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概念的说明
(1)吃饭是要花钱的,且钱的效用大于0;
(2)在市场经济条件下;
(3)吃饱时,TU最大,MU=0;这应是共识吧.
2、不能吃饱的证明:
假定只购买一种食品吃,按经济学理论,最优购买量是MU=lP>0,若你购买到吃饱时才不买,则MP=0<lP, 你就不是理性经济人了.如果是理性经济人,你就不能吃饱.
若你购买的是一种以上的商品,则最优购买量按经济学理论应满足MU1/P1=MU2/P2>0的要求.当然也不能吃饱,否则,同样是不理性的了.
有两种观点反驳这一点。
其一是用局部非餍足性,有一定道理,但是我觉得解释得比较含糊。
另一种则有点不知所云,从约束预算角度来说,写了长篇大论,最终结论是
a.沿着预算方向的方向导数,则吃饱时的方向导数为0
b.一定要考虑这是一个预算约束下的效用最大化问题而不仅仅是无约束的效用最大化问题。如果是无约束的效用最大化问题,那简单了,吃饱时的边际效用肯定为0
但是持这种观点的兄弟们似乎没有看懂我们讨论的题目
(i)“沿着预算方向的方向导数,则吃饱时的方向导数为0”,这话等同于没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寻找切点,数学直觉不错的人都会发现,这就是用另一套语言把价格之比和偏导数之比相等又说了一遍。。。
(ii)“一定要考虑这是一个预算约束下的效用最大化问题而不仅仅是无约束的效用最大化问题。如果是无约束的效用最大化问题,那简单了,吃饱时的边际效用肯定为0。”
这话完全没有回答原问题。原问题就是,为什么按照经济学的约束预算下的效用最大化模型和我生活中的可能遇到的实际情形不相符合?完全就不理会这一问题,而是自说自话的用各种语言描述效用最大化模型,让我有点奇怪。
我的观点如下:
局部非餍足性,当然是一个relevent的东西,因为他是我们建立那个无差异曲线和预算曲线相切来计算消费量的模型一个基石,但是他不是我们当下讨论的问题的矛盾出处。有一位同学以局部非餍足性来驳斥U字形无差异曲线,我觉得是对局部非餍足性的曲解。
我的观点是:问题的矛盾之处,正来源于问题所表明的“人并非完全理性”,或者也可以说成我们当下讨论所使用模型的缺陷。
首先,我们要把“吃饱”这个概念弄清楚。问题对吃饱的定义:当效用只是食物量的函数时,边际效用为0,(即之前一刻多吃一点会高兴一点,之后一刻再吃一点就会难受一点),我将其称之为“酒池肉林”,这是一个适用范围很有限的概念,他比较适用于你带着很多的钱去成都小吃店吃饭,在家里存了好几箱泡面的时候给自己煮泡面吃(而你吃三包会开始恶心,更有甚者,连吃九包会泡面可能中毒而死)的时候,而不适用于去香格里拉大饭店吃饭。这其中的区别在于,前者,为了改变能对你的饱足程度产生相当影响的食物量(比如一包方便面),你需要的金钱微乎其微,而对于后者,想要从差一点饱到很饱了,需要的那半只双头鲍也价格不菲。
要注意微乎其微这个字眼,在数学模型当中,微乎其微也是重要的,但是在人的行为模式当中,对微小量的估计并非理性。从模型来说,这种非理性也许体现在“预算曲线”这一抽象化下。当可能带着几万美元旅行支票的拜登在一家便宜的小吃店吃饭时,(我的模型以金钱余量为纵轴,以食物量为横轴)他的预算曲线是非常非常平坦的,这种平坦的曲线在数学上依然是一条向右下斜的直线,但是,在人的行为模式中,已经不能分辨这条倾斜的直线和水平直线区别了,所以在非理性行为人模型中,拜登面临的预算曲线事实上就是水平的,也就是说,在他眼里,相对于钱,食物基本上已经是非稀缺资源。所以,对于食物不再有约束的他可以选择“酒池肉林”这一决策点。
事实上,人难以分辨微小量也许还体现在效用函数U(m,f)的最大化过程中,(m指钱,f指食物),也许当m减少一个小量带来的效用损失事实上比f增加一个大多了的量的效用增加要大,但是我们有可能就是更难以注意前者,原因在于,首先,两个参数改变造成的结果改变都很微小,不容易分辨大小(这里涉及到了局部非餍足性的失效,既在一个二维空间中可能存在一个几乎无差异的区域),而前者的改变量太小更容易被忽视,后者的改变量则被实打实感受到了;如果承认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另一角度解释我们的理性模型的局部失效,即便预算曲线是向下的,拜登为什么没有选择那个切点?因为他忽略了极微小的金钱损失所带来的效用损失(虽然这个效用损失本身可能并非更小),而选择了靠右一些(带来多许多食物)的决策点给他带来的效用增加,虽然我相信,因为注意形象的问题,他很可能也没有选择“酒池肉林”这一决策点。
涉及非完全理性行为的行为经济学主要来源于面对风险的决策理论,而人局部非理性的一个重要的来源大概就是人面对“微小量”和“极大量”时并不如计算机一般精确和敏感,不时会有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