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有起点,有终点。如果说作为这条道路的终点和“人类社会”的开端,共产主义有着高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力水平,那么,作为中国道路起点的1956年底,中国的生产力水平还不及中等发达国家;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目标也仅是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建立小康社会,这与人们设想的作为“大同”状态的、作为共产主义第一阶段的社会主义仍然有相当大的差距。在这一意义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将要进入的社会主义,按中国的生产力标准衡量,显然是社会主义的高级阶段,而中国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结束以后,要想进入这个“高级阶段”,还需要经历一个中间阶段,我称为“社会主义中级阶段”。因此,不仅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中国特有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无须经过的,就连“社会主义中级阶段”,从生产力水平来说,也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已经跨越了的。
按照第二国际修正主义者的观点,既然生产力水平低于资本主义国家,那么生产关系、上层建筑、意识形态等方面,就都不可能超过资本主义国家,无产阶级政党应当支持资产阶级的统治,满足于反对党的地位,以便在生产力水平达到资本主义自我否定的高度时,通过选举的办法推翻资产阶级,建立社会主义社会。此前,只能在既有的资本主义制度内实行一些带有社会主义性质的政策,如福利社会、福利国家政策。这种观点在欧洲发展为民主社会主义,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我们无须像宗派主义者那样,否定社会党所取得的这些成效。修正主义者背离马克思主义,不是由于他们接受了生产力标准,而是由于他们不懂辩证法,无法理解社会发展规律与人类演化道路的关系,从而否定了在遵循社会发展规律的前提下进行道路选择的可能性。尽管如此,社会党人也已经改造了资本主义,使它朝作为“状态”的“社会主义”推进了一大步。在当今时代,按照《共产党宣言》的原则,社会党人应当是共产党人联合的对象,是反对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中的同盟军。我们需要反对的是修正主义者的单线决定论,而不是他们的福利政策。相反,他们的福利政策恰恰是值得中国学习的东西。
实际上,不要说民主社会主义,就是资本主义本身,也有许多值得后发国家,特别是中国这样落后的社会主义国家学习的地方。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曾经高度肯定了资产阶级在历史上发挥过的革命作用。按照马克思的观点,社会主义是在资本主义的母腹中孕育成熟的;如果不吸收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人类文明优秀成果,是不可能建成社会主义的。那种谈“资”色变的态度是幼稚的、软弱的。共产党人应当有足够的自信,既学习自己敌人的一切长处,又能始终保持自己的共产主义本色,并团结和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包括倾向社会党政策的各种中间势力),顺利地把中国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和中级阶段走完,然后同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发达国家汇合,一起迈入社会主义的高级阶段,走上共产主义的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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