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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危机之根源及人类货币制度
蒋豪
摘要：经济危机产生的根本原因人类早已明白：通过人为降低货币利率产生海量不诚实货币，创造虚假经济繁荣难以为继的结果。之所以反复出现，是因为货币当局（无论私有或者公有）经常短视。此次危机亦然。纠缠至今的诚实货币与不诚实货币的斗争已超过300年。终结经济危机的措施也很简单：停止制造不诚实货币，实行诚实货币制度，即货币发行受到严格监督的制度。
关键词：经济危机；不诚实货币；货币制度。
列宁当然是正确的。要推翻现存的社会基础，没有比破坏货币更巧妙、更可靠的手段了。这个过程具有经济规律的所有暗藏的破坏力量，并且以一种百万人中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得出来的方式。
———约翰·梅纳德·凯恩斯（1919）
银行可以凭空创造新货币，而且不像一般人必须靠生产和出售服务来牟利。简单地说，银行其实已经破产了，而且一直处在破产状态，但唯有顾客心生怀疑而发生挤兑时，破产的窘状才会现形。
———莫瑞·罗斯巴德（1963）
历史上任何使用不兑现纸币的国家都没能幸存下来。
———罗纳德·里根（1980）
虽然关于此次经济危机的分析已经连篇累牍，但还会继续下去并将出现一个针对我们货币制度的根本性质的大讨论。当前我们这代人必须对我们的货币制度做一个根本了断。今天不这样做，等待我们的只是今后更大的危机。
一、解释经济危机的各种理论
此次国际经济危机已被公认为自上世纪3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经济危机。关于产生此次危机的原因众说纷纭。事实上，熊彼特曾经说过：除了技术上的改进，关于经济周期（商业循环）现象的所有基本观念、解释原则，在1914年以前就已经提出来了 。这些解释中哪个最有说服力也很明显。但是，人们仍然不断犯错误“制造”经济危机。那么，为什么会这样？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人类有时面临更大的危险，对相对较小的错误只能姑且容之；不断有人为了短期利益混淆视听，大多数人因此并不明白经济机器运转的逻辑及故障所在；最主要的是，有人认为，危机已在人类掌控之中，避免危机是次要的，“经济发展”、“就业”才是需要首先考虑的。因此，对于产生经济危机的根源，人类从来没有认真清算过。
对于经济危机，开始，经济学家注意的只是“危机”、“萧条”这种恼人的现象，提出的仅是关于危机的理论。逐渐的，大家意识到了危机以外的东西，认识到危机只是一种更大的循环的一个阶段。朱格拉用格言式的句子有力表达了萧条的性质：“萧条的唯一原因是繁荣。” 此后，关于经济危机的理论一般就改称为“经济周期”、“商业循环”或者“贸易循环”理论。
解释经济危机的理论大略有以下几种：
1、气候影响农业收成造成经济危机。杰文斯在研究经济增长时，注意到了太阳黑子活动与经济活动之间的紧密联系。在1721-1878年之间，经济周期平均持续10.46年，而太阳黑子活动的周期显示为10.45年，他认为这种联系不可能是偶然的。若太阳黑子活动影响天气，天气又影响农业收成，进而影响粮食价格。农业又是其他产业的基础，最终酿成经济危机。不过，后来不幸的是，天文学家将太阳黑子活动周期增加到11.1年，而经济周期又缩短了。虽然绝大多数人不认为这种理论是正确的，但杰文斯不愧是经济周期理论的开拓者之一。
2、经济体制内在的不确定性。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是私人企业经济制度。大量私人企业盲目的经济活动使经济运行并不稳定，具有内在的不确定性，发生故障时就产生了经济危机。这种波动是没有规律的。但是，除非个体绝对一边倒的犯错误，即一时都变成了经济活动的乐观主义者或者悲观主义者，否则很难令人信服的证明私人企业经济制度会带来大的经济波动。
3、消费不足（生产过剩）理论。由于储蓄者投资过快，致使生产能力增加过多，消费者无力购买，产品因此而无法高于成本价格出售。马克思也认为，劳动阶级消费不足，使资本家无法实现已生产出来的商品中的剩余价值，是导致停滞状态的一个原因。这只是看到了危机的表面现象，没有说明为什么资本家脑子不够用，投资扭曲，而不投资于其他资本家需要的商品与服务。
4、前景悲观者理论。当家庭和企业变得悲观时，它们削减支出，而这就减少了物品与劳务的总需求。总需求减少则使物品与劳务的生产减少。企业解雇工人，失业率上升，导致GDP和其他收入衡量指标下降。失业上升和收入减少又加强了原来引起经济下降的悲观主义。对于大家多数时候并不是杞人忧天，为何变得悲观了，这一理论没有充分的解释。
5、乘数原理与加速原理的相互作用。在经济上升时期，自发支出、产出、投资之间存在乘数和加速关系，由于经济增长最终会遇到一些限制因素而停止，为扩大生产而作的投资就显得多余、错误，之后就是一个萧条的时期。该学说的问题在于，把企业家当成了在投资方面头脑简单的傻瓜。企业家是从事盈利活动的人，他们要把手中有限的资本最大利润化，不可能不考虑未来一段时期的供求状况，来安排自己的投资，而今看到当前的需求就盲目投资。
6、实际经济周期理论。认为经济波动完全是一种随机事件，与经济内在因素无关。这些波动由实际生活中的外在事件造成，如自然灾害、重大科技发明、原材料价格暴涨等冲击。但是，很多经济学家批评，实际周期论者没有指出过去发生的经济危机中，那些大的外来干扰是什么。这些人实际上把经济危机与经济波动混淆不分了。
7、设备更新、技术创新周期理论。厂商扩张固定资产并使之现代化，需要一定时间。之后，设备方面的投入减少。经过这一固定资产的损耗时期，又进入下一轮投资繁荣阶段。新的发明、技术革命进入生产领域，转化为生产力，同样需要一段时间。之后也有一个稳定期，更为新颖的发明被暂时压制。随后，更新的发明又进入生产领域。这一理论没有说明，为何往往仅是一个领域的更新、创新为何会使整个经济萧条和繁荣。
8、货币商业循环理论。金融部门将新“创造的”不诚实货币通过金融市场注入经济生活之中，利息率降低到低于市场供求所决定的正常的市场利率水平之下。而较低的利息率又导致投资规模的扩大和资本存量的增加，这就形成了经济繁荣阶段。但是，这种繁荣是拔苗助长式的繁荣。由于实际消费趋势和储蓄趋势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经济结构就发生了扭曲。直到相对投资规模过大的问题暴露之后，人们才开始对错误的投资进行系统地清理和调整，这是必然的“校正”过程，表现为“繁荣”之后的衰退。
进一步，对造成当前经济危机的责任者，可以归结为两个大分歧严重、近乎对立的观点：一种认为，是市场的责任，市场经济需要外在的制约，应加强政府对市场的监管；另一种认为，是政府的责任，是政府政策尤其是主管货币的政府官员决策失误导致危机，应检讨政府本身扮演的角色。
很多经济学家和大多数国家的官员认为，此次危机源于政府放松了对市场的监管，过度放任的市场应承担主要责任。具体地说，以放松管制为核心的监管理念、监管制度的漏洞和监管手段的不足使金融体系的风险逐步积累；金融机构的治理结构存在缺陷，漠视风险控制，追求短期利益，缺乏制衡机制，为危机埋下了巨大隐患；风险与收益不均衡的按揭抵押债券（MBS）等创新产品催生了金融危机，监管缺失的信用违约掉期(CDS)等场外衍生产品加剧了市场动荡；评级机构不负责任地给予很多产品较高评级，直接助推了资产价格的螺旋式上升和泡沫积聚，短期内又降低其评级导致金融机构资产大规模缩水，加速了资产泡沫的快速破灭。持此种观点的人包括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美国投资家索罗斯等。
举例说明。索罗斯2008年底出了本新书《金融市场新范式：2008年信用危机及其意义》 。这本书反映了他的一贯思想，与以前的《金融炼金术》、《全球资本主义危机》等书一脉相承，甚至可谓新瓶装旧酒。基本思想是反身性观念（reflexivity），又称“鞋带理论”：人们有缺陷的信念和现实双向回馈。交易行为决定资产价格，资产价格也决定交易行为。价格不只是基本因素的函数，也是投资活动本身的函数。因此，世界上并不存在完全有效的金融市场。他认为从当前危机中应汲取的最重要的教训是，金融当局不仅要关注和监管货币供应，还要关注和监管信用创造。
微观来看上述这样对危机解读并不错。因为上述现象是此次危机常见的和主要的镜头。
另一些人认为，若把镜头向后推，更宏观地观察，则可发现金融当局却是推动此次危机的幕后之手。美联储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和赤字财政刺激了美国居民的过度消费和金融机构高杠杆运营，造成资产价格泡沫急剧膨胀。当发现问题，提高利率进行调整时，便引发次贷危机，捅破了泡沫。泡沫破裂之时即是危机开始之日。美联储虽有较大独立性，却与政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不管央行名义上属于私有还是国有，国家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着中央银行，故一般意义上，可以把金融当局视为政府的一部分。正是政府对货币的干预产生了经济危机。
那么，哪种解释危机的理论是正确的呢？危机的发生究竟是市场的责任还是政府的责任？
只有诚实地回忆历史，才能清晰地筹划未来。为追根溯源找出造成危机的真正元凶，我们不得不回溯300多年，检视人类货币制度蜕变到当前状态的轨迹。
可以说，一段时间来，就像《渔夫与魔鬼》童话中的渔夫，人们（主要是政府）打开了货币发行的魔瓶，移去了上面的“金印封”。但是，对于货币数量这个“魔鬼”，尚无事实表明政府能够完全控制住。人类一次又一次深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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