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益：中国农民工过去、现在和未来——经济学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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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5日上午9点，第八届中国经济学年会在重庆大学主教学楼三楼综合报告厅隆重开幕。开幕式后，重庆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院长刘星教授主持了此次年会的首场主题发言。重庆大学的副校长张宗益教授以“中国农民工过去、现在和未来——经济学视角”为题做了发言。以下是发言实录（根据现场速记内容整理，未经过本人审核）

　　

各位学者，各位专家，各位同学，今天我的报告是中国农民工问题的一个报告。刚才海校长说到了三农问题，我要说的问题是三农问题里的一个。我所在的课题组最近在做一个重庆市的重大课题，即农民工问题研究。从经济学视角来看一看，我们可以看到民工潮，人很多，也很乱，但是这些人确实为中国经济30年的发展立下了赫赫大功。（PPT图）这是重庆很有名的一部电视剧“山城棒棒军”的剧照。

　　这里首先出示我们对农民工的定义，即户籍是农民，有土地，但主要从事非农业工作以工资为主要收入的人流。当然，根据根据地区分布不同，农民工有狭义的也有广义的。农民工首次出现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社会学里面，是1984年，我们都叫劳动力。

　　在1960年的政治算术里提到了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业部门流动。在国内，张培刚教授也是研究农村劳动力向社会上转移的先驱。如果我们做一个比较完整的梳理的话，我们一般把他们分成个体家庭、部门，制度进行研究，从个体家庭来说主要从年龄、性别、婚姻等家庭结构进行研究，左边是国外的一些著名的代表学者，右边是我们国内的一些学者有代表性的研究，里面有一部分代表性的学者可能就坐在下面。

　　从部门来说主要是对社会经济结构进行研究。研究的热点应该说是在制度上，主要是城乡户籍制度，土地制度，工资制度等等方面的研究。这几年我们也想把它分一下，个体、家庭、部门还有制度都是研究迁出的问题。中国的问题比较复杂，中国有大量农村劳动力回流的问题，最近这几天报纸说有十万民工从广东回重庆，广东的企业关闭以后有十万民工回重庆。打工的时候我们说生计是在广东，但是失意的时候这个社会问题是在重庆。如果说我们把他作为一个社会阶段来划分，我们大致可以划分为2000年以前跟2000年以后。如果我们再细分，2000年以前我们可以再细分成几个阶段，49-78年是从鼓励进城到严格控制下的农民工转移，在49-78年实际上流动是比较没有什么限制，是鼓励进城。改革开放30年，我们说从78年以后是从允许流动到公平流动下的这样一个农民工的转移，79-83年这个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一个阶段，也就是控制流动下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阶段，当时也出台过一些政策，84年以后改革逐渐从农村转移到城市地区，从农村转移向国有企业，所以允许流动下的农民工这个时候出现大量的转移，因为国有企业这个时候需要大量的农民工。也就是84年1月份关于84年农村工作的通知，是城乡流动人口的标志。然后是89-91年的控制盲目流动下的农民工逆转阶段，92-00年这个就是邓小平92年的南巡讲话以后又重新掀起了改革开放的热潮，所以相应的农民工问题又提到了农民工规范转移下的加速阶段。

　　2000年以前所有的政策基本上的特征就是控制土地，或者说是适当的调控，都是跟流动相关的一些文件。但是2000年以后，尤其是2004年以后，我们看到关于农民工本身的一些保障，社会公平问题等等，关于农民工的生计问题，逐渐出现了一系列的文件。2004年以后农民工的营生进入了中央政府的视野，2008年就是公平环境下的农民工转移稳步加速。当前农民工的焦点问题是工资待遇劳动环境的问题、社会保障普遍缺失农民工基本享受不到城市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的问题、农民工身份转换困难的问题以及一个很长期的问题就是教育的缺失。我们为此对重庆农民工的现状做了大量的调查，为什么中央把统筹城乡放在重庆，因为重庆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中国的问题，大城市大农村。另外多种经济成分并存，而且现状也跟中国的整体的经济发展阶段类似，所以在今年我们这个课题组就对重庆农民工展开了大规模的调查。我们调查就是每个区县都去，每个区县选一个村，一户一户的进行调查，我们派研究生和青年教师去做记录，做咨询，所以我们叫访谈式的调查，调查了1千多户。另外我们在企业里面也发放了1千多份问卷，由农民工自己填。

　　总共是2千多份问卷，我们可以来看，农民工迁移主要的阶段是20-45岁，45岁以上的农民工出现迁移的概念很小。另外我们说农民工的受教育的程度。农民工未上过小学的很少，调查表示有小学文凭的占22%，有初中文凭的占68%，也就是说农民工的初中文化基本上保持在90%。还有一个是流向，从重庆农民到东部的40%，在西部的占了53%，到中部地区的只占到8%，这是一个流向图（PPT），颜色越深表明农民工的迁入越多。跟重庆相近的贵州农民工是比较多的，原因我们也分析了一下，可能贵州的煤这些资源很多，所以适合于农民工打工。另外就是广东、浙江这些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也是重庆农民工的首选地。所以农民工的务工地跟距离还是有关系的。

　　农民工的收入1000多户的上门访谈的结果，农民工的收入平均在年/15000元，也就是在1-2万，所以我们设计的农民工改革政策一定要适应大量的农民工群体，这个群体收入是1-2万人民币。另外有65%的外出务工农民，如果是问他的农业生产的收入是多少，是0，也就是说他不再从事农业生产。这个是农民工的行业分布，建筑业，制造业，凭体力吃饭的行业是农民工比较集中的地方，然后土地耕种，有78%的在耕种，但是这个占他们收入比例很小。

　　如果把重庆作为一个样本，我们看他的经营成本是350，收入平均大概是900块钱，一亩土地农民可以赚550块钱，所以农民转包出去大概每亩土地是668%，但是这个有60%是不收费的，所以平均把这部分全部加起来现在的转包地价格0和668一平均是248。

　　我们来看一下我们思考的一些问题，我们思考的问题就是农民工现在还是在不断的在城市跟农村地区转移，总体的趋势，或者出发的一个假设，如果中国经济要保持持续快速增长，现在已经快速增长30年，目前全世界的国家只有韩国、英国超过了30年，所有其他国家，包括新加坡这些等等都不到30年，中国如果能够持续增长40年，那就是世界奇迹，世界第一，那么要取得这个世界第一，那么农民工问题，三农问题是一个重要的前提。另外重要的前提和保障，我们说农耕种一亩土地550块钱，第二个大的趋势就是农村的GDP不断的下降，我们的出发点就是假设必须大量的把农村人转移到城市，或者小城镇，只有这样中国才有后续发展的可能性，这个也是西方发达国家历史反复证明的。农业GDP下降，人口会下降，那人均收入越来越少，城市GDP不断的上升，所以我们说贫富悬殊，如果不存在人口转移永远消除不了。这是一个前提。

　　这个前提下所以我们是要城乡统筹，统筹城乡，统筹城乡的关键在城不在乡。这是我们的一个观点。因为我们说城市作为一个主要的获利群体，收益在城市，但是负担在农村，这种趋势实际上我们以前说长期在补贴城市的话，那么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我们觉得如果要理性的，一定要让农民转移出来这个假设出发，我觉得我们一定要从城市居民要有更好的心态，有的时候要放弃自己的一部分利益，尤其是现在国家财政收入比较多，土地收入占相当大的比例的情况下，是一个解决农村问题的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说城市居民不理性的考虑自己的收益，利益问题的话，所以我们说切实的给予农民工合理化待遇合情合理。

　　另一个问题就是土地问题，土地问题是农民工的核心。表面上看起来土地给了农民一个保障，但实际上也加重了农民的负担，让农民工不断的在城市和农村之间转换角色，增大他们的成本，每一年往返，他既不能作为城市居民参加城市的社会保障，同时农民工要作为纯粹的农民在农村去享受农村的待遇他又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另外操作上也有困难。

　　所以我们说可不可以把农民的土地、住宅，由政府出面交换在城市或者小城镇的住房。也就是土地在农村是农民最后的保障，如果在城镇地区如果他有一套住房，我想这个也构成他的核心保障，如果说农民工在城市有自己的住房，他要养活他自己是比较容易的。

　　还有我们说户籍制度。户籍制度这几年影响越来越小，对农民工的流动，对人口的流动基本上不起作用，但是虽然不起作用，但是在农民工的政策的执行上是一个非常硬的强有力的约束。农民工要想享受城市居民的任何待遇几乎都是不可能的，包括我们的社会保障制度，都要专门为农民工的建立，这个也确实没有太多必要。所以农民工的这个问题一定要让他只有一个身份，要么在农村，要么在城市。

　　当然了我们说劳动力市场也需要有一些思路，劳动力市场我们说要鼓励高素质的农民工进城落户，这个占1%，中等素质的也就高中，大概也就7%左右，1%的大专加7%的高中，这两部分人可以不作为农民工的重点，真正的重点是农民工的政策一定要针对90%的低素质农民工。这些应该是作为农民工问题的一些基本的出发点。

　　由于时间原因，关于重庆市的农民工模式设计，我们做了一些设想，这些都比较细化，我在这个地方就不讲了，如果大家有兴趣我们下面可以跟大家一起来探讨。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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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经济学 张宗益 农民工 中国经济学年会 中国社会科学院 经济学 农民工 视角 张宗益

康老师吗?能否给点钱给我下载资料

再做整理整理，确实不错

！！

大家都来讨论一下吧，这样子气氛才活跃。否则因为是老师的大会发言，大家都旁观就没什么意思了。大家参与，这才是经济学人的精神。

必须大量的把农村人转移到城市，必须进一步保障农民工的利益，这个目标无疑是现实的，是中国长期增长的保障之一。张老师提出几个切入点，包括城市居民在心态上（以及从利益角度）要接受农民工，农民工在农村的土地问题以及在城镇的住宅问题，户籍制度，90%的低素质农民工的就业福利问题，等等。这些信息（披露出来的问题）是重要的，希望能看到更详细更全面的关于（重庆）农民工的调查资料。

但是这几个问题难解决啊。中国的劳工市场是非查明显的地区化的，地方保护主义盛行，解决就业问题的方案在各个地区是有很大不同的，更何况农民工。寄希望于城市居民发扬精神接受农民工，难。农民工在农村的土地问题以及在城镇的住宅问题，张老师提出的“以农村土地住房换城市住房”，这个方案在实际操作上潜在的有可能搞出大乱子。户籍制度一天两天不会立刻改变。最后一点，90%的低素质农民工的就业福利问题。既然90%的农民工都是低素质，那么他们的工资不可能高，也就是说中国今后需要创造出大量的低技能职位，而低技能职位的数量（存量/流量）是典型亲经济周期的。所以，城市对农民工的吸纳能力是有限度的。

改善农民工的福利的最直接最具有操作性的措施是修改针对农民工的社会福利政策与福利保护方案。考虑到农民工的低素质，提高农村居民就业率（劳动参与率）的措施应该与提高城市居民就业率的措施区分开来。

可以看一下这张帖子： 诺奖得主哈伯特A.西蒙力挺“按人发钱/基本收入”

https://bbs.pinggu.org/thread-384456-1-1.html

 

“另外我们说农民工的受教育的程度。农民工未上过小学的很少，调查表示有小学文凭的占22%，有初中文凭的占68%，也就是说农民工的初中文化基本上保持在90%”

这个调查是不是有水分？

事实上在农村，大家都可以领到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文凭，但是，真正读完的有几个？

听奶奶说，小孩子小学都没念完，爸妈就不让念了，下地干活，打工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