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英镑的资本利润就绝对不可能全部由一线工人创造,而是由上述人员共同创造,一线工人创造的利润仅仅是90英镑中的一部分;如果说剩余价值是资本家剥削所得的话,那么受到剥削的就不仅仅是一线工人,而且包括上述的所有人员。
一切雇佣来的劳动,本质都是受剥削的。只有当劳动能随时与劳动对象相结合,剥削才退出历史舞台。换句话说,只有实现公有制,剥削才退出了历史舞台。
至于复杂劳动和简单劳动的差别:
复杂和简单本身就是数量上的区别而没有本质上的规定性差别。
同样是劳动,所以复杂劳动就是简单劳动的倍乘或者可以归约为更多数量的简单劳动。
一个体操运动员做一个筋斗动作是翻了3周还是翻了2周,都是一个筋斗动作。只有数量差别而没有本质差别。
一个统计员计算多少个算式作为一种劳动,和一个冷铸工打造一个工件,只有耗费劳动时间的不同,不存在本质差别。
前者,因为是一个外观化的动作,所以可以通过把筋斗圈数归约到筋斗上,体现筋斗的复杂和简单之间的差别,后者,计算算式和打造工件,可以归约到劳动上,通过为完成这个劳动的目标而耗费的时间来折算这个劳动的复杂和简单程度。
盖凡只涉及复杂和简单,就只有数量上的差别。
盖凡涉及不同种类的运动,才有性质上的差别。
劳动之间除了简单和复杂这样数量上的差别,没有质上的差别。
恰恰,劳动和裂变有着本质上的差别而不是单纯数量上的差别。
如果连以上差别都不能区分,那么就不存在任何一门科学还能存在的理由了。
因此,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得以成立的首要前提,必须是供求关系基本平衡,即资本家工厂生产的产品,能够全部卖出去,他才能把附加在产品上的工人额外劳动价值以货币形式赚回。这种情形在资本的初始阶段、即生产资料和日用消费品的生产还不丰富的情况下是存在的。
道理很简单:古典经济学认为,价值决定价格。市场供求关系,只影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这是一种误解。实质上,供求决价格,供求关系的失衡,会导致价格成几何级偏离价值上下波动。比如,资本家工厂出来的产品因供求关系严重失衡而多出市场需求几倍几十倍,他被迫低价抛售或者干脆销毁,那么不要说利润了,他的所有投资将血本无归。再比如,某个资本家企业的科技人员研发出一种新产品,其社会需求大大超过其生产的数量,那么这种商品就能以高出其价值数倍数十倍的价格卖出,资本家就会因此大赚一把,直到同行业的各家企业都纷纷效仿,这个新产品的利润率才逐渐在全行业实现平均化。
而这种转移更加本质的必然性则在于:对剩余价值的榨取和对消费需求的开拓是资本增殖的两个截然相反、水火不容的方向,它们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对前者而言,延长劳动时间和加强劳动强度的结果是劳动者得不到他应得的劳动报酬,即工资亦即生活资料的获取被压缩到最低限度,按照马克思关于工人阶级相对贫困的理论,工人工资的增长永远低于资本的增殖速度和整个社会财富的增长;对后者而言,拓展社会消费需求的首要前提,是提高全体社会成员的消费能力即购买力,而在企业工作的劳动者和管理者恰恰是全体社会成员中的大多数。也就是说,如果资本家们不提高企业的全体员工的实际购买力即工资,那么增加商品的市场份额、拓展整个消费需求的目标,最终将化为泡影。当然,资本家们是不会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的,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提高工人的工资。然而,资本主义制度创造出来的现代民主,为工人提高工资的斗争提供了合法的政治舞台,正是这个现代民主制度,拯救了资本在第一个方向上撞死的厄运,并推动资本由第一个方向向第二个方向的转身。
“资本主义是一大堆罪恶的集合,……恰恰是因为马克思这样的……不断揭露其罪恶,于是资本主义罪恶总是被暴露在阳光下,迫使其不断进行自我变革”——顾准
一方面你不承认剥削,但另一方面,你承认了剥削。
颇有斯密风范——把矛盾对立的观点糅合在同一篇文章里。
知识经济是资本主义的黄金时代。我们看到,凡是资本和市场被锤炼得炉火纯青的地方,总是带来空前繁荣的消费时代。但是,资本的憧憬和马克思关于“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乌托邦一样,总是把人类生存的惟一家园——地球,看成一个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伊甸园,认为人类的生产能力和资源的充沛是两条可以无限延长的平行线。也许,当资本为人类锻造的无限增长的生产能力及人类无限扩张的消费欲望终于穷尽地球有限的资源之时,或者疯狂的消费终于导致人类的生态系统彻底崩溃之日,恐怕资本的丧钟就要敲响了。
资本主义在今天的美国已经迈向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而我们尚且停留在马克思所批判的资本主义原始阶段。这才是问题的现实面。当别人已经扬弃资本主义的时候,我们却在歌颂资本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