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YOUNK在2007-12-16 0:12:00的发言:财大06级女生 重庆的 看课程是经院的吧 我们班有两位重庆的女生?
本人就是财大经院的小硕,看了楼主的文章受益匪浅.
我会把楼主的文章推荐给班里其他同学的,尤其是您的那两位财大的朋友,我觉得您中肯的评价会对他们以后的学习和生活有很大帮助的.不过作为朋友,您的这些看法之前一定跟他们分享过了吧.
顺便也想向您的那两位朋友打听下,楼主是何方高人,希望可以获得直接和楼主沟通的机会,到时还烦请楼主就本人的人格,能力,资质,学习等各方面给出一些评价和建议.
晕死,快别给我找麻烦了。
两个女生,一个经院的,一个不是经院的。快别猜了。楼上有朋友提到的财大开设的那两门很牛的高微和高宏课程。恰好我财大两个朋友的课程安排就是不一样的。经院的那个宏微观是放在一个学期学的。另外一个是放在两个学期学的。经楼上那位朋友的指点,我现在对经院的那个朋友已经钦佩至极了。能在一个学期内把两门那么高深的学科在那么高的标准下给完成了。
而且,无论我怎么评价我朋友,我们私下了谈论和公开谈论完全是两码事。我说的观点自然曾经零散的向我的朋友表达过。但这次写东西,因为是一时冲动,并没有经他们允许。
我也不是是什么高人,我自己很消极的,这种消极情绪是能传染的,我不希望别人象我一样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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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一年多没怎么到人大经济论坛来了,每次来也仅仅是到社区银行和股市把偶的资产整理一下。前两天过来,我发现论坛短信中被教育版版主奖励了。而这个版我没有发过帖子的印象,觉得可能是荷兰的那个朋友借用我账号发过帖子(为了方便她在海外下载资料,我把我的账号密码告诉她了),但我们打电话时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所以我怀疑是版主搞错了。于是就跑到这个坛子上来浏览文章,看有没有以我ID发的帖子。帖子没找到。但看到了几篇关于财大研究生教育的文章。我一冲动就写回帖,后来这回帖一下花了一个多小时,写了很长,也挺辛苦。觉得仅仅作为跟帖挺“亏”的,起了一个“私”念。因这一念之差,就单开了一贴。我十分担心争论,因为从我会上网起,网上关于高校的争论就非常多。所以,我的帖子,都尽可能的在避免争论,尽量的从我了解的朋友学习的表面现象来写。其中的一些比较,我也尽可能的把比较依据写出来,因为我自己没有能力去判断他们知识水平的高低。而且,就算是判断了,也不会被人认可。所以用非知识的角度进行了一下简单对比。
而我对比的重点,其实是一种价值观念。这个价值观念我已经反复强调了,那就一种很草根或者说是一种很不争气的体验式标准。我有幸在这个版面上读到的几个关于财大教育的帖子,都是从外部可视的标准来谈论的--是一种“外求”的;而我由于消极了太久,已经不在是几年前的那个饱含壮志的小牛犊了。外部的标准与其说看淡了,不如说是因为离我太遥远,变的无奈了--那些精细设计的职业生涯和学术生涯,对我来说太遥远了,高不可及,就算是用没有挣扎和困惑的普通生活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求。我的一点点学习思考的动力,已经从那个遥不可及的外部追求,退缩到一个很闭塞,很自我的内心感受上。当然,这个感受是无奈之后的一种退留。不是选择,我没有资格选择,因此不是那种源于本性好奇的留守。缺少了源于本性的张力,我这退留之后的体验世界也仅仅是一汪死水,而不是一条波涛汹涌流向海洋的大河。不知道哪一天这汪死水就会干涸的。
相对我这种消极的心态,财大则是在创造着一个很积极的环境。
财大是我十年前刚到到上海,就开始去慢慢接触它的,由于地缘的缘故,杨浦区离我的学校很远。由于这个距离,让我觉得复旦和财大基本上是在一起的,又都是人文经济为主,所以很多时候我是一起去了解他们的。那个时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复旦老师的一句评价:“现在流行高校合并,我们复旦最想并财大了。可惜财大太牛了。有钱有资格,人家不理我们”。
我真正的把财大放在全国范围内去尊重,是田国强到任之后。那时的中国研究生教育处在一个路口。一部分学校向钱和规模看齐,走起了下坡路。另外一部分,则向教育质量看齐走起了上坡路,当然这仅仅是一小部分,而财大就是这一小部分中的一员。
我对田教授的关注起因不是他的学术地位,而是他发表在解放日报的文章(好像是这报纸,我清晰记得是从报栏里看的,而上海的报栏主要就是人民日报和解放日报),关于研究生和博士生教育现状的批评。在文章中他表达了对中国这种死板的时间限制的“痛恨”(对不起,时间太久了,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去描述当时我看完这篇文章的感受)。提出了在硕士阶段加强博士生基础教育的观点。随后就财大就进行了现在实行的硕博连读制度和课程安排的改革。好像财大换教材就是先从博士研究生开始的,随后再换的本科生教材。也是从那之后上财开始大量引入海外人才---更重要的是,在随后全国高校拼命扩招研究生时,财大没有跟风。仅凭这一点就让我觉得财大在努力,而且是非常的努力,开始沉淀着一种非常积极的学习和学术氛围。
说到对田教授学术地位的认识,我则非常惭愧,那是快一年之后的事情。我记得就是从他文章发表之后的那一年财大的硕士入学分数线进行了“蹦极跳”。当时我也很想考财大的研究生,所以对考研分数线挺关注。在这个关注的动机下去寻找这个蹦极跳的原因时,才知道他老人家原来有那么高的学术地位。可惜的是,我没有能力窥知和感受他老人家的学术水平,因为我对计量经济一窍不通。只能从别人的评价中用一个很粗俗的词去形容“牛”!
大概也是这一年之后吧,我看到他老人家随后的一篇文章中用他当年“三点一线”(教室、寝室、食堂一条线)的学习生活来批评现在研究生状态,我觉得也正是他这种严格的态度,把财大那种强烈的“上进心”给推到了极致!财大现在研究生本科生实行的“考试多,作业多”的教学方式,可能就也是从那时渐渐转变过来的吧,开始培养出很“牛”(允许我这无知者继续用这个粗俗的词)的本科生和硕士博士生。
上面这段描述,是我一个外人,站在很远的距离(来自报纸上的报道)看到的这几年财大的变化。
描述这段变化的目的是和我自己的消极形成对比。可能就是从那年财大硕士研究生招生成绩的蹦极跳开始。我的心态就走了下坡路。开始变得越来越消极。觉得向往的学术生涯离我越来越远,人也变得越来越懒。
反过头来再看看复旦,感觉没有出现向财大那样的大变化,依然还是以前的样子,慢慢悠悠的走路,慢慢悠悠的思考自己的教育目的。大概七八年前,我就看到过复旦校长在一次全国性教育论坛上谈论高校的发展方向。但接下来几年好像并没有什么大变化,并没有削减哪些专业,也没有增添什么专业。只是这几年复旦的金融专业硕士入学分数线的变化让人非常吃惊。05年考入复旦金融专业的那个好朋友说,这是复旦牺牲了数学领域内的很多投入,才扶植起来的专业。那年我的这个朋友考了402分,专业课只考了92分。其它三门课考了310分。他本科是学工科的,所以他觉得自己专业水平差,于是兴致勃勃的去旁听复旦金融本科生的课。同时旁听大二和大三的课。不过,这种热情只持续了一个月,他就放弃了。开始整天打游戏去了。因为他说,大三的课程基本听不懂,大二的课程听着也太吃力,用的数学太多,太深了,还不如趁着开学前潇洒玩几个月。
复旦这种缓慢的变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结合他的另外一个现象或许可以让我作一个猜测。
有一段时间我经常接触几个在复旦的朋友。他们纷纷向我描述复旦二教三教里小偷的猖狂。几乎每个人遇到过小偷。有的是被偷,有的是目击偷窃。从他们嘴中,一两个月内被偷的笔记本电脑就好几个,这仅仅是他们目击到或从被偷了电脑的朋友那了解到的。那段时间所有的学生总共掉了多少东西估计没法统计的。当时我问他们,难道教学楼内没有安装摄像头?回答说一个没有!
我这么问,是因为当时我们学校已经把摄像头“武装到了牙齿”,从最初的大门摄像头,已经广泛到图书馆、教学楼每层、各办公楼大门口,连为数不多的几条校园主干路都每各不远都装一个。当时我那个留校作辅导员的同学说,学校光装这些摄像头就花了好几百万。但防盗效果非常明显。这些公共场所已经变的安全了好多,全校上报的失窃率也大大降低,在上海高校都能进入排名了。而复旦失窃那么严重,却没有这样的防范措施,让我非常不解,大概过了一年之后,也仅仅从报纸上看到复旦学生忍无可忍,自己组织起来手持dv在教学楼巡逻抓小偷。
复旦的校园论坛我几乎是从没有去过,不知道他们校内的学生和舆论如何去评价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只能从这个学校的表面现象去作一个猜测,同样是一个无知者粗俗的猜测:复旦可能是更注重人文关怀。
这个猜测的原因是,不管复旦老师或学生是否公开讨论过大量装摄像头的方案。我想在这样一个人文为主的学校内,他们有意或无意的都会思考这么多的摄像头是否是对个人权力的一种干涉。我想,我们这样一个以工科为主的学校,学校领导关注的失窃率,学生关注的安全程度,似乎没有人去想过这些摄像头下的人权问题。但911后的美国政府想在公共场合大量安装摄像头时却遇到的广泛的争论。所以,我觉得在复旦这样的人文学校,他们对装摄像头这样的事情可能考虑的更多。不论最终他们决定装还是不装,我想中间需要的时间远远比我们这样一个以工科为主的学校思考的时间要长---这大概就是一种“传说中的”人文关怀吧。
我不想去评价人文关怀对教育的影响:因为我前面说了,我实在无法窥知教育目的是什么。所以,我只能以我的体验来说这样的人文关怀更适合什么样的人。当然,我仅仅是从自己和我复旦的朋友角度来说的,就像我无法窥知教育目的一样,我也无法窥知抽象的人究竟是什么。
几年前我还是踌躇满志的时候,曾经遇到复旦的几个佛学博士生,他们都三十几岁吧,在佛学研究之前一直在研究易经。当时给我的感觉是他们完全没有我想像中的博士应该具有的意气风发,相反每个人都显得很平实,完全没有一个立志作学术的学者所应该具有的那种激情。他们之间除了偶尔说下生活上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讨论佛学和经学。我听不懂,但能感觉到,他们的讨论氛围太平静了。没有太多的争执,连讨论本身都似乎可有可无。平静的让我有点无法接受,我觉得,既然读博士作学术,思考问题就该有想法,有观点,就要争论,要坚持,要讨论就要讨论的轰轰烈烈。后来跟其中一个男生(年纪三十好几吧,他居然不怎么上网,对网上的事情知道的很少)聊了一段时间,表达我对佛学因果论的一些看法,以及佛学研究立场(教内,教外)观点。他对我观点总是点点头,每次表达他的观点是都显得比较犹豫,而对佛学研究现状则能感觉他有一种无奈,那种无奈不是对外部环境的无奈,而是生活和内心的、纯微观上的,是源于内心的一种挣扎和困惑。
好几年过去了。尽管我比较关注佛学上一些争论和观点,但从没有见过当初跟我交谈的这位博士生发表的东西或参与的争论。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联系,感觉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至少他没有什么大的建树,更没有成为什么牛人。甚至没有提出一个能让公众讨论的话题和观点。而当我自己的踌躇满志消失了,变得的宿命了。开始知道佛学之博大令我连皮毛都没碰到的时候,我才开始体会当初他那种源于内心的挣扎和困惑所流露出来的无奈了。
所以我觉得,人文关怀就是一种宽容。是对软弱者、挣扎者、困惑者、偏执者、自闭者的一种外部理解,提供一种精神上的空间和收留。
我现在那位在复旦读研的朋友应该也是上述几种之一吧。尽管她拿一等奖学金。但我觉得她所面临的真正问题不是学习成绩、不是事业发展也不是将来的学术地位或建树---而是她在自己的转变过程所遇到的种种挣扎和困惑。她必须在转变中思考自己:思考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思考自己生命存在的原因、归宿和终极永恒;思考自己家人、朋友和社会中种种人性的根源;思考自己作的事情、从事的职业和这个职业的意义;思考在自己内心和外部环境下的价值体系,并面对这个价值体系的崩溃和重塑……
前面很多人都在强调工作和作学术的区别,甚至将上升到教育目的的高度。但让大家失望的是,我的这位朋友恐怕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什么是学术、什么是工作,两者究竟有什么差别。开始读研的时候她没有想过是否读博,选择了硕博连读之后她没有想过将来是作研究还是找工作,犹豫不决的决定了作研究之后说了句:如果我五十岁能有理论建树就知足了……
士兵突击中,许三多杀了人之后回到老部队见自己的老首长:原来钢七连的连长。在许三多想哭的时候,他用这样一句话评价许三多:“明明是一个强人,却长成了一幅熊样”。我想,这句话也适合是评价我复旦的这位朋友。
从成绩和学习能力上,她应该是一个强者,而不该成为一个精神上的被收留者。但是她的变化和自我调整将她自己置于弱者的群体--所以她需要被理解,需要被宽容,需要这样一个环境去收留她,给她自己一个精神上的空间去挣扎、去困惑、去思考,去尝试、去走自己的路。
财大在我心目中,就是那种充满活力,充满理想和热情,积极向上的精神强者。它目的明确,意志坚定,行动有力度,怀着一种自信在审视着这个世界,在制定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复旦则显得慢慢悠悠,显得犹豫不决,一方面在向往着某种东西,另一方面却又充满怀疑。审视着世界,也在审视着自己的内心……
两种不同的状态,决定了他们适应的主体不同。在那个积极向上的环境中,更适于精神上的强者去生存--他们充满自信和未来的向往。而这个慢慢悠悠犹豫不决的环境中,除了也有精神上的强者外,它对那些处在挣扎和困惑中的人显得尤为重要。也许正是它对这样的人收留多了,所以才让它从外表看起来犹豫不决……
之前的言论和观点,我在尽量避免着引起学校之间的争论。而现在这一篇,算是我从自己角度对两个学校真正的对比吧,可惜的是,我的对比可能让很多人失望了。因为这完全是一个消极者源于内心体验的角度。而不是大家关注的找工作、作学术这样切合实际的角度。
我希望大家看完这些文字后不要再去挖我的朋友,他们的导师或专业。由于我知识水平和表达水平的恶劣,引起了部分财大朋友的不满,在此深表歉意。我希望后面的这些文字能结束教育水平的争论,也算是为自己言语失误的解释。
当然,如果这些文字又把争论引导“人文关怀”上,那也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
总之,无论是教育水平,还是人文关怀---因为我的能力和水平的低劣以及极为有限的接触和了解,都不可能做出什么真正有价值的对比和评价。相反,由于内心的消极和软弱,让我的言论总充满了宿命。不是值得提倡的东西,消极情绪是能传染的,我不希望别人象我一样消极。所以还是希望大家止住争论和评价,让这帖子沉下去吧,更不要转贴或给别人看了。
原谅我的过错!
我为这两天的冲动而忏悔!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2-16 17:24:24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