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
武训(1838-1896)
1838年12月5日(道光十八年农历十月十九日)出生在山东堂邑县(今属冠县)柳林镇武家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清末行乞办学的典型[1] 。原名武七(因在家中排行第七,故名“武七”),亦称武豆沫,清廷为嘉奖其兴办教育之功,取“垂训于世”之意,替他改名武训。武训7岁丧父,乞讨为生,求学不得。14岁后,多次离家当佣工,屡屡受欺侮,甚至雇主因其文盲以假帐相欺,谎说3年工钱已支完。武训争辩,反被诬为“讹赖”,遭到毒打,气得口吐白沫,不食不语,病倒3日。吃尽文盲苦头,决心行乞兴学,20岁时当了乞丐。30岁时,在馆陶、堂邑、临清3县置地300余亩。光绪十四年(1888)与杨树坊在堂邑柳林镇创办崇贤义塾,次年与了征和尚在馆陶杨二庄创办义塾,光绪二十二年(1896)又与会门首领施善政在临清镇创办义塾。山东清廷封其为“义学正”,赐给黄马褂和“乐善好施”匾额,准予建立牌坊。武训的精神广为后人敬仰效仿,死后山东巡抚袁树勋奏准“宣付国史馆立传”,建忠义专祠。主要建筑有武训祠和武训墓。
咸丰九年(1859),21岁的武七开始着手实施他的“伟大”计划,到各地去行乞集资。他头发脏乱,面目污黑,烂衣遮体,但却很快乐,一边走一边唱着自己编的歌谣,四处乞讨,“边乞边佣”。几年下来,这个苦并快乐着的乞丐,足迹所至,遍及山东、河北、河南、江苏等地。
每次讨得较好得衣物和饭食,他就设法卖掉换钱。而自己则象一个苦行僧一样,只吃最粗劣的食物,边吃还边唱:“吃杂物,能当饭,省钱修个义学院。”。他有时还象个江湖杂耍艺人一样表演锥刺身、刀破头、扛大鼎等节目,甚至吃毛虫蛇蝎、吞石头瓦砾,以取赏钱。他还将自己的辫子剪掉,只在额角上留一小辫,装扮成戏里的小丑模样,以获得别人的施舍。
武七白天乞讨,晚上纺线绩麻,边做活边唱:“拾线头,缠线蛋,一心修个义学院;缠线蛋,接线头,修个义学不犯愁。”在农忙时还经常给富人打短工,并随时编出各种歌谣唱给众人听。另外,他还为人做媒红,当信史,以获谢礼和佣钱。
经过多年的辛劳,武七终于积少成多,存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钱。由于他居无定所,钱款无处存放,就打算找一富户人家来存放。他打听到本县有一位举人杨树坊,为人正直,名声很好。武七觉得这个人值得信赖,于是跑到杨府求见。由于他是乞丐,主人拒而不见,他便在大门口一跪就是两天,最后终于感动了杨举人。武七把乞讨积钱、兴义学之事原原本本叙述一遍,杨举人大为感叹。杨举人不但答应帮他存钱,并且表示要助他办学。
随着款项的增多,武七开始典买田地,备作学田。同时他以三分息给他人放贷,以获得更多的资金。在他49岁时,武七已置田230亩,积资3800余吊。这在当时已经是相当的财力了,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乞丐身份而选择享受,他继续过着赤贫的生活。这时他觉得时机已经来临,决定创建义学,于是他向杨举人提出建义学之事,杨举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武七应先娶妻生子,武七唱道:“不娶妻,不生子,修个义学才无私。”
兴建义学
光绪十四年(1888),武七花钱4000余吊,在堂邑县柳林镇东门外建起第一所义学,取名“崇贤义塾”。武七用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来实现他的理想,在这三十年里,他受尽苦难,但始终坚定的一步步迈向他的目标。学校建成后他亲自到当地有学问的进士、举人家跪请他们任教,并到贫寒人家跪求他们送子上学。当年招生约50余名,依循惯例分为蒙班和经班,学费全免,经费从武七置办的学田中支出。每逢开学第一天时,武七都要先拜老师,次拜学生,这种仪式持续多年。每次置宴招待老师,他都请当地名绅相陪,而自己则站立门外,专候磕头进菜,待宴罢吃些残渣剩羹便匆匆而去。
平时,他常来义塾探视,对勤于教课的老师,他叩跪感谢;对一时懒惰的老师,他跪求警觉。有一次老师睡午觉睡过了头,学生在学堂内打闹,武七径直来到老师的房前,跪下高声唱道:“先生睡觉,学生胡闹,我来跪求,一了百了”。老师十分惭愧,以后再也不敢疏懒。对贪玩、不认真学习的学生,他下跪泣劝:“读书不用功,回家无脸见父兄”。就这样,义塾老师对他十分敬惮,而学生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大家都严守学规,努力上进,学有所成者甚众。
光绪十六年(1890),武七与寺院合作,在馆陶县杨二庄兴办了第二所义学。光绪二十二年(1896),武七又靠行乞积蓄,并求得临清官绅资助,用资3000吊在临清县御史巷办起第三所义学。武七一心一意兴办义学,为免妻室之累,他一生不娶妻、不置家。其兄长亲友多次求取资助都被他拒绝,他唱道:“不顾亲,不顾故,义学我修好几处。”
山东巡抚张曜闻知武七义行,特下示召见,并下令免征义学田钱粮和徭役,另捐银200两,并赐名武七为武训。同时奏请光绪帝颁以“乐善好施”的匾额。武训的绝世奇行轰动朝野。清廷授以“义学正”名号,赏穿黄马褂。从此武训声名大振。
光绪二十二年(1896)4月23日,武训病逝于御史巷义塾。根据《清史稿》的记载,“(武训)病革,闻诸生诵读声,犹张目而笑”。就这样,武训在众学童朗朗读书声中含笑离开了这个世界,享年五十九岁。
出殡当日,堂邑、馆陶、临清三县官绅全体执绋送殡,遵照武训遗嘱归葬于堂邑县柳林镇崇贤义塾的东侧。各县乡民自动参加葬礼达万人以上,沿途来观者人山人海,一时师生哭声震天,乡民纷纷落泪。
日本:
宫泽贤治(日语:宫沢贤治,1896年8月27日-1933年9月21日)
生于日本东北部寒冷贫困的岩手县花卷町(现为花卷市)一个商人之家,自幼目睹农民的悲惨生活,对劳动人民寄予无限同情。自幼体弱多病,却心怀悲天悯人之情。为改善农村面貌,从盛岗高等农村学校(现为岩手大学)毕业后,他亲赴农村任教,并以普通农民的身份开办农业技术讲习所,创办农民协会,亲自指导农民科学种田,任教四年即辞去公职,离家独居于花卷市郊外,过着普通农民生活,虽然和自己富商之子身份不符,却因为自己的信仰而乐在其中。然而,不久他竟毅然辞职务农,目的在于运用科学知识扶贫救灾,与水深火热之中的农民同甘苦、共命运。他不依靠任何组织,未加入任何政党派别,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以慈悲为怀,以苦行为人生使命,以知识为武器,在为民造福的过程中探索人生,实现自身的存在价值。他白天耕种,夜晚为农民上课,讲解农业知识、教英语、讲故事、举办音乐会,他把生命的一分一秒都用于那“一个心眼”上,无暇谈情说爱,顾不上完整的睡眠和用餐。就这样,他在人生最后五年因辛劳过度,年仅37岁的他由于过度劳累和营养失调染上肺病,不幸早逝。
瑞士:
裴斯泰洛齐(1746——1827)是瑞士著名教育家,父为医生。5岁失怙,赖慈母忠婢成长,性柔懦富于感情,及后入中学、大学,修神学而不信其说教而改学法律,又历政界腐败去而习农,试图通过教育来改善农民的生活。曾在新庄、斯坦兹创办孤儿院,从事贫苦儿童的教育。常与孤儿同寝食,共忧喜,苦心孤诣以发展儿童道德心,成效颇著。后又在布格多夫、伊佛东创办学院,进行简化教学实验。认为儿童的能力由练习而发达以至于强壮;凡教育及教学均当以直观实物为基础;教育的进行及教材的排列,当以儿童的精神、自然的行为为准;凡为教学,当注意数目、形式和词语三个基本要素。他根据这一原理,改进了初等学校各科教学方法。他的教育思想对近代初等教育的发展有重大影响。
1769年,裴斯泰洛齐以改良农业为宗旨,贷款在列登购买山地100英亩,打算以经营农场为示范,来唤起贫民的信心。但因土质过差和经营不善,最终彻底破产,债台高筑,生活陷入困境。他与安娜曾为此相对而泣……
1771年,因安娜家的帮助,裴斯泰洛齐才还清了15000克鲁登的债务,可家里仍然一贫如洗。夫妻俩不顾挫折,计划在新村创设贫民学校,招收贫民子女,进行教育与劳动实验。通过教育使每个人内在的要求得到满足,使其适应生活的需要和环境。他认为把教育同劳动熔为一炉,从劳动中去了解生活的意义,从劳动中去学习生活的方法,才能提高一个人的道德观念。
1774年冬天,不顾家境贫困,裴斯泰洛齐在新村正式成立了“贫民学校”,收容了18个流浪儿和小乞丐。在劳动之余,教他们说话、读书、心算与写字等。裴斯泰洛齐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以身作则,指导他们的行为,陶冶他们的情操。因此,不到几个月,这些孩子身体健康,性格活泼。这给了裴斯泰洛齐极大的安慰,更增强了他的信心。
但是,仅靠儿童的劳动,无法自给自足,因而裴斯泰洛齐的经济负担越来越重,生活再次发生危机,最后,他仅以一块黑面包和一杯水来充饥。可他愈挫愈勇,办学意志毫不动摇,以惊人的毅力支撑了下来。
1775年,裴斯泰洛齐的举动受到了社会的广泛重视,也得到了贫民们的拥护。他为能得到社会的认可而激动不已,因此进一步扩大办学规模,到1777年在校儿童人数达80名之多。
天有不测风云。1778年下了两次冰雹,庄稼损失惨重,物价暴涨;安娜因操劳过度,一病不起。但是,政府却袖手旁观,冷眼相看。1780年,贫民学校不得不停办。这时安娜病重,无钱医治,儿子极度虚弱,裴斯泰洛齐再度面临困境。
裴斯泰洛齐为贫民子女倾家荡产,但是人们却不理解他事业的意义,甚至报以讽刺和嘲笑:“可怜虫,你比雇工们更拙于解救自己,还夸言要拯救别人。”
但是,当看到儿童的进步时,裴斯泰洛齐却得到了极大的安慰。他说:“我看到这些幼小儿童以前非常凄惨,现在却慢慢茁壮地成长,使我感到极大的欣慰。他们脸上泛出满足的表情,他们已学会了劳动,他们的灵性提高了。他们在祈祷时,眼睛里挂着晶莹的泪水。从这些被遗弃的孩子身上,能够重新发现他们的希望、道德与情感的曙光,这令我无比欣慰。恐怕人们从未敢期待这些贫苦儿童变成具有人类成长的各种素质,在这些凄惨的儿童中,能发现可以造就的人才,其快乐真是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1781年以后的18年间,裴斯泰洛齐用了相当大的精力投入教育理论的研究与文学创作活动,并把理论、文学创作和实践结合起来。他竭尽全力,想唤起瑞士全社会共同来解决迫切的问题--如何复兴农业经济,使农民的生活有所保障,提高贫苦民众及其子女的道德和智力水平。
1781年2月,裴斯泰洛齐出版了他的教育小说《林哈德与葛笃德》的第一部(其它各部,相继于1783、1785、1787年出版)。这本小说是他前半生所从事的社会改革、教育实验和教育理论研究成长的艺术再现。小说表达了作者试图通过教育,改善人民生活和提高贫苦人民子女教育水平的强烈愿望,全书洋溢着作者热爱人民、拯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道主义热情。因而,书一问世,就驰名整个欧洲大陆。
1798的,瑞士爆发了资产阶级革命,建立了海尔维第(瑞士)共和国。在斯坦兹城,由于贵族和天主教教士的煽动,爆发了农民暴动,政府从法国借兵进行镇压,受到顽强抵抗。法军大肆烧杀,祸及无辜,斯坦兹城遭到了空前的浩劫,留下了111个老人和169个孤儿,还有237个儿童无家可归。
新政府决定在斯坦兹成立孤儿院,裴斯泰洛齐谢绝了友人所荐的高官厚禄,于12月5日毅然接受了政府的委托,负责孤儿院工作。当时他很兴奋,说道:“我为实现我一生的梦想,不惜牺牲一切,我的热情达到了那样的程度,几乎可以说:只要让我开始工作,即使在阿尔卑斯山的最高峰上,没有火、没有水的地方,都是可以的。”(《教育改革家》英文版第358页)
裴斯泰洛齐到斯坦兹以后,把修道院改成孤儿院,收容了80个(此数由政府规定)孤儿,这些孤儿“大部分患有严重的疥癣,无法行走,头上长满溃烂的脓疮,身上穿着生满虱子的破烂衣服。个个面黄肌瘦,牙齿暴露,深锁愁眉,并以猜疑的目光望着人。头额上的皱纹充分表现了他们饱经忧患与疑虑的生涯。有的养成虚伪等恶习,难以纠正;有的受悲惨环境的折磨,虽然表面意志坚定,却猜疑、冷酷、胆怯……;懂得ABC的,十个中无法找到一个。”面对贫儿的这般境况,一般人早就会望而却步;裴斯泰洛齐却迎难而上,一心扑在了工作上。
除雇用一名妇女做饭以外,裴斯泰洛齐承担了孤儿院的一切工作。象慈父一样,他以极大的耐心和高度的责任感,把整个心灵献给了孤儿。他说;“从早到晚我一直生活在他们中间……,我的手牵着他们的手,我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眼睛,我随着他们流泪而流泪,随着他们微笑而微笑,他们不知有世界、有斯坦兹,只知道跟我形影不离。他们的饮食就是我的饮食。我没有家园、没有朋友、没有仆人,只有他们……,晚上我最后一个就寝,睡在他们中间,陪他们祈祷、读书,一直到他们睡着;早上我最早起床,替他们换洗脏衣服,并给他们洗涤身上的污垢。”(见《西方资产阶级教育证著选》第196至199页)
这位慈父以孤儿院为家,视孤儿们为亲儿子,在这个大家庭里,他充分发扬民主,培养孤儿们的道德习惯,并提高他们读、写、算的能力。
战乱再次降临了。1799年6月8日孤儿院被迫关闭(被法军征为野战医院)。裴斯泰洛齐为此声泪俱下,但无济于事。他因伤心与劳累过度,以致吐血。
(二楼继续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