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最后的愚蠢才会把等价交换原则拿出来反驳剥削,因为交换中不创造价值。
一个人出钱委托裁缝制作衣服,如果他是只出钱,那么裁缝就会把一切需要劳动的制作过程全部折算成劳动力支付来索取报酬。如果这个人规定了制作的式样,并且给出了足够的材料,那么裁缝将只收取制作到成衣的劳动报酬。
我们在现实中,会看到服装式样的构思、构思的表达、用料的采购和最后的成衣过程如果分开交给不同的人做,会比全部交给一个人做需要指出更多的费用。这是因为如果交给同一个交换对象完成这全部的过程,不仅会减少对象的分工转换时间,而且会使得他获得仅仅完成成衣最后阶段要更大的报酬总额。于是根据流程节约原则,他将索取一个相对于流程节约下来的时间的等比小额报酬总量。
这个交换过程完全说明了交换过程不创造剩余价值。因为这个过程当中,裁缝自己依靠自己的劳动取得相应的报酬,委托制衣的顾客最终得到他的成衣。他的支付算成劳动时间将恰好等于他自己同等劳动时间中相等比例的劳动量。
当然,这个交换可以成倍增加而不改变任何实质。但是,一个人的支付如果永远等于他自己在同等劳动时间中的等比劳动量,那么这个人对他自己来说将赚不到钱。
换句话说,一个人要成为资本家,其首要前提是设法使得自己的每一份投入都小于其相对于这份投入的最终所得。而在交换市场高度发达的社会中,表面现象是,这个资本家只需要通过涨价就可以轻松实现其目的。
如果事物的本质就是其表象,那么永远也不需要思索和探究了。如果能靠涨价解决问题,一切问题从一开始就不会存在。问题就在于如果全部的资本家都靠涨价来获取利润,那么我们将会发现人类的全部劳动都只剩下印钞票这一件事情了,因为涨价的速度将远远快于印钞票的速度,甚至可以快于电子货币生成的速度,因为资本家的贪欲所想象的数字变化一定快于计算机运算电子币的速度。这是一条死胡同,只有那些整天臆想交换能满足一切的大脑才可以懒到以为自己永远有足够的交换物来供交换。
剩余价值一定只能来自于生产过程。所谓生产过程绝对不是仅仅指那种机器轰鸣的场地中才出现的过程。很多人永远不明白生产过程是劳动过程的社会范畴,劳动过程是生产过程的单位范畴。任何生产过程作为结果,如果自身不投入任何劳动,那么这个生产过程作为结果,就不再增加新的价值。而资本家如果把这新的价值全部支付给了劳动力,那么资本家本人就必须通过劳动来提取相应的报酬,于是,资本家也就在社会意义上消亡了。
资本家永远是这样一种人,其不仅要占有部分别人的劳动过程,而且不能凭借暴力来夺取这种劳动过程——不论在雇佣劳动力之前,其是如何迫使劳动力与生产资料相分离——而是只能凭借对生产资料的占有,使得劳动力将生产资料转化为产品的劳动量所对应的价值超过他付出这些生产资料所对应的价值和他支付劳动量的生活资料等价物所对应的价值的总和。
这一点在物流企业中非常明显地表现出来。
假设有A运送货物给B,做过的企业财务的都知道,为了对账方便,B总是以A的发货时间作为自己的收货时间,从而避免月底或年关因为货物在途而导致双方账面金额不一致。这里我们抛开A和B,单独看承运企业。假设这笔货物只需要靠劳动力来搬运,那么雇佣这些劳动力为A和B完成运输的人如果把A或B支付的运费都付给了实际操作的劳动力,那么这个人作为资本家的确将毫无剥削可言。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人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一个资本家一定必须凭借某种非劳动的东西从劳动中榨取剩余价值。
这个资本家可以垫付运输工具。但如果其从劳动力身上所取得的剩余价值都不够支付运输工具的折旧,从而当运输工具折旧完毕,他竟然没有剩余,那么这个资本家将不得不退出剥削过程丧失作为资本家的资格。而资本家要维系自己作为资本家的身份地位,就必须使得劳动力所提供的价值不仅补偿自己的资本——在这里是运输工具,在工厂里就是机器和原料等支出——而且还要形成剩余。
这个剩余为资本家所独占或者归资本家所支配(哪怕其最终用于捐献给敬老院)构成资本主义的本质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