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联合发布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之《当代中国社会结构》。该报告指出,目前中国社会结构落后于经济结构大约15年,这是产生当前诸多社会矛盾问题的重要原因。通常而言,社会结构和经济结构是一个国家和地区的两个最基本结构。前者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基本社会形态,是观察分析这个国家或地区社会状况、社会发展水平的重要维度。而后者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基本经济形态,是观察、认识这个国家或地区经济状况和发展水平的重要维度。其中社会结构由就业结构、消费结构、社会阶层结构、收入分配结构、家庭结构、城乡结构等多个指标构成。
泰山派CFO都在公司工作了相当长的时间,有的甚至于还是创始人或投资人,不仅拥有相当大的程序权力,而且在公司内部乃至所处行业内影响力巨大,在工作风格上时常有“泰山压顶”之势。泰山派CFO的价值体现方式绝大多数是凭借重大的资本运作来实现的。换言之,能产生泰山派CFO的往往是总部已经蜕变为投资中心的大型集团。在这类公司中,外延式增长已经取代内生性增长而成为公司价值创造的主要途径。从个人财富的角度来看,泰山派CFO也处于各个CFO阶层中最高的地位,身价动辄数千万乃至数亿元。由于其往往与公司的上市、兼并、重组等战略级资本运作动作紧密相连,因此董事会乐于给予泰山派CFO较为慷慨的股权激励,有的甚至因为是初始投资人而拥有两位数百分比的股权。
黄山气质的CFO阶层,通常分布在大型央企或地方超大型国企之中。其迎客松般谦和的个性使黄山派CFO更善于运用专家的影响力和个人魅力来软化和绕开现有公司治理结构中的种种阻滞,从而顺利推进财务体系的革故鼎新。如同黄山丰姿秀美的同时也处处险峻奇绝,黄山派CFO在看似一团和气的大型国企中,同样面临着复杂而盘根错节的业务挑战,从内生性增长的需求来看,现阶段较为突出的是全面预算管理、集团资金管理、内部控制体系、流程信息化的纵深普及等等;而从外延性增长的需求来看,实现资本运作的全面突破(IPO、大型再融资、分拆上市或整体上市等),处置不良资产,快速并购整合产业内的优势资源(如上游原材料、同业竞争者和下游销售网络等领域)等等。绝大多数的黄山派CFO都必须两线作战,既要完成优化内部管理,同时还要拿出相当的精力进行资本运营。黄山派CFO通常来自于两个渠道。第一个渠道是面向全国乃至全球的竞聘渠道或猎头渠道,如相当多的央企CFO均出身于此。除掉部分来自于央企内部的竞聘者之外,这些竞聘上岗的CFO尽管此前没有在该央企工作的经历以及人脉,但普遍见多识广、业务精干并有着极为善于沟通的外圆内方性格,这些特点使得黄山派CFO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融入到内部环境中,同时又避免了一般空降兵固有的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的弱点,从而深得董事会和管理层的信赖,很快就被视为“自己人”。另外一个渠道是内部拔擢,这在成立集团较早的央企和大型地方国企较为普遍,露头角之后,逐渐上浮到最高管理层的。这些CFO普遍是大学或者研究生一毕业就在这家企业工作,谙熟各个体系的业务细节,同时由于国企会议密度较大,跨体系人脉的积累也极为丰富,可谓软硬资源均充分具备。这些CFO在推动某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财务体系改革时,往往是借助一个重大的战略性契机,比如中国神华在整体上市过程中所实现的集团资金管理和全面预算管理,再有上海汽(20.47,-0.23,-1.11%)集团在财政部、证监会、审计署、银监会、保监会等五个部门联合发布有着“中国版萨班斯”的《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之际,系统地全面梳理了内部风险点,建立了完善的内部控制体系。换言之,这些CFO非常善于抓住时机来循序渐进地优化财务管控体系,审时度势是他们最大的职场法宝。从个人财富的角度来看,黄山派CFO总体上逊于泰山派CFO,由于体制原因,国企管理层的股权持有数额很难有较大的突破,这些CFO往往股权数量多在几十万股左右,年薪也大多在百万元级。不过,由于国企高管的福利较为优厚,同时在社会上有着较显著的社会地位,黄山派CFO大多很享受目前的状态,很少有跳槽到民营企业的个案。这也说明了他们在自我实现上已经达到自得其乐的精神境界。
马鞍山派CFO主要聚集在国内最显赫的一批定位在传统行业的民营企业巨头,企业运营规模在所属行业内是不折不扣的领导者。纵观国内近30年来民营企业的发展历史来看,绝大多数民营企业的成功都依赖于一个教父级的灵魂人物,早年坊间甚至用“能人经济”来形容这类企业。这些民营企业的实际控制人,往往有着敏锐的商业直觉,精力过人,个性强悍,而且“赌性”较强,在资源并不充分具备的情况下敢于放手一搏。在这样的条件下,马鞍山派CFO如果想发挥好价值,其主要的挑战在于如何让老板接受自己的观点。换言之,如何对老板施加影响力,是马鞍山派CFO的核心价值。而在这一过程中,马鞍山派CFO必须在老板心目中形成德才兼备的感知,以及让老板感觉到足够的忠诚度。有研究表明,决策者经常听从有良好声誉者的建议,著名管理学家明茨伯格非常强调这一做法:‘我发现CEO经常会面临复杂的选择。他们需要考虑每项决策对其他决策的影响,而这些决策都对组织的战略有影响。他们需要保证,这些决策可以为能够影响组织的人接受,并要保证这种决策不会耗用过多的资源。他们还必须清楚有关建议的可行性,以及相应的成本和收益,他们还必须考虑时间问题。对于是否采纳另一个人的建议,这些也是必须考虑的。然而,与此同时,决策的延误将会耗费时间。快速的批准可能会导致考虑不周,而迅速地拒绝可能会影响下属的情绪,因为下属可能是花费数月的时间提出这项建议的。审核和批准建议的一个常用方法就是同意人而不是建议。也就是说,管理者对于下属的建议,如果是其信赖的人提出的,就予以批准。’”在赢得老板的鼎力支持之后,马鞍山派CFO改造这些“野蛮生长”的民营企业之时,往往首先采取信息化的手段,用流程再造的方式对积弊已久的内部财务管理、预算管理、资金管理和内控管理进行一次快速的“系统升级”。令人欣慰的是,身为老板左膀右臂的马鞍山派CFO往往能得到价值不菲的股权和丰厚的年薪,其个人财富积累虽低于泰山派CFO,但远较其他CFO阶层高。值得注意的是,由于这类民营企业公司治理结构的日趋完善,马鞍山派CFO的自我实现感也非常高,往往能找到“大干一番事业”的感觉。
而阿尔卑斯山派CFO恰如其分地体现了上述行事风格,强调工作和人生的平衡,善于和不同意见者进行沟通来解决问题。就目前的调查反馈结果而言,阿尔卑斯山派CFO主要聚集在跨国公司的在华分支机构,即所谓的外企CFO。本刊五年来访问过近百位外企CFO,发现其在商业行为的一致性上远超本土企业CFO,其对总部公司严谨的工作流程、完善的信息系统和近乎囊括一切业务节点的规范性有着天然的信赖感,甚至依赖感。
阿尔卑斯山派CFO大多都有着颇为“完美”的职业生涯轨迹,国内著名学府的财务专业科班出身,有的甚至还有海外名校的MBA学历,通常在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有过3?5年的历练,从跨国公司的财务经理起身一路辗转两三家公司,沿“之”字形路线累年升迁至CFO的位置上。而一旦到达了CFO的职位,由于待遇丰厚、福利健全,加之悠长的带薪假期,阿尔卑斯山派CFO的跳槽动力迅即大大降低。由于总部公司治理结构比较合理,阿尔卑斯山派CFO通常能和中国区CEO形成较好的业务伙伴关系,从而在自己分管的业务领域中能够较为独立而不受干扰地展开业务动作,这些业务领域包括日常财务管理(主要是预算和资金)、内部控制、信息系统等,而备受本土CFO关注的资本运作领域,由于总部架构的原因,往往很难有阿尔卑斯山派CFO发挥的余地,这也会导致所谓“玻璃天花板”现象。
以华山作为阶层象征的CFO们,主要是指那些从投行、四大会计师事务所、跨国公司、大国企等跳槽到Pre-IPO企业的“冒险分子”。自从亚信在2000年3月开创了民企海外上市的羊肠小路之后,经过10年的后来者蜂拥跟进,如今赴海外上市已被无数冒险家的有力脚步踩踏成为一条康庄大道,战略投资者进入、上市资料准备、财务体系改造、运营的合规化等诸多紧要环节均有专业的服务机构保驾护航。坊间频现某某公司创下海外上市的最快纪录的新闻,如今赴纳斯达克上市,大致上三个月到一年都是正常的范围。海外资本市场更是以反向收购上市(APO,即Alternative Public Offering)和特别并购上市(SPAC ,即Special Purpose Acquisition Corporation)等为中国公司量身定做的创新模式,来迎接日益迅猛的民企海外上市浪潮。
在这样的背景下,众多梦想敲响开市钟声的华山派CFO,或在战略投资者的资本意志之下,或在民企创始人的“三顾茅庐”之下,加入了财务管理基础较为薄弱、公司规范化程度严重不足的那些Pre-IPO企业。
与历代建设者能不断地以铁链、栈道进行登山险度降低的工作不同的是,华山派CFO必须面临与之前全然不同的业务环境中对Pre-IPO企业进行挑战巨大的上市改造。在这一过程中,华山派CFO所遭遇的致命风险点在于:创始股权关系的混乱、纳税不规范历史的清理、内部控制体系的从无到有、全面预算管理的导入、集团资金管理系统的推行、上市合规性改造等。
事实上,由于华山派CFO所推行的上述全面改造,必然面临“每一笔财富后面都隐藏着罪恶”式的历史问题和颠覆性的利益格局调整,尽管能够得到一把手的鼎力支持,仍然时刻面临着失足坠崖的风险。由于这类企业尚未形成现代公司治理结构,其权力指数往往随着老板的个人意志出现较大幅度的波动,而开市钟声的诱惑和价值不菲的股权激励也使得华山派CFO在动心忍性之中坚守并期待IPO带来的自我实现感。
需要以“价廉物美”、举步即到的西山作为象征来隐喻自己阶层的,是遍布在国内各大省市规模以上企业的CFO们。
事实上,由于国内产业结构的梯次转移和比较优势的存在,使得很多省市都保持着较快的经济增速。根据日前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公布的2009年GDP总量来看,2009年我国又有一个省份(安徽)加入“万亿GDP俱乐部”,至此全国共有14个省份GDP总量超过万亿元。而内蒙古去年实现GDP 9725.78亿元,距“万亿”只有一步之遥,增速更是达到16.9%,比全国平均增速高8.2个百分点,连续八年保持全国各省区市第一位。按照这一速度,今年“万亿GDP俱乐部”无疑将迎来第15位成员。
在国内经济增长热点开始出现泛化趋势的今天,各地已经涌现出一批1亿元?10亿元规模的成长型企业,其中不乏世界级的行业“隐形冠军”。然而由于这些企业的发展历程尚短,而且大多总部均设立在创业之初的省会城市乃至地县级城市,因此在高管团队的人才配置上,显然与北京、上海、深圳等大型企业集团无法相比。恰如平民化的10大西山均无法与动辄皇帝封禅的三山五岳相提并论一样,西山派CFO更像是整个CFO阶层中的“经济适用男”,其主要特点包括:大多出身于当地院校,鲜有海归经历,在当地有着熟络的人脉关系,善于处理日常财务管理、纳税筹划和银行融资等成长型企业较为关键的财务问题。可以说,从绝对数量上来说,本刊的读者群中占比最高的也恰恰是西山派CFO。
作为CFO阶层中人数最为庞大的群体,西山派CFO无论在权力、个人财富和自我实现等方面,均处于“在路上”的阶段,与前面的五个阶层都相去甚远,其年薪水平大多在50万元以下。从业务领域上看,西山派CFO的普遍弱项集中在资本运作的筹划和大型信息系统建构方面,这与其过往的教育背景、职业经历、当地整体的企业管理水平以及企业的发展阶段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不过,随着众多世界级风险投资基金的“投资雷达”从北京、上海、深圳等核心经济圈逐渐向二三级城市延伸,越来越多的CFO高手也逐渐“落户”这些城市,这些耳濡目染和潜移默化的影响都将促进西山派CFO的快速成长。而作为整个CFO阶层金字塔塔基的西山派CFO的业务水平也将直接制约国内企业财务管理的平均水平中枢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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