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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联系的各种形式,对个人说来,才表现为只是达到他私人目的的手段,才表现为外在的必然性。但是,产生这种孤立个人的观点的时代,正是具有迄今为止最发达的社会关系(从这种观点看来是一般关系)的时代。”⑨
这种事的规定,实际上就是历史发展的规定——过程的规定,这决定价值和价值形式必须作为一体化的规定性予以描述,而摒除了商品的“物的独立性”。由此看来,商品起点规定乃是体现“从个别上升到一般”的过程规定,换言之,就是价值和价值形式一同发展起来的历史过程的规定性。
二、伟大的航程: 从《导言》开始
《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的写作成功意味着《资本论》结构的“最初成型”,因而,它是《资本论》逻辑诞生的秘密地。究其原因,《资本论》结构的艺术高度是“社会客观批判”。这个结构在思维上的形成本身是一个自然过程。这种行程必须倒过来追溯,就像马克思说的,“理解货币形式的困难,无非是理解一般等价形式,从而理解一般价值形式即第三种形式的困难。第三种形式倒转过来,就化为第二种形式,即扩大的价值形式,而第二种形式的构成要素是第一种形式……因此,简单的商品形式是货币形式的胚胎。”⑩作为譬喻,《资本论》首章在结构成型上可算“货币形式”,相比之下,《资本论》结构的主体(除首篇之外的内容的对应物)乃是“一般形式”,著名的《六册计划》乃是“总和扩大的形式”,《导言》本身则可算是“简单直接的形式”。
我们简单概述一下上述历程:第I结构,为“伟大航程”的起步,其工作目的是力求使“历史”落实为“逻辑”,寻求历史、行动和科学统一的艺术阐述效果。第II结构在“科学性的社会历史内涵”和“阶级发生结构”突显这两方面进行加强,巧妙安排了“历史唯物主义发生学”。第III结构定格于“资本一般”阐述之上,但是对“第一分册的材料”进行加工的结果,形成了《资本论》的一般结构形式,即拙著《保卫<资本论>》系统梳理的批判研究的逻辑发生进路:历史发生学→系统发生学→现象发生学→认识发生学。⑾如上所述,《资本论》结构的艺术高度的“最高点”乃是“第IV结构”,即首章《商品》逻辑。它不仅在首篇工作逻辑中具有鼎足重要的位置,乃至在全书都是如此。盖因其确立了政治经济学的本质研究,以及综括了批判研究的全部要素。
现在,我们将讨论重点收缩到“第I结构”上来。“一切价值形式的秘密都隐藏在这个简单的价值形式中。因此,分析这个形式确实困难。”⑿因其“并不旨在宣告一般意义经济学之秘密,更为重要的是宣告‘认识的秘密’。在于揭露存在者;揭露存在的认识存乎于存在者规定本身。”⒀因此,这里回答的是“什么是生产关系”的问题,并在此地基上引导唯物主义理论范畴和认识的生产。回答是初步的,但酝酿的结构是系统的,包括:“1.生产一般;2.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的一般关系;3.政治经济学的方法;4.生产资料(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和交往关系等等。”⒁更为重要的是,这里第一次全面系统地考察了“历史语言”问题,肯定:“这种知识工作当然是严格意义的‘历史的知识’,但不是追溯什么‘绝对的始源’。”⒂
这里首先提出“生产一般”的规定。这个规定深化了政治经济学批判主题:“这样,蒲鲁东先生主要是由于缺乏历史知识而没有看到:人们在发展其生产力时,即在生活时,也发展着一定的相互关系;这些关系的性质必然随着这些生产力的改变和发展而改变。他没有看到:经济范畴只是这些现实关系的抽象,它们仅仅在这些关系存在的时候才是真实的。这样他就陷入了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错误之中,这些经济学家把这些经济范畴看作永恒的规律,而不是看作历史性的规律——只是适于一定的历史发展阶段、一定的生产力发展阶段的规律。所以,蒲鲁东先生不把政治经济学范畴看作实在的、暂时的、历史性的社会关系的抽象,而神秘地颠倒黑白,把实在的关系只看作这些抽象的体现。这些抽象本身竟是从世界开始存在时起就已安睡在天父心怀中的公式。”⒃简括地说,马克思这里提出的总结论是:“如果没有生产一般,也就没有一般的生产。生产总是一个个特殊的生产部门——如农业、畜收业、制造业等,或者生产是总体。可是,政治经济学不是工艺学。”⒄
在这种意义上说,“生产一般是一个抽象,但是只要它真正把共同点提出来,定下来,免得我们重复,它就是一个合理的抽象。不过,这个一般,或者说,经过比较而抽出来的共同点,本身就是有许多组成部分的、分为不同规定的东西。”“不过,这个一般,或者说,经过比较而抽出来的共同点,本身就是有许多组成部分的、分为不同规定的东西。其中有些属于一切时代,另一些是几个时代共有的。〔有些〕规定是最新时代和最古时代共有的。没有它们,任何生产都无从设想。”另外一方面,“对生产一般适用的种种规定所以要抽出来,也正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