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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并不比他批判的对象更高明（上）

——读《工资 价格和利润》札记

《工资 价格和利润》是马克思于1865年 6月20日和27日在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会议上用英语所作的演说。1898年由马克思的幼女爱琳娜以《价值、价格和利润》（Value, Price and Profit）为题，首次在伦敦发表,后来德文版改名为《工资、价格和利润》。

19世纪60年代初，欧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运动重新高涨，工人纷纷举行罢工，要求增加工资和改善劳动条件。1864年成立了国际工人协会（后称第一国际）。但是，当时在第一国际的领导机构总委员会中，大多数成员都还没有接受马克思主义。在讨论如何对待正在兴起的罢工运动这个问题时，产生了严重分歧。总委员会委员、欧文主义者J.韦斯顿极力反对工人为争取提高工资而罢工。他认为，即使通过罢工斗争提高了工资，资本家也会相应地提高消费品价格，结果工人仍然得不到好处。所以，罢工斗争对改善工人状况是有害无益的。1865年 5月，韦斯顿在第一国际总委员会讨论罢工问题时，宣传了以上观点。为了批驳韦斯顿的这种对国际工人运动极为有害的见解，马克思在总委员会会议上做了两次演说。

韦斯顿先生反对工人罢工，认为工人罢工对工人的处境没有任何改善，是一方面，但是，怎样改善工人的处境，不通过罢工，还能通过其他什么途径，韦斯顿先生似乎是应该提出他的办法的，但是，无论是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还是马恩全集中，我们都没有看到对韦斯顿先生观点的进一步地清楚地介绍，于是，我们对韦斯顿先生的印象，就是，他是一个反对工人进行罢工争取自己权利的人，这样的印象，也使我们不由地产生对韦斯顿先生的厌恶感，的确，谁不厌恶一个不同情弱者的人呢？当然，我们对韦斯顿先生做出的判断，是否合乎实际，合乎历史，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毕竟，我们看不到更多的资料，我们只看到了马克思对韦斯顿先生义愤填膺插科打诨般的讽刺和嘲笑，而我们也只看到了，马克思为了无产阶级鼓与呼的高大形象，可是，这一切都是历史的真实反映吗？作为后来者，在看不到更多的有关韦斯顿的材料前，我们最好还是存疑，我想，这才是做学问的真正合适的态度。

马克思为无产阶级鼓与呼，这是值得我们尊敬和学习。可是，在阅读马克思的大作《工资 价格和利润》时，我们发现，马克思似乎并不比他的批判对象高明。在马克思对韦斯顿的批判过程中，我们看到的马克思似乎不是一个严谨的学者，而只是一个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而罔顾实际经济事实的人。马克思的这种对经济事实的罔顾，主要是表现在为了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马克思在处理纷繁复杂的经济现象时，总是把复杂的经济现象的形成和某一个简单的单纯的原因联系在一起，而忘记了，经济现象和结果的形成有着诸多的复杂因素。这一点，在《工资 价格和利润》的第二节《生产、工资、利润》中表现的最为明显。

当然，在《工资 价格和利润》的第二节《生产、工资、利润》中马克思首先犯了一个极为明显的错误。

马克思在本节的论述中说：“假定，在劳动生产力中，在所使用的资本和劳动的数量中，在估量产品价值的货币价值中，都没有变化，而变化的只是工资水平，那么这种工资的提高怎样能够影响商品的价格呢？它影响到商品的价格，仅仅是因为它影响到这些商品的实际供求关系。　的确，整个来说，;工人阶级总是把自己的收入耗费在并且不得不耗费在生活必需品上。所以工资水平的普遍提高总要引起对生活必需品的需求提高，从而引起生活必需品市场价格的提高。”好了，就是这句话，让我们看到了马克思的错误所在。

工人要求增加工资，增加的部分，资本家一定会把它们算作成本，加在商品的价格中，因此，马克思也承认，当工人工资上涨的时候，物价也会随着上涨，这被马克思戏称为“市场价格的暂时混乱”。好了，既然，马克思也承认物价会随着工资的上涨而上涨，那么，工人的货币工资增加了，但是，工人的实际购买力并没有增加，因此，工人工资的上涨，并不会引起工人实际的消费水平的提高，也不会引起工人对生活必需品的需求的提高，只有工人的实际的购买力上涨了，即使工人的货币工资没有变化，工人对日用必需品的需求才会上涨。因此，马克思以上的论述，就犯了一个错误，他没有考虑到韦斯顿先生的话，即工资上涨导致物价上涨。工资上涨导致物价上涨，这是工资上涨的最基本的和最直接的后果，而马克思却抛开这个最简单和直接的后果，用供求关系的变化来解释工资上涨后的物价变化，这样，马克思就犯了一个大错误，当马克思不考虑工人的货币工资的实际购买力没有发生变化就做出工资上涨导致供求关系变化的结论时，他的结论自然是错误的，因为，很明显，在工人工资的实际购买力没有发挥变化时，实际的供求关系是不会发生变化的。既然实际的供求关系没有发生变化，又何来工人的工资上涨影响了供求关系进而影响到了商品的价格呢？商品价格的被影响，实在是工资上涨的直接的结果，而不是供求关系变化导致的结果。

而既然工资上涨会直接导致物价的上涨，这个事实存在，那么，任何无视它的行为都不是科学的行为。因此，当马克思无视韦斯顿的对经济现象的最直接的描述时，自以为自己把握住了问题实质的马克思并没有表现出他比韦斯顿的高明，反而让我们看出了马克思的思维的机械和简单。

而既然工人工资上涨导致的实际的供求关系没有发生变化，那么，马克思用供求关系的变化来解释“工资普遍提高、必需品价格上升和奢侈品价格下降”最后导致资本家“利润率的下降”，就实在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了，就用不着我们再去仔细地批评，大前提都错误的论述，结论会正确吗？当然，尽管我们不会去批评马克思的结论，但我们区却可以看一看马克思论述资本家利润率下降的过程，通过该过程，我们完全可以看到马克思在面对复杂的经济现象进行分析研究时的思维的机械和单一，而这种单一和机械的思维用在经济学研究中，就只能使研究者把错综复杂的经济现象的成因归因于一个或者几个简单的因素，或者把没有内在联系的因素人为的联结起来，人为地认为它们存在着其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的因果关系。（待续）

草作于2016年1月5日下午 于从吾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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