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总量之谜”——另解《资本论》补遗(5)
关键词: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价值量;劳动生产率;社会性潜劳动
“价值总量之谜”是谷书堂教授提出的,他说:“价值的存在本来是为了表现使用价值交换时的量的比例,是作为社会财富量的代表,而在劳动生产率迅速提髙的情况下它却日益‘縮水’,形成了与使用价值量变化比例的巨大落差,究竟应如何解释这种现象,这是我多年来长期求解不得的一个谜团。”[谷书堂:“求解价值总量之谜”,《中国工商时报》,2001年11月5日。]谷教授以美国经济学家麦迪逊对美国的统计数据为例,从1820年至1994年的170多年间,美国就业量(近似于活劳动量)仅增长了20.07倍,而财富却增长了474.8倍,[转引自谷书堂:“求解价值总量之谜”]因而谷教授认为其原因显然不能仅仅用马克思的活劳动量的增长来说明,肯定还有其他要素和条件在起作用。至于这些要素和条件是什么、它们在财富增长中的地位和作用有多大,不同的学派作出了不同的解释。
GDP代表的到底是使用价值抑或是价值?不同的学派有不同的认识。如果GDP代表的只是使用价值,那么就不存在谷教授的“谜团”。因为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早就指出过劳动并不是一切财富的唯一源泉。一个国家财富的增长,不仅仅取决于活劳动量(相当于就业量),还要取决于其他各种要素,诸如土地等各种自然条件、资本的运用、科学技术发展水平和经营管理状况等等。因而活劳动量与使用价值量或财富量出现反差是不可避免的;但如果从交换价值或商品价值的角度来看GDP,那么上述事实便是一个谜团,因为马克思的商品价值量和活劳动量只能是同步增长的,不可能出现不一致的现象。
马克思的价值概念除了作为说明商品交换的基础和量的比例,并进一步说明剰余价值来自工人的剩余劳动以外,就不作为社会财富(使用价值)的代表(马克思严格区分价值与使用价值),作为财富代表的只是使用价值量。因而谷教授的“价值总量之谜”所触及的正是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与财富相脱节这一事实。谷教授曾在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框架内提出了三种“设想”来弥补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与社会财富之间的巨大反差(限于篇幅,不一一列举)。尽管谷教授的这些设想对价值源泉作出了某种修正和补充,有一定的新意与道理,但并没有重大的突破,仍不足以解释财富总量与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所说的价值总量的脱节。
谷教授把解决“谜团”的“核心”放在科技工作者的剩余劳动部分的方向是正确的。他认为:“在生产过程之外开发研究新技术、新产品、新工艺的科技工作者,虽然置身于生产过程之外,但他们的工作实际上也是生产过程的一个组成部分,只是要通过出卖专利后,他们在财富和价值创造中的作用才能都发挥出来,而这一部分劳动应该折合成若干倍的简单劳动。这样一来,财富的增加和价值的增加便会一致起来。”应该说,他在这里所强调的是不仅要将科技工作者的必要劳动(表现为专利报酬,即已表现为商品价值)计算在内,而且应将他们的剩余劳动(即马克思所说的被低估了的生产科学的脑力劳动)也计算在内是正确的,遗憾的是谷教授没有进一步形成将来时态的冻结状态的社会性潜劳动概念。谷教授为了充分估计科技工作者的贡献,从而进一步破解“价值总量之谜”而附带提出了许多问题都是很有意义的。例如,马克思所说的单位商品价值量与劳动量成正比,而与劳动生产率成反比这一原理中,所说的劳动量实际上指的是劳动工资所代表的那部分必要劳动量,而不是包括全部剩余劳动在内的劳动量(用与时俱进的劳动价值论的观点来看就是指以冻结状态存在的社会性潜劳动)。又如,他断定,劳动生产率与单位商品价值量成反比,只是在不计算科技工作者的剩余劳动量的情况下才是正确的。由于谷教授那时还没有形成劳动的第三种时态——将来时态的冻结状态的社会性潜劳动概念,因而他的这个正确的设想就难以得到人们的认可。现在,在与时俱进的劳动价值论这里,由于认定科学技术是商品价值的巨大源泉[见本另解《资本论》(63)],“价值总量之谜”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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