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lee_zhong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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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现象] 周其仁言杜润生未尽之农地改革(政治)史!之四 [推广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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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县长起步

    王郁昭从担任县长到担任省长,经过了十三年,其中县里工作五年,地区工作八年。从大学讲台到主政一县,是王郁昭的人生转折,更是他从政的起点。如同在地区经受了农业大包干的考验一样,在县里,他经受了另一种考验。

    1970年春天,在经历了“文革”前期的冲击折腾之后,王郁昭全家下放到淮北一个村庄当农民。这是一段平静的日子,每天像当地普通农民一样劳作和生活,简朴单调,轻松悠然。他甚至开始喜欢这样的活法。秋天,突然接到省委通知,让他到滁县地区全椒县,向那里的省委工作队报到。通知是一个简短的电话,未说所为何事。他对于这通知有些吃惊,对于去全椒也有些迟疑,没有立即动身。又过了五六天,省里又来电话催。于是,他背上挎包,经过一天的公共汽车颠簸,到了全椒。这才知道,让他担任省委驻全椒县工作队队长,并准备留下来担任全椒县革委会主任。

    当时,正处“文革”中期,全椒县乱得全省闻名,因为派性严重,联合不起来,成立不了“革委会”,社会经济秩序也很差。在这种情况下,王郁昭被点名派到全椒。提名王郁昭到全椒的人叫杨晓椿,当时是省革委会副主任,直接领导省委工作队。他想到王郁昭,是因为1964年搞“四清运动”时,王郁昭下派到一个公社,曾经在一次会议上汇报工作,给杨晓椿留下较深印象,但彼此并无个人交往。杨晓椿点名王郁昭,是王郁昭到全椒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才知道的。作为省委工作队长,王郁昭的首要挑战是协调整合全椒县上层各种力量,实现所谓“革命大联合”,标志是成立“县革命委员会”。那时,全国来讲已经没有县委县政府,派系组织林立,政权秩序混乱,高层正致力于通过整合派性组织、成立“革委会”,以重建地方政权。“文革”初期的激烈动荡之后,如果说中央有什么自上而下的问责考核,也许核心内容就是看是否实现了这种联合。经过复杂的协调,通过形式上的选举,革委会终于成立。成员有二三十人,主任一人,副主任四人,也有造反派组织领导人在其中。县里还有党的核心领导小组,组长是县武装部政委,属于当地“支左”部队的领导人,对于地方日常工作介入较少。军人担任县党委的核心小组组长,基本作用是军队掌控地方,以使得各方力量的对立摩擦有所缓和,具有以军监政的作用。王郁昭同时是党的核心小组副组长。从全县工作来说,大事情要经过核心小组开会,但是核心小组并不经常开会,开会也没有什么规律,以主任为首的革委会主持县的全面工作。

    革委会成立以后,王郁昭面对更大的挑战,是恢复全县社会经济秩序。人们知道他是一位大学教师,没有地方工作经验,也不懂工农业生产,初期舆论并不看好。但是,两三个月以后,人们的看法开始改变。他上任不久,一个造反派首领,在县革委会开会的时候,带领一些人围攻县领导,把王郁昭等人堵在办公室里,指责谩骂一整夜。次日,王郁昭报请地委同意,将这几个人抓了起来。接下来,又抓了一位造反派首领,因为有人举报此人奸污女知青。为了扩大影响,他还决定在县城召开公开审判大会。因为这两个造反派领袖在全县赫赫有名,印刷厂为公判大会印布告的时候,工人不敢印,王郁昭就自己到印刷厂去解释,打消印刷工人的顾虑,亲自安排印刷和宣传。随后,还抓了一个村支部书记,这个人也是县里有名的造反派人物,带领一些村里人砍了树,县里以滥砍滥伐的理由把他抓起来了。这几件事的处理,震慑了不稳定力量,树立了政府的权威,为经济社会秩序打下了基础。

    王郁昭谈到这段经历时说,“文革”中间,社会很乱,老百姓很盼望恢复秩序,关键是看地方领导。对于领导人来说,当时抓人在程序上相当简单,因为没有法院和检察院,抓人不需要履行严格的法定程序。县革委会下面有个“人保组”,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县领导做出抓人决定,安排“人保组”去抓就行了。但是对于县领导来说,这个决定是很难做的,因为抓人要担责任,特别是抓造反派的人,风险更大。这些人头上有光环,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造反闹革命”,抓他们需要充分的理由和依据。如果抓不好,会出更大乱子,成为“打击革命群众”,这是很大的政治罪名。他还提到,1975年万里担任铁道部长时,解决徐州铁路枢纽瘫痪的问题,关键措施也是抓了造反派的主要领导人,而且大张旗鼓地抓,抓了还开公判大会,抓了大造反派,震慑了小的造反派,大家才能搞生产,火车才通了。

    在基本建立了正常的政府运行以后,一般社会问题就比较好处理了。为了恢复农村社会秩序,王郁昭利用一起事件大做文章。皖东农村有一个陋习,婆媳吵架而媳妇自杀,娘家人就会来婆家抢粮食、扒房子,王郁昭抓住这个事件,在全县农村张贴告示,同时安排广播宣传:有问题找政府,不准借机闹事,不准抢粮扒房,否则严厉惩罚。广播宣传,大造声势。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工作,全县政治环境明显改善,社会秩序得到恢复,民心得到稳定。县政府有了权威,王郁昭本人也获得了信任。县里的人们开始说:“看来这个文人行”。在这个基础上,王郁昭抓工农业生产,兴修水利,特别是治理危害多年的淮河支流襄河,搞农田基本建设,大搞科学种田,全县粮食产量迅速攀升。三四年的时间,全椒从社会秩序乱、生产落后的后进县,成为全省闻名的先进县。

    1975年春天,王郁昭担任滁县地委副书记、地区革委会主任。此前,地委书记陈作霖找他谈话,说:“你准备到地区来担任革委会主任、地委副书记。全椒县你来物色人选,接你的班。”不久,省委的任命文件就下来了。到地区后,地委书记陈作霖负责应付造反派,稳定大局,因为经常有造反派冲击政府;王郁昭负责抓经济社会管理工作,特别是工农业生产等。1978年春天,王郁昭担任滁县地委书记。这时,“文革”已经结束。王郁昭清楚地记得,地委在两天里接连收到两个省委文件,第一天来了一个文件,任命王郁昭为地委书记,免去原地委书记的职务。第二天又来了一个文件,任命原地委书记担任另一个地区的地委书记。接到任命文件前,王郁昭本人毫不知情,更没有省领导找他谈话。之前,省委没有派人下来考察,更没有现在提拔前的民主推荐和民意测评等活动。

    从1970年代初到1980年代初,王郁昭先后担任县和地区主要领导。说到这个时期的官场,他时有感慨。不论他被提拔,或者他提拔别人,程序很粗放,过程很简单,但是用人风气似乎相当清正。王郁昭介绍,万里在安徽的时候,在管理干部方面相当信任下级。有一次他来滁县视察,王郁昭汇报工作,说到地委班子需要调整。他说:“你马上拉个条子出来”。王郁昭写出建议名单,交给他的秘书。回到省里不久,省委的任免文件就下来了。我曾多次与王郁昭谈到干部制度问题。从今天来看,当年的管理显然过于简单随意,制度化很低。现在的干部任命,程序日益复杂严密,民意测验、投票推荐、组织考察、任前公示等等,过程繁复,还有种种约束性规定。令人费解的是,当年程序简约,却甚少跑官要官买官卖官;现在程序严密,却盛行跑官要官买官卖官。或者说,为什么这些繁复的程序和严格的标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为违规的操作提供了更为有效的空间?这是怎么回事呢?他说:“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值得好好研究。”

提携者

    王郁昭晚年谈到自己的从政道路,他认为有两个人对他影响最大,一个是杨晓椿,一个是万里。“文革”中间,是杨晓椿偶然想起他,并把他派到县里,决定了他从大学教师到地方官员的转折。王郁昭晚年曾专门写文章纪念杨晓椿。应该说,杨的影响很关键,但也很简单。谈到万里对于他的影响,则深远复杂。万里影响了他从政生涯的路线轨迹,影响了他改革中的作为,也影响了他的思想。他与万里的交往过程,也许能展示变革时代中国政治的某些特质。

    1977年6月,万里调任安徽省委第一书记的时候,王郁昭是滁县地委副书记、革委会主任。此前,王郁昭与万里素不相识。1978年2月,也就是万里到安徽之后大约半年,王郁昭被任命滁县地委书记。显然,这可以理解为万里对王郁昭的提拔重用。此番任命之前,王郁昭作为地委书记,从来没有单独与万里谈过话,见面也只在省委召开的大会上。王郁昭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万里,是1977年6月,在省会合肥,这是万里上任省委第一书记的见面会,所有的地区和省直厅局负责人都参加会议。第二次见到万里,是同年8月,也是在大会上,万里出席省委省政府庆祝“八一”建军节大会,同时也是为文革中的“支左”部队送行。会后,一位省委副书记找王郁昭,说滁县地委落实农村政策的几个文件,万里看过了,认为很好,让王郁昭回头将这几份文件集中编印成册,送到省委。后来,万里批示:“这些政策措施很好,是良好的开端。转发其他地区参考。”这时,王郁昭虽然没有机会与万里单独见面,但知道万里对于滁县的工作是肯定的。

    作为地委书记,王郁昭第一次与万里单独见面交谈,是一个偶然机会。1978年4月,滁县地委一名副书记奉调北京工作,王郁昭到省会合肥为这位副书记送行。晚上,接到省委办公厅通知,让他去万里住处。直到现在,王郁昭也不知道万里何以得知他当时在省会,因为他去合肥没有报告省委办公厅。晚饭后,王郁昭去了稻香楼宾馆。万里在担任省委第一书记期间,一直住在稻香楼宾馆。那天晚上,他们谈了有三个小时。谈话主要内容是如何搞好农业生产,王郁昭汇报了滁县地区落实生产队自主权、加强生产责任制的政策措施,在地区内部称为“三个秘密武器”。万里让王郁昭把这些做法写成材料给他。后来,万里到滁县视察。当时,皖东大旱,持续数月。秋天,滁县一些地方对农户搞“借地种麦”,其实就是家庭承包的最初形式。“大包干”可以说由此而来。1979年3月,主管农业的中央领导人曾给万里打电话,批评安徽的家庭承包,当时万里就在滁县考察。北京来电话的时间,是一个晚上,王郁昭正在陪万里看京剧。万里接完电话后告诉了王郁昭并交待了应对原则。

    1980年早春,万里调离安徽之前,又来到滁县,王郁昭陪他看了两个县,一起来到了小岗村。此前的秋天,在王郁昭的强烈要求下,在万里的积极支持下,安徽省委正式批准“大包干”。在小岗村,万里走访了一些农户,看到大包干带来的惊人变化,说了很多支持和鼓励的话。在送行的路上,万里谈到他即将到北京,也谈到邓小平对他信任有加。万里走时,新任省委第一书记曾在会上表示,继续执行和推进万里推动的改革政策,并用了一句农村俗语来表明心迹——“前边的乌龟爬条路,后边的乌龟跟着爬”。

    但是,令王郁昭和其他很多人始料不及的是,万里走后仅仅个把月的时间,新省委第一书记态度陡变,转为反对家庭承包。很快,一些地县纷纷纠正原来的“错误”,回到“集体经济”。这个时候,王郁昭不断受到直接或者间接的指责批评,滁县地区很孤立。这段日子王郁昭很难过、很苦闷,甚至想到过撤职。我曾经问:“万里一走,省委态度大变,这个情况万里是否知道?”王郁昭说:“当然知道。我曾经打过电话,向他的秘书谈过,但是没有机会与他本人讲话,更没有机会见过面。万里曾派专人来安徽调查过,派来的人写了调查报告,肯定了家庭承包。万里建议以安徽省委农工部的名义发表这篇调查报告,但是被省委第一书记拒绝了。”王郁昭又说:“北京和安徽的变化是相通的。那段时间,万里的日子也很不好过。”说到为什么新任省委书记对家庭承包态度骤变,王郁昭分析,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中央正在发生意见分歧。新书记后来在一次内部会上说,他曾经征求过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意见,得到的回答是:家庭承包不是大方向。当时,国家农委主办的《农村工作通讯》,在第三期上发表了农委副主任杜润生的署名文章,也不赞成包产到户。文章说:“关于包产到户的问题,当前有争论。有的赞成,有的反对。我们的意见是,坚持中央《决定》,除某些副业生产的特殊需要和边远山区交通不便的单家独户外,不要包产到户。包产到户不应作为方向去提倡。”文章接下来解释:“三级所有,队为基础,这是一个符合客观实际、又有群众基础的阵地。在这个阵地上再退,就要认真考虑。”文章进一步指出:“我们要把希望放在充分发挥集体经济积极性上来,改变生产条件,实行机械化。如果扩大包产到户,就是背道而驰,搞不好还可能破坏公共财产。人心一散,各奔前程,集体经济没有了,基本建设也不搞了,科学种田也搞不起来了,农村的社会主义阵地就破坏了”。现在,虽然对这篇文章的发表过程有不同解释,但在当时,就文章本身而言,作者是农业部门领导人,发表在权威性政策刊物上,其不赞成包产到户的立场对地方影响巨大。事情的转机是邓小平那次著名谈话之后。此前上层纷争的细节,王郁昭表示:万里当然应该是清楚的,不过万里并没有对他具体说过。1980年秋,以中发75号文件为标志,大包干在中央层面获得政策认可。此后,一直到1983年春天王郁昭担任安徽省长之前,王郁昭与万里没有见过面。

    1982年4月,王郁昭成为安徽省委常委。事先,本人毫无所知,是在看到中央任命文件后才知道。谈到这次提拔,王郁昭并不认为这是省委第一书记对于他的肯定和赏识。因为到1982年初,改革大局已经确立,大包干已经得到全面肯定。在这样情况下,省委调整领导班子,有三名地委书记进入常委,王郁昭名列其中实属必然,甚至是不得不为。在这个过程中,万里是否直接为他说过话,王郁昭本人不知道。进省委常委后,王郁昭继续担任地委书记,依然在滁县工作。将近半年之后,他到省里上班。但是省委没有给他分工,没有具体职责。一段时间内,他主要是做一些改革宣传方面的事情,直到次年春天担任省长。

    王郁昭调来九号院后,没有在万里直接领导下工作。1987秋天十三大之后,万里基本上离开国务院,不再分管农村工作,于次年春天担任全国人大委员长。此后,王郁昭与万里的工作联系,主要是编辑农村工作重要文献选编和编辑万里文献。1991年下半年,王郁昭参与主持“新时期农村工作重要文献选编”的编辑工作。最初,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部提出了初步入选篇目。这些入选篇目有近百篇,包括万里的文章讲话九篇,田纪云的文章讲话六篇。但是,有关部门提出的入选篇目,万里、田纪云均无文章入选。王郁昭提出了不同意见:8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万里都是党中央国务院分工领导农村工作的领导人,农村改革是在万里主持下具体推进的。选编农村改革的重要文献,不收录万里的文章讲话显然不能反映历史。1988年初,万里任全国人大委员长以后,分工领导农村工作的是政治局委员、副总理田纪云。到文献选编时,田纪云依然在主管农村工作。在文献选编中,不收录田纪云的文章讲话也显然不合适。王郁昭表示:如果有关部门固执己见,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将退出文献选编工作。后来,经过进一步磋商,万里和田纪云各有三篇文章讲话入选,这本文献选编正式出版发行。1993年夏天,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决定编辑出版《万里文选》。经时任政治局常委李瑞环协调安排,“文选”组织了单独的编辑班子,全国人大常委会秘书长曹志担任编辑组长,王郁昭担任编辑组副组长。

    王郁昭调来北京以后,与万里的交往显然增加。春节,王郁昭会去探望万里;平时,有些情况下也会去万里家。与万里办公室的联系,一般都是他自己与万里的秘书通话,我担任王郁昭秘书的后期,与万里秘书逐渐熟悉,有时我与万里办公室联系。他去万里家里,有时候是为了一些具体事情。前几年,安徽在小岗村建立大包干纪念馆,想请万里为纪念馆题写馆名。先是省里有关领导直接与万里办公室联系,万里没有答应;随后,省里又通过中央有关部门联系,万里还是没有答应。无奈之下,省领导找到王郁昭。王郁昭去了万里家里,对万里说:“这个题词你要写,你不写谁写?只能由你来写,别人写都不合适。”万里听了王郁昭的话,说:“好吧。”让秘书拿了一张白纸,再找了一块硬纸板垫在腿上,坐在沙发上,写了“大包干纪念馆”几个字。更多时候,王郁昭去万里处,没有什么具体事,就是探望,聊一聊。记得有一次,王郁昭探望万里回来的路上,我问谈什么了,他说:“也没有谈什么,就是闲聊,谈到反腐败。万里说,现在的问题是反腐败部门本身也腐败”。

    2011年初冬,王郁昭又回到安徽,重访当年工作过的全椒、滁县(现为滁州市)等地,虽步履蹒跚,但兴致勃勃,见了诸多旧友,谈及许多往事。回到合肥,我们住进稻香楼宾馆。饭后,从三十几年前第一次在稻香楼与万里夜谈,谈到最近一次探望万里。最近的探望是数月前,在人民大会堂的118厅。人民大会堂的这个厅很有名,文革中间毛泽东曾经住在这个厅。万里担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时经常在这个厅打桥牌,有时也在这里请人吃饭。这天,他约王郁昭到这里见面。说到这次探访,王郁昭感慨:“我们都老了,我今年已经八十五岁,万里比我大十岁,今年九十五岁了,行动不便,特别是耳朵不好使。我的听力很差,他的听力更差,两个人谈话很困难,我们说得很简单,坐了一会儿”。英雄迟暮,风华不再,在外人听来,难免沧然之感。

    谈到与万里的关系,王郁昭常说:“外边说得有些夸张,我们的交往很简单”。在他看来,主要是大包干最艰苦的一段时间,经历了彼此支持,建立了相互信任。从政理念相通,改革同声相求。至于其他,则难以解说。古往今来,官场上朋党系统的生成演化,可谓玄妙莫测。通常首先是政见一致。但是,晚近以来那些年的高层纷争,恰恰是政见一致的重要领导人之间多有不睦,政见相同者和政见相异者之间出现交叉组合,才导致令人痛心疾首的政治悲剧。所以,政争无法成为政治变局的唯一解释变量。政争之外是权争,而权争过程本身殊难扑捉与描述,外部观察者往往望风扑影,无法透彻和实证。还有分析将同乡引以为重要因素,如说万里与王郁昭即为山东同乡。但是,从九号院的故事看进去,重大政策取向的纷争,清查处理过程中领导班子内的矛盾,恰恰在高层同乡之间至为激烈。看来,政坛力量的演变轨迹及其机制,虽说不无规律可言,却又并无可以套用的研究分析框架,硬要总结通则,委实难乎其难。时下学界的诸多“研究”,不在实证探究方面下功夫,更多是望风扑影和凭空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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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杜润生 周其仁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全国人大常委会 人大常委会 全椒县 工作队 汽车 起点 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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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0626 发表于 2015-1-6 09:21:08 |只看作者 |坛友微信交流群
谢谢提供。后面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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