得资源。
我们已经有国际股票市场，让国际资金投资各国民营企业，但这不代表整体经济。公司股票代表投资人对公司税后盈余的隐含所有权，但这通常不到GDP的10%。而且税后盈余的概念比GDP更不牢靠，因为会受课税、劳资争议、甚至政府纾困等许多国内政策的影响。
这几年来提出类似兆券概念者很多，本人早在1993年出版的《总体市场》（Macro Markets）一书中已如此主张，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莫顿（Robert Merton）、彼德森研究所的威廉森（John Williamson）、联合国发展计画底下的小组、小布什时代经济顾问委员会成员佛毕斯（Kristin Forbes）、美洲开发银行（IADB）的伯恩斯登（Eduardo Borensztein）以及国际货币基金（IMF）的毛洛（Paulo Mauro），都曾提出与GDP连结证券的概念，只是至今尚未引起广大回响，但目前的环境看来可能更适合运用这些概念。
（作者Robert Shiller是耶鲁大学经济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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