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奖讨论】美国经济再平衡与贸易保护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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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美国金融市场基本恢复，美国经济止跌回升。很多经济学家认为，美国经济已经见底回升。但是，这种回升的势头并不意味着世界经济会回到原来的状态，世界经济已经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也存在一系列的不确定性。美国现在面临几十年来最为严重的失业。失业率是一个滞后指标，尽管经济情况会好转，但失业情况可能会继续恶化。所以，从现在开始到明年的相当一段时间，失业可能是各国经济学家非常关心的问题。同时，明年是美国的中期选举年，按照经验，失业率上升加上中期选举，其结果将导致贸易保护主义。
全球不平衡持续
2007年金融危机爆发以前，全球经济不平衡问题备受关注。2007年危机之后的相当一段时间内，对美国金融危机发生的各种因果链条的讨论成为热点，人们把注意力转移到金融危机的微观基础与金融监管的缺失上，全球不平衡问题一度离开了人们的视野。现在随着美国经济形势逐渐趋稳，全球不平衡问题被再次提出。所以，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这是一个会不断挑战我们的问题，对此我们不应采取回避的态度，应该非常关注。
全球不平衡问题，实际上是美国的持续经常项目逆差问题。1980年代以来，美国经常项目逆差越来越大，占GDP的比重越来越高，在2006年达到最高峰，为8115亿美元（后调整为8035亿美元），占GDP比为6%，这与一些发展中国家金融危机的触发点相比情况好一些——比如墨西哥曾经达到7.8%，泰国达8.1%——但也已经很糟糕了。美国的净外债在2006年达到2.7万亿，而2006年美国GDP是13.4万亿，净外债与GDP的比例达到了19%。
美元最早经历危机，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倒台，此前美国总体上是一个债权国，在1950-1960年代这20年间，只有三年经常项目逆差，其他年份都是顺差。但那时美国是国际收支逆差，因为美国对外投资势头很强劲，资本项目的逆差大于经常项目的顺差，所以出现美元外流，人们对于美元能否再按35美元兑换1盎司黄金丧失信心，于是抛售美元，换取黄金，导致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瓦解，造成了美元危机。与那时相比，美国现在国际收支状况差得多，所以,让人感到不解的是，当年发生了危机，现在却还没有；当年美元有黄金做担保，现在没有黄金做担保，仅仅是一个信用货币，居然越来越走强，这从经济学的角度是难以解释的，只能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进行解释了。
捍卫美元是美国根本利益
有一个问题需要明确：虽然美国享受了经常项目逆差的好处，穷人不断把钱借给它，使它的日子越过越好，但是经济基本面不允许美国经常项目逆差的状况长期维持下去。最主要的原因是，经常项目逆差不断累积，意味着外债不断累积；外债占GDP的比重越来越高，就意味着还债能力越来越低；终究会有一天，借钱的人不放心，不敢再把钱借给美国；这时资本停止流入美国，就会触发美元危机。金融危机前，国际经济学界关心的是美元危机问题。对美国金融市场的信任使人们严重低估了美国资产泡沫崩溃引发金融危机的可能性。
现在对于美国来说，捍卫美元的稳定是根本利益所在。所以，周小川行长提出建立新的国际货币体系，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应。美国是要坚决捍卫美元的支配地位，这是触动美国神经的问题。但是，经常项目逆差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所以，美国金融危机爆发之前，2002年-2007年，国际经济学界讨论的重点问题是美国的国际收支不平衡造成的后果。美国压制中国，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当然，美国找错了对象，因为根源在它自身。但这反映出，美国认为，国际收支问题是能否保证美元霸主地位的根本性问题。
2007年以后，美国经常项目逆差开始减少。如图1所示，美国经常账户逆差在2006年达到高峰，2007年和2008年有所下降。2007年经常项目逆差为 7266亿美元，占GDP比为5.2%；2008年经常项目逆差是7061亿美元，占GDP比为4.9%。其中2006年-2007年的下降应该不是由于美国次贷危机冲击造成的，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生危机，2007年第一季度人们才感受到这个问题，直到2008年雷曼兄弟倒台人们才深刻地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2008年又进一步下降，就和金融危机的冲击有直接关系了。
美结构调整将深刻影响中国
分析美国的结构调整趋势有一个框架，即(I-S)+(G-T) ≡CA，表示投资减去储蓄，加上政府开支减去政府收入（即政府财政赤字），恒等于经常项目差额。这些变量在现在和未来一两年中甚至未来十年的变化，对中国有着很大的意义，因为它们的变化方向，就是CA的变化方向，与中国的外部环境密切相关。如果CA为零，就是中国或者整个世界没法对美国保持贸易顺差，对于中国的外部环境来讲是一个重大冲击。
先来看I-S，金融危机之后美国国内投资需求的急剧下降——I减少了。从2008年-2009年第二季度，美国私人投资减少了4800亿美元以上，而美国的GDP在2006年是13.6万亿，2007年是14万亿，2008年是14.4万亿。过去18个月，即金融危机发生之后，美国居民净资产减少13万亿美元，而美国2008年GDP估计数为14.4万亿美元。这对于美国经济必然是一个非常大的冲击。美国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债务经济，负债率非常高。美国官方的数据显示，居民负债率不断增加，最高达133%，危机之后有所下降。在负债增加、财富减少的情况下，居民必须对自己的资产重新进行配置，唯一的办法就是减少消费，提高储蓄率。危机发生之后，美国的储蓄率大幅度上升，最新的数字显示，储蓄率为6.9%，有许多分析认为，储蓄率还会进一步上升到9%左右。这意味着私人储蓄的增加。美国官方数据表明，2008年底到2009年中，居民储蓄增加了4000亿美元左右。
因此投资减少、储蓄率上升，恒等式左边第一项I-S是减少的，这必然要求美国经常项目逆差减少。
我们再来看G-T。美国奥巴马政府上台以来，采取了非常具有扩张性的财政政策，目前美国国债余额11.7万亿美元，鲍尔森的救市计划8000亿美元，奥巴马的8250亿美元刺激计划现在改为7870亿美元，包括3580亿元的公共建设项目、1920亿元的其他开支和2750亿元的减税，2009年财政赤字估计会达到近2万美元，创出历史最高纪录。十年内累计财政赤字9万亿美元，2010年美国国债占GDP比是120%，这是非常可怕的数字。
危机后，I减少了，S上升了，I-S 即私人投资与储蓄的缺口将减少8000亿到1万亿美元左右；G-T即财政赤字将增加1.6万亿到2万亿，这两者有一个冲抵作用。短期内（一两年内），美国经常项目逆差可能进一步扩大，国内的不平衡进一步加剧。因而，美国对外部资金的需求依然可能会相当强劲。换言之，在短期内，中国对美国的出口增长势头有可能得到恢复（排除贸易保护主义的影响）。当然，这与美国的扩张性财政政策有关。2011年以后，美国需要迅速降低财政赤字，如果能够实现这个目的，2009年到2010年，至少压缩几千亿，到2010年之后，减少量就到一万亿了。长期来看，由于美国政府扩张性财政政策的退出，2010年起美国财政赤字会应该减少，因此美国经常项目逆差将会减少。而这也意味着，美国必须对其经济结构进行调整，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现在我们来看美国经济调整的可能方向。图2是美国2006年宏观总量的构成，消费有9万亿，占GDP的比例约为65%，投资占GDP的比重约为16%。政府开支约占GDP的23%，经常项目逆差约为GDP的6%。美国经济必须调整，减少消费和政府开支，使经常项目逆差减少。
美国要想进行调整，唯一出路就是增加出口，减少进口。现在对于美国来说，挑战在于：在保证经济增长和充分就业的前提下，减少经常项目赤字。用政府财政赤字来抵消消费的下降，只能实现增长和就业目标，而不能实现再平衡目标。实现平衡增长（既增长又不增加经常项目逆差、同时不过度增加财政赤字）的唯一出路，在于使用贸易保护主义方法遏制进口、增加出口。贸易冲突将是未来美中经济关系的焦点。从长远来看，美国不会放弃美元的强势地位，保美元、保就业是美国的两大政策目标。但是，在短期内，为了保增长和就业，在不会动摇美元信心的前提下，美国政府会不得不听任美元走软。中国也面临着保增长和调结构的矛盾：是寄希望于外部环境的“好转”，还是加紧结构调整，令中国经济走上可持续的道路？我认为，中国必须要抓紧时间进行经济结构调整，尽量、尽快地增加对内需的依赖，减少对外需的依赖，我们一定要进行这个改变，否则我们损失将是巨大的。

余永定 2009-11-13 23:3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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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贸易保护主义 贸易保护 美国经济 保护主义 再平衡 讨论 贸易 美国经济 保护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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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现平衡增长（既增长又不增加经常项目逆差、同时不过度增加财政赤字）的唯一出路，在于使用贸易保护主义方法遏制进口、增加出口。贸易冲突将是未来美中经济关系的焦点。从长远来看，美国不会放弃美元的强势地位，保美元、保就业是美国的两大政策目标。但是，在短期内，为了保增长和就业，在不会动摇美元信心的前提下，美国政府会不得不听任美元走软。
这个平衡如何把握？
中国政策方向，很大程度也取决于内外权衡。

看了昨天新闻的多米诺骨牌：倒下的那个壮观啊。
迫于目前的处境，尤其是国内的政治压力，各国政客都有实施贸易保护主义政策的压力和冲动。
能否抵制住这股压力，除了需要政治家的智慧，还需要各国政府的合作与自我牺牲精神，大老美肯定不会率先做出牺牲，何况奥氏本来就排华呢。
任何一个国家，尤其作为世界头号贸易大国的美国，一旦开启了贸易保护主义的先河，其反应必将是恶性的，并且导致多米诺骨牌式的效应。
因此，在世界经济紧急的关头，我们更需要具有担当精神的世界经济领袖，我推荐中国和俄罗斯。

贸易保护不会减少贸易赤字
这是美国内部的原因而不是别国的问题

全球经济的再平衡需要美国降低消费，增加储蓄，这也意味着世界三大贸易顺差经济体---中国、德国和日本—需要降低储蓄并增加消费。在这方面，没有其他国家比中国更受关注，一些人甚至认为，中国庞大的经常账户盈余是导致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虽然这种指摘中国的观点明显夸大其词，但是中国的顺差规模确实太大了，2008年中国的外贸顺差超过了4000亿美元，占GDP的比例达到10%。中国能纠正（right）其贸易失衡吗，如果可以的话，未来中国经济将如何实现快速增长呢？

好消息是，中国的贸易顺差正在减少。今年第二季度中国经济的强劲反弹---GDP同比增长7.9%---完全来自内需。这表明中国进口出现了增长，与此同时，出口则持续下降。第二季度中国商品贸易顺差同比下降40%，收窄至350亿美元。高盛的宋宇（Yu Song）和乔虹（Helen Qiao）经过计算认为，贸易顺差实际下滑幅度可能更大（经过进、出口商品价格变化的调整而得出的结论），因为贸易顺差缩小到不到去年同期的三分之一的水平（见图1），他们甚至还认为，月度贸易逆差可能出现在明年某些月份。

另一个观察中国贸易发生巨大变化的途径是观察净出口（出口减去进口），2007年净出口为中国GDP增长贡献了2.6个百分点，但是到了今年上半年，净出口增长率几乎下降了3个百分点。

多数经济学家认为，中国贸易顺差将会依然保持相当大的规模。第二季度进口的飙升有大宗商品进口大幅增加的因素，比如铜进口量同比增长了150%，而这一因素是不可持续的。显而易见，贸易顺差规模正在下降。麦格理证券的Paul Cavey预计，今年中国经常账户盈余占GDP的比例将从2007年11%的峰值下降到今年的6%以下， 2010年将会继续下降到4%。2007年，中国出口占GDP的比例高达35%，Cavey预计，今年该比率将会下降到24.5%。

因此从表面上看，中国似乎正在满足将增长引擎从出口转向内需这一西方国家长期以来的要求。因为政府推出了全球规模最大的财政刺激计划以及实行宽松的货币政策，今年中国实际国内需求可能将至少增长10%。长期以来人们普遍认为，中国依赖出口推动经济增长，这其实是一个误解。的确，中国的经常账户盈余从2005年起开始飙升，但是在此之前，中国贸易盈余的增速却相对温和。而且，在过去十年中，净出口平均对GDP增长的贡献仅为10%。

问题不仅在于中国的内需结构（投资与消费的比例）不平衡，而且在于目前随着经济刺激计划的逐步实施，投资与消费之间的失衡更加严重。2008年，居民消费只占GDP的35%，而在20世纪90年代，该比例高达49%（见图2）。与消费占比下降形成对照的是，投资在GDP中的占比从35%上升到44%。今年，政府刺激计划中相当一部分资金流向了基础设施建设，这进一步增加了投资的比重。而且，今年中国的资本投资规模可能首次超过美国，与此同时，中国的消费支出最多只有美国的1/6，这才是中国经济中最突出的失衡。

在铁路、公路、电网方面的大规模投资是政府在短期内拉动需求的最有效的方法，尤其是鉴于中国是一个穷国，需要更好的基础设施。然而，如此高速的投资增长速度是不可持续的，即使是在今年的投资热潮之前，中国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投资支出就已经过大了，这让很多经济学家担心，会出现产能过剩和银行坏账的风险。

在应对全球经济衰退问题上，中国作出反应之迅速值得称赞。目前中国需要集中精力进行结构性改革，不仅需要保持内需的强劲增长以及大幅降低贸易顺差，而且也应该更多地依赖消费而较少地依赖投资来推动经济增长。

在具体探索中国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之前，首先非常重要的是要澄清一个误解：人们普遍认为，中国拥有大量经常账户盈余是因为消费支出疲软所致。与这个观点相反的是，中国拥有全球增长最快的消费市场，在过去十年里，中国消费支出每年实际增长8%。在过去的12个月中，中国的零售业消费额实际增长了17%，尽管该数字因政府采购而有所夸大。即便如此，中国的消费支出还是远远落后于整体经济增长。因此，消费占GDP的比例一直呈下降趋势，并以国际标准来看，中国的消费占比极低：仅为35%，相对而言，大部分亚洲国家消费在GDP中的占比达到50-60%，而美国更是达到70%。

在中国消费占比持续下降的原因以及如何最有效地提高消费占比问题上，经济学家们争论不休，最流行的说法是：由于社会保障体系不完善，因此很多中国居民把收入的更大部分储蓄起来，以此应对未来医疗、教育以及养老金等方面的支出。根据康奈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经济学家Eswar Prasad的统计，在过去10年中，中国城市居民储蓄占可支配收入的比例从20%上升到28%。在分析了所有可能的原因之后，他认为，对医疗和教育负担的不确定性实际上是储蓄率高企的主要原因。因为金融体系不发达，居民很难从银行获取贷款，这使储蓄效应进一步恶化（也即居民进一步增加储蓄）。

中国政府正努力改变现状：从2005年到2008年，中国在医疗、教育和社会安全网上的支出翻了一番。但是在这三个方面的政府总支出仍然偏低，只占GDP的6%，相比之下，OECD成员国的上述支出占比平均大约在25%。今年以来，中国政府扩大了养老金覆盖面，向低收入家庭发放补贴。政府也承诺，到2011年，基本医疗保健将覆盖到全国90%的人口，尽管新支出似乎低于每年GDP的0.5%。如果这些措施能够减轻居民对未来医疗问题的担心，那么他们就会鼓励居民降低储蓄，但是这些措施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对居民的消费行为产生影响。

更加重要的是，福利体系的不健全无法完全解释消费占比持续下滑的现象。第一个理由是，在大约十年前国有企业改革后，大部分工人就已经失去了国家提供的公费医疗和公费教育，因此这实际上无法解释近期居民储蓄率持续增加的现象。世界银行驻北京的经济学家高路易（Louis Kuijs）认为，过高的储蓄可能既是由更严重的收入不平等也是由福利缺失所引起的，且两者的贡献相当。

福利缺失无法解释消费占比下滑的第二个缺陷是，在过去的10年中，虽然城市居民储蓄了更多的钱，但是农村居民越来越不节约（支出越来越多），结果导致中国居民的平均储蓄率上升得相对温和。高路易（Louis Kuijs）计算结果显示，居民储蓄占GDP的比例从1998年的21%上升到2008年的24%，在此期间，家庭储蓄仅占国内总储蓄增长的1/5，储蓄增长的大部分来自企业

出现这个问题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如果说谁储蓄得太多了，那么受指责的应该是企业而不是居民；第二，中国消费占比持续下降的原因在其他方面。过去十年中，中国消费支出占比下滑速度几乎比居民储蓄增速高四倍以上。

居民消费占比持续下降的更重要的原因是，分配给家庭的国民收入（像工资、投资收入）的比例出现下降，与此同时，企业利润占比却在上升。因为快速增长的中国经济仅创造出令人吃惊的少量的就业岗位，所以劳方所得（与之对应的是资方）在国民收入中的占比有所下滑。中国的经济增长是由资金密集型产业拉动的，增长集中在了像钢铁这样的重工业，而不是劳动密集型的服务业上。因此，利润（资本回报）超过了工资收入。

低息、以及大部分国有企业不分红由此也允许其将利润进行再投资，这都有利于资本密集型产业的发展。此外，政府通过抑制汇率以及压低投入品（土地和能源）的价格来扶持制造业的程度胜过了服务业。

简单地要求居民增加消费支出并不足以让中国经济增长转变成消费驱动模式。完善国家福利制度固然很重要，但也需要制定增加居民收入，降低企业储蓄的政策，高路易这样说道，要使中国经济增长更多的由劳动密集型产业带动，就需要进行更艰难的改革。中国需要金融自由化以提高国有企业的资金成本，改善私有企业（尤其是服务业的私有企业）的贷款渠道。提高存款利率也有助于增加居民收入。应该废除那些有利于制造业发展以及阻碍私有企业参与服务业的扭曲性税收制度；应该强制国有企业提高分红比例；应该提高经补贴的工业原材料的价格水平；土地改革、取消农村往城市移民的限制也将有助于增加居民收入，进而促进居民消费。

中国几乎还没开始对这些重要领域进行改革。这可能是因为这些改革要求政府放松其对经济的控制，而在这方面北京的动作将是迟缓而不情愿的。

最后但并非不重要的是，中国需要允许人民币升值，这会提高消费者的实际购买力，阻止在制造业上的过度投资，并有助于进一步减少贸易顺差。这也可以减轻国外贸易保护主义强烈抵制的风险。国际结算银行报告显示，从2005年7月（中国开始放弃人民币与美元挂钩）到2009年2月，人民币实际贸易加权汇率上升了28%。但是因为出口的大幅下滑，在过去12个月中，中国几乎重新让人民币盯住美元。今年，随着美元的贬值，人民币也随即贬值了。自二月份以来，人民币实际贸易加权汇率下降了8%。

在人民币到底被低估多少这个问题上经济学家还存在这分歧。7月22日，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表的一份评估中国的“第四条磋商”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官方对于人民币是否被“大幅低估”看法不一。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莫里斯·伯格斯坦（Morris Goldstein）和尼古拉斯·拉迪（Nicholas Lardy）对人民币汇率做了一些最广泛的研究，在他们最新的一份报告中，基于消除经常账户盈余所需进行的调整，他们估计人民币被低估了15-25%。

美国政府要求人民币升值的立场有所弱化，这主要是因为美国需要中国继续购买它的国债，为美国的经济刺激计划提供资金。7月27日到28日，在华盛顿举行的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中，人民币汇率问题很少被提到。然而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呼声依然强烈。

虽然中国最近增加国内支出的努力有助于维持经济的快速增长，减少贸易顺差，但是过度投资不是维持经济快速增长的方法。除非中国准备进行艰难的结构性改革并允许人民币升值，否则中国对平衡经济增长的承诺就是半心半意的（half-hearted），从长远来看，这对中国和全球其他经济体都是坏消息。

美国保就业是目标，美元是掠夺别国财富的工具，一切都是美国主导，别的国家还没哪个实力和他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